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液体溅到郑媗身上，琥珀色的冷眸无比坚毅。
    娇弱的躯体不住颤抖。
    霍缙川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胸口骇人的血洞触目惊心。
    凄惨狼狈。
    郑媗面色惨白地捂住胸口，虚软地跌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脚边，是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枪。
    开枪时的后冲力太大，她没有防备，才会顶到心口，吐出淤血。
    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
    眸光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她之所以愿意扶着霍缙川走，没有当场给他一枪，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有车在往这边来。
    不知是友是敌。
    她赌不起。
    踉跄着身子起身，准备逃离这里。
    却在绕过苟延残喘的霍缙川时，他拼尽全身力气出手，攥住了她的脚踝。
    “放手！”
    郑媗嫌恶地踹他，却还是挣脱不开，那只手就像一只铁钳，死死地扣着她。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要气坏了，这个贱人可真难缠！
    霍缙川嘴唇青紫可怖，猩红着一双脆弱的绿眸，“郑媗……你要我娶你……从始至终都是在骗我……”
    他竟愚蠢入了套。
    郑媗忍不住冷笑，“是你太好骗了，但也是你说我不配，不是吗？”
    “我没……没有……”
    霍缙川意识越来越沉，他抵抗不住要沉睡过去，却努力解释。
    不是这样的……
    “你教我开枪，没想到第一枪却打在你的身上，这本就是你的报应！”
    郑媗眉眼泛着冷意，报复性地用脚踩他的伤处，居高临下的目光睥睨着他。
    时移世易，他们的姿态也该换一换了。
    这回，该他尝尝做蝼蚁的滋味了。
    “ken，做猎物的滋味不好受吧？”
    霍缙川仰躺在地上，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无声地大笑。
    是他自作多情……
    警笛声隐隐约约。
    甚至还有飞机在盘旋，那是霍缙川飞机独有的轰鸣声。
    无比确定。
    郑媗意识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用尽一切办法挣脱他。
    所幸，最后他脱力了。
    满是鲜血的手重重垂下。
    郑媗慌忙后退，男人紧闭着双眼，宛如死去，再无声息。
    她分明做梦都想杀了他，可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疲惫、无力和悲凉，席卷着她。
    又哭又笑地喃喃着，“这下，我们算是两清了。”
    摘下脖子上的蝴蝶项链，微微弯腰放到霍缙川身上，“你的东西，还给你。”
    她不要。
    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不，她不想有下辈子了。
    下一秒。
    果断转身，小跑着离开。
    霍缙川的手指微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惜，却是一场空。
    终是沉寂下来。
    郑媗所料不错，在她离开没两分钟，伊诺克就带着人赶到。
    眼前那一幕，让他心神俱裂。
    “家主！”
    ……
    “陈小姐，抱歉啊，我去办个事！”
    古朴的石板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步履匆匆，来往车辆更是逃命一般。
    一辆黑色奔驰suv停在街头的一家便利店门口，前排司机一脸尿急地对着后座的人道歉。
    陈若凌漫不经心地看着剧本，“去吧。”
    “谢谢陈小姐。”
    司机满脸感激地道谢，却骂骂咧咧地下了车，“他娘的！今天邪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