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窦诗倩并不是阵法师,所以并没有将时间静止的困阵煅烧完整。
但这绘出的阵文却是完整利用了。
除了加固“静止”之外,还让阵文暗自转动碰撞产生将人封锁的白色雾气。
这才是时之织往空白边缘走去时,一众修士看到时之织突然原地蒸发的原因。
再加上空白和时间静止,在里头的修士只会越待越暴躁。
时之织有将名为“焕春”的黑色粉末放在指尖轻轻捻了捻。
随后她眸光一闪,有些不确定的再次取了一些黑色粉末在掌心抹开。
“这…这个是阵盘?”
窦诗倩先是有些意外,意外时之织竟然看出来了。
而后便是昂起脑袋,面上满是骄傲。
“是,也不是。”
时之织明白窦诗倩的意思。
这堆黑色的粉末中,有一块儿完整的阵盘。
一开始的时候时之织还以为是什么黑色的药粉。
在指尖轻捻本是想揉匀浅嗅浅尝,看看里头都有些什么。
但真捻开了,时之织才惊奇的发现,上头的波动根本不属于灵草。
而是阵法!
至于为什么它叫焕春,时之织感应到的阵法给了她答案。
抚灵阵。
顾名思义,安抚生灵的一种阵法。
是一种灵阶阵法,在驯妖御兽时可以用到。
对修士的神魂也能进行直接的安抚。
难怪,难怪原本因为“静止”而暴躁的修士在黑色“雪花”落下后情绪便稳定了许多。
它还有一个姊妹阵法,名为安灵阵。
主要用于超度亡魂,以及一些魂体成为鬼修之前都需要经过安灵阵的抚慰。
时之织有些惊奇,双眼放光的询问窦诗倩是怎么做到的。
毕竟阵盘直接损坏就不能用了。
所以肯定不是将阵盘磨成粉末这么简单。
窦诗倩满脸警惕的看向时之织。
“怎么!要窃取我的成果吗!”
时之织扶了扶额,颇有些无奈。
但也属实可以理解。
于是时之织轻声开口说道:
“我先将‘静止’的补救之法告诉你。
你若高兴了,我再用其他东西同你交换‘焕春’的制法,如何?”
窦诗倩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
满口答应了下来。
反正时之织若真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要自己咬定了不开心。
时之织也不能怎么样。
思及此,窦诗倩的小脑袋又往上昂起了几分。
“你说吧!”
时之织将补救之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窦诗倩。
窦诗倩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眼睛慢慢瞪圆。
在最后直接喜笑颜开。
“好!那这样确实不用再担心被找到边缘破阵了!”
窦诗倩兴奋的一拍桌子,茶桌上的杯子硬是被震起了五六厘的高度。
看到茶杯又稳稳当当的落下,时之织暗暗松了口气。
时之织挂上超完美职业假笑,试探性的问道:
“窦老板~你现在高兴不?”
窦诗倩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高兴,我当然高兴啊!”
很显然窦诗倩已经全然忘记了不久前同时之织说的话了。
时之织嘴角笑意加深了几分,眉眼弯起,兴奋的搓了搓手。
“那~窦老板现在可以告诉我‘焕春’是怎么做到的了吗?”
窦诗倩的笑容霎时僵住了。
草率了!
窦诗倩不免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
咋就笑得那么乐呵呢!
主要这时之织看起来和孙无忧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孙无忧此刻还就在隔壁的茶室,自己话都说出去了。
也只能认了…
而且除了“焕春”之外,还有其他的粉末自己没拿出来呢。
光学会一个”焕春“根本没法和自己抗衡。
如此想着。
她不自然的轻咳两声,回应道:
“咳咳…当,当然了!
‘焕春’现在可不是阵盘了,它现在是一滩法器。”
时之织的嘴角抽了抽。
这小姑娘是懂用量词的。
谁能想到法器有朝一日能用“一滩”来形容呀!
但时之织面上还是维持住了她的超完美职业假笑。
安安静静的听窦诗倩讲解“焕春”的诞生。
其实还是利用了窦诗倩的炼器之术。
竟是直接将阵盘像融材料一般给炼了!
在之后加入法器之中即可。
什么形状都可以,不过窦诗倩显然是有些心眼子的。
直接锻成了粉末状。
这谁能想到一滩平平无奇的黑色粉末会是法器呢?
时之织听得啧啧称奇。
忽的想到了自己先前炼琉仙花解毒丹的时候也用了差不多的方法。
不由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窦老板好生聪慧!”
【当然,我也聪慧!】
时之织感慨吹着彩虹屁的同时,还时不时竖起大拇指。
窦诗倩直接膨胀的面色泛红,差一点儿直接飘到天上去了。
但时之织接下来的话,又直接将窦诗倩直接从天上拉了回来。
“那照窦老板所说的制法。
岂不是也可以将杀阵,困着防御阵什么的都锻成法器?
再结合‘静止’…
嚯!这得强成什么样呢!”
窦诗倩听得心里一阵发虚。
时之织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发现自己将其他阵法的粉末藏着掖着。
这会儿在点自己呢?
但很快她便在茶水的掩护下镇静下来。
不会不会,自己只展示了“焕春”。
正常人哪会想到还有别的呀。
却听时之织再次开口说道:
“那如果将‘静止’内的阵法换一换。
然后投入的换成符箓,丹药一同融制的法器。
那岂不是自成一方或战斗或疗愈的领域?!”
时之织越说越兴奋,眼中的星星正疯狂往外冒。
而窦诗倩却直接被茶水呛到了。
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时之织。
面前这个满眼放光的姑娘…
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窦诗倩想到利用阵盘制成法器她便已经自觉头脑清奇了。
若能实现,便算得上器修中的一抹高光了。
结果时之织竟然直接举一反三。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其实是…
时之织竟然毫不避讳的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滔滔不绝?
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直接剽窃了她的想法吗?
在商言商,哪怕是对手百年的老家伙们也定然有些暗自窃秘的想法。
她面色满是复杂,暗自腹诽道:
【这个世界上…
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