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燕厉川目眦尽裂地是脉络内真气逆转,隐隐有倒流之相,若是真气全部充斥在丹田内,不消一刻钟,他就要爆体而亡。
而真气逆流又怎会好受,脉络内处处宛若凌迟,表皮已经充血,顺着毛孔渗出血丝,不肖片刻真真是经脉寸断,血流成河,爆体而亡。
丹秋欢连忙解下腰间的玉瓶,一只浑身雪白没有杂色,就鼻子尖尖一点红的蛊虫在她的指尖蠕动着。
“张嘴!”
燕厉川下意识地张嘴,丹秋欢往他的嘴中一拍,一合,滑腻地触感顺着喉管一路向下到达胃里。
“嗬——呕——”
他撑着桌子干呕,那滑腻的温润的以及带着绒毛的感觉令他恶心,“你……竟敢!!呕——”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未有人竟敢如此对待他,简直是将皇室尊严放在地上踩踏,置他颜面于何地?
“你……拖出去……”
“殿下,”丹秋欢抢先开口,声音之大盖过气若游丝的三皇子,“殿下难道不曾察觉身上的真气好受了许多?”
被他这般提醒,燕厉川不消感受,都能感觉到经脉中的鼓胀感确实消减不少,而且有隐隐和缓的趋势。
但没有人敢如此戏弄于他,这简直是在藐视皇子的权威。
一拍桌椅,决定给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一些小小的惩戒。
“但是奴只能缓解,无法根治,除非……”丹秋欢站在他的面前,半垂着头,眼中有一丝困惑。
“哈哈哈哈,勉之真是给本殿找了个宝贝,竟不知丹姑娘于医术一道上有如此造诣,”燕厉川抚掌大笑,满是赞许地看着丹秋欢,只是笑容有些勉强,问道:“丹姑娘不知有何高见?”
苗欢自然感受到三皇子从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变得有那么一丝的尊敬,毕竟凭刚刚那一手,恶心是恶心了些,效果好的很,三皇子又不是傻子。
皇宫中那些太医们什么水平,他门清。
若是造诣高的话,皇帝打娘胎里的先天之症何至于到现在还没好。
进宫常常能看见一群太医院的动不动跪在养心殿门前,他都习以为常了。
反正眼前这女子,看起来比那群脑袋勒在裤腰带上的老练多了。
苗欢嘭的一声跪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黑木匣子,恭敬地举到眉心之上,献给三皇子。
“不瞒殿下,殿下中的是奴寨中特有的散功蛊,乃是族中族长亲自培育且不外传的蛊虫。奴手中有缓解之法是因为奴正是族长的亲孙女苗竹。”
燕厉川也是心大,就这么施施然地打开黑木匣子,里面一只浑身漆黑的蛊虫静静地匍匐在内,像块通透的墨玉一般。
“这是?”
“回禀殿下,这本该是此世间最后一只散功蛊。”
“咔—嚓——”燕厉川瞬间反扣上了盖子,面对‘她’眼中的迷惑,牵强地扯起一抹微笑,“无事,丹姑娘继续说,”一边点头,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子上,还往外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