“师傅明日我就归京了。”萧南昀向谷主告辞。
谷主嘱咐萧南昀几句,让他保重身体。
萧南昀身体已无大碍,平时注意休息就是了,与谷中师兄弟道别后,准备启程出发了。
第三日天色还未亮,路上的行人稀稀散散的,早起的商贩已经开始忙碌了。
萧南昀终于快马加鞭抵达京城,为了赶时间,几人风餐露宿,一路风尘仆仆,生怕耽误错过时辰。
萧南昀感觉有些乏累,他与众暗卫们告别后,小厮路程收到公子回京的消息大悦,想来公子应该没有大碍了,他已到城门口准备迎接他。
“公子,小的已等候多时。”路程恭敬道。
“路程一起回府吧。”他又是温润的萧二公子了。
广平王府落院内,萧南昀匆匆来到净室中,褪下外衫、里衣,放在了带有松柏图案的薄纱屏风上。
他修长的双腿踏进浴桶中,水汽氤氲,额头处渗出薄汗,水面掩不住他几乎完美的胴体,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仔细梳洗一番,洗去一身的灰尘,洗去一身的疲惫。
待到萧南昀穿戴整齐,擦拭干净墨发,路程已备好早膳,一碗白粥,几碟小菜,一份蒸饺纷纷摆上桌。
萧南昀速度吃完了,比平常要快些。
“公子,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小厮路程说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银箸搁置在桌上,他拿出在药谷中雕刻的木钗,款式非常简单,在钗尾处刻着朵朵白玉兰,倒也干净素美。
他让路程拿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是铜制的,上面还有玉兰花的图案,他将木钗用绸布包裹着放入盒内。
两人各自翻身上马,动作流利,潇洒自如,在京中的大街上一路奔驰着。
丞相府漪澜院,萧南昀轻叩门扉,很是急切,恨不能立马见到她。
等了半晌,才听到屋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锁被撤下的声音,香药刚要上前推门,便听到了男子的低沉之声。
“香药,退下。”萧南昀急切地说道。
他目光随之一转,落在昭昭的身上,片刻也不愿离开,仿佛有个磁铁吸住了。
“香药,你去端热水,伺候你家小姐梳洗。”萧南昀驾轻就熟般,支走了香药。
香药识趣的离开了,暧昧的看了小姐一眼,嘴角扬起微弯的弧度。
他推门而入,就见昭昭坐在桌子边悠然自得的品茶,只穿着白净的亵衣,雪衣乌发的样子,仿若未染尘埃的仙子。
他上前几步,玉兰花香味让他耳目一新,许久未闻到了,贪恋着深嗅玉兰花香。
他的唇角轻弯,露出天然纯净的笑,走过去一把搂住她,姿态亲昵。
在脖颈间深深一嗅,又轻呢看她一眼,目光毫不掩饰带着眷恋,细细打量一番,以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想你了,昭昭。”他的声音轻得只有昭昭可以听见。
他咬着她的白玉般的耳垂,她瑟缩一躲,泛起酥麻的感觉。
她凝视他良久,一直未曾说话,艳美的小脸渐渐染上绯色,一如盛开的牡丹绚丽夺目。
“知道了,我亦想你。”得到回应的他满心欢喜,清冷的眼眸中闪着动人的光,赶路的疲乏也随之消散了,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他拿出带来的盒子,打开盒子取出木钗,宛若玉竹的手指帮昭昭拢了拢青丝,将青丝拢在一处高高盘起,动作略显笨拙,堪堪将木钗斜插入鬓。
“真好看,这是我近日雕刻的,莫嫌弃。”萧南昀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
“我拿下来看看。”昭昭取下木钗拿在手心处细细查看,款式十分简单,甚在新意,三千发丝瞬间垂落在肩头,此时的她别有一番风情。
“谢谢,我很喜欢。”她的声音清婉优美,舒缓悦耳。
萧南昀的唇角缓缓勾起丝丝笑意,诱人沉沦,让人迷失,昭昭看着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她就调整过来,仿若刚才一瞬间的迷离不是她。
“昭昭,我先来漪澜院了,还没有拜见过岳父岳母,等下我们一起去吧。”
他开始伺候起她穿衣,浅蓝色的烟罗团花衣裙,在腰间系了嫩黄色的丝绦,显得腰肢愈加的纤细,身上的酥雪也更加的傲然。
他伸手勾住她的嬛嬛楚腰,用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腰间来来回回摩挲着,昭昭有些痒,略略挣扎着。
“昭昭,想亲你,可以吗?”他眉眼含笑征求道。
“就一下,轻轻的。”他的语气低低的,目光缱绻。
昭昭欲想喝茶的动作一顿,漆黑的双瞳望向他,眼睛湿漉漉的,害羞的点了点头。
他眼中闪过浓浓的惊喜,如临仙境极乐之门。
他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眼神柔得化不开,温柔得不可思议,一个简单的亲吻,让俩人之间逐渐旧梦重温。
香药彼时也回来了,伺候着昭昭洗漱,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他挪了凳子在一旁定睛看着,瞳眸格外明亮,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她青丝低垂,映衬着雪白肌肤的她,柔婉可人,宜室宜家。
香药给昭昭梳了个单螺髻,斜插一支镶金孔雀簪,簪尾垂下来,是孔雀收拢的羽毛,每一片都格外的精致。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折射出绚丽璀璨的光芒,额间的火焰形花钿,勾出一股耀眼迷人的妖冶风情。
他牵起她的小手与她十指交握,她睨了他一眼,想将手抽出来,奈何她的力气微不足道,挣脱不开。
昭昭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不再挣扎,小脸如二月花,霎时万紫千红。
他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丝丝涓涓流入心间,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得更紧些。
两人随后来到前堂中参与商讨纳吉之事,纳吉的礼数自然是越周全越好,才更显得他的诚意十足,求取之心更虔诚。
温大人和温夫人见到自家女儿和未来女婿靠在一起的样子,轻咳一声提醒。
两人条件反射般骤然分开,周全的行礼,温夫人掩嘴一笑,女大不中留啊。
温夫人她查了黄历,黄历反反复复翻了又翻,都快将黄历翻烂了,又找了道士核对日子。
这才确定了良辰吉日,被藏在一个红色暗纹绣袋里,纸张上写着明年六月六这个日子。
距离六月六时间充足的很,她会细细盘点嫁妆,另外将漪澜院彻底翻新一次,顺便可以将院子扩大一些。
温夫人恰巧和同广平王妃选的日子不是同一日,广平王妃定的是明年三月初八。
三月初八还是太赶了些,没有六月六日子好。最终定了六月六,双方都认可,温大人夫妻二人便离开了,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他们两个来到吣春亭,香药陆陆续续端来吃食,一碟蝴蝶酥,一碟红豆饼,一碟花生酥。
萧南昀坐在石凳上随之洗壶、洗杯、取茶、洗茶、倒茶,行云流水般,像执笔挥下一幅水墨画,挥舞间潺潺溪水流动,层层薄雾弥漫,山峦连绵起伏。
淡绿色的茶水倒入白玉瓷杯中,色泽分明,清透微涩,茶香清洌,闻之沁脾。
他微微眯了眯眼,温润如水的声音轻轻飘过:“请用。”
昭昭接过执杯放在鼻下微叹一声:“好茶。”他闻言唇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