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淼灵活地躲开，然后回过头张嘴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故意恶心她。
    “有本事来呀，比比是你动手快还是我把你的龌龊心思说出来更快，到时候看那位先生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我忍你，是看在我们都是华国人的面上，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但是，那位先生可不会给你这个脸面！”
    “略略略，插足姐，不要脸！”
    徐丽云面容扭曲，咬牙闭眼，深呼吸，然后瞪着杜淼，“算你狠！”
    这口气她忍！
    到底是投鼠忌器，她虽然眼馋霍缙川，可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之前拒绝她时那个可怕的眼神她现在还忘不了。
    万一惹恼了，倒霉的还是她。
    杜淼见目的达到，也不跟她废话，冷哼一声，一副战胜公鸡的骄傲姿态离开，蹦蹦跳跳的来到吕薇身边。
    “准备直播了么，我帮你搭架子。”
    吕薇看了看周围，选了个最美的背景，“等我把这些弄好，别影响观感……”
    “我来。”
    徐丽云受够了这俩臭不要脸的，感情这么好表演给谁看啊，清高了不起啊！
    “呸！两朵盛世白莲！”
    吐槽完，目光还是不甘心地往某处瞟。
    那两道身影仿佛在无垠雪色中自成一片天地，如同神仙眷侣，美好亦不可攀。
    突然，男人使坏，松手推了一把。
    女人似是没有防备，稳不住身形，即将跟冰层来个亲密接触时……
    霍缙川陡然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人，两人顺着力道一起倒在冰面上。
    他仰躺在冰上做人肉垫子，笑着打趣。
    “宝宝，投怀送抱啊！”
    郑媗趴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就听见这狗东西不要脸的调侃，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抬手就摸到男人的脸，直接报复性的揪了起来，宛如打情骂俏。
    “投怀送抱？你消受的起吗！”
    下一秒，天旋地转。
    两人姿势翻了个个，郑媗被压在身下，霍缙川将左手垫在她后脑勺，右手蹭着她的小脸，乖张恣肆地轻笑。
    他目光深暗，一字一句。
    “多少次我都消受得起，只要你肯。”
    然后低头吻去女人眉心的忧愁，一路向下，吻过鼻尖，最终落在樱粉色的唇上。
    细细品尝吮吸，并不深入。
    没有冒犯的意味，也不夹杂着情欲，有的只是怜爱和珍惜。
    郑媗蜷了蜷手心，睫羽微颤。
    最终仿佛认命似的闭上眼，攀上他的肩膀，拉上他在地狱里沉沦。
    得到回应的男人先是微怔，然后狂喜，后面直接发疯一样亲她。
    强势侵占她口腔，疯狂掠夺她的呼吸。
    所过之处，如饿狼饕餮。
    徐丽云上赶着被秀一脸的恩爱，简直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然后猛地扭过头。
    不堪入目！
    大庭广众之下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她捂着眼睛，嘴上不服输地骂着，眼睛却不争气地湿润起来，为自己感到可悲。
    可恨！
    怎么就没有男人对她这么好过？
    想起劈腿背叛她还跟她闺蜜鬼混到一起的渣男初恋，徐丽云心里那点少得可怜的感性瞬间消失殆尽。
    去他妈的爱情！
    老娘只好美色和年轻的肉体，还有钱！
    不趁着年轻及时行乐，难道等老成枯树皮了才后悔虚度光阴吗？
    “冷不冷？”
    酣畅淋漓的一吻结束，霍缙川看着满脸酡红的郑媗，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
    揉搓，哈气，给她传递温度。
    郑媗由着他的亲昵，点头，“这里是有点冷，先回去戴上手套和围巾再过来玩。”
    “好，那我也换鞋，我们一起滑。”
    霍缙川立马抱起她往回走，根本就不舍得让她脚沾地。
    经过吕薇面前时，她笑着打招呼。
    “掰掰，吃不吃孬鱼和螃克？”
    这句话听着陌生又亲切，连带着唤醒了郑媗脑海深处的记忆，很久远很久远。
    锦城……
    久到她以为自己都忘了。
    时移世易的感慨浮上心头，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放我下来。”
    霍缙川没多问，抬脚勾过旁边的凳子，把郑媗放上去，给她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你们聊，我去给你拿围巾和手套。”
    离开前眸光扫过吕薇。
    吕薇打了个颤，然后放下装着鱼饵的小盆，亲切地拉着郑媗的手，说着锦城话。
    “掰掰，他是你对象还是爷们？”
    锦城话中，掰掰是对姐妹的称呼。
    杜淼蹲在吕薇身侧，近距离欣赏着郑媗的美貌，痴迷地都快变成小星星眼了。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郑媗摇头，“都不是。”
    这回轮到吕薇和杜淼吃惊了，不是男朋友也不是老公，还能亲的难舍难分？
    说出去谁信啊！
    难不成还在暧昧期，不好说出口？
    吕薇心里琢磨着，面上没表露出来，而是打着哈哈，“掰掰我懂，不可言传……”
    “跟我说普通话吧。”
    郑媗笑着打断她，“我很多年没回过锦城了，当地话都忘差不多了。”
    说话时，她的脸是朝向吕薇的。
    可是也让人看清了她无神的双眼，就像明珠蒙尘、宝石封蜡。
    吕薇跟杜淼对视一眼，缄默无言。
    最后还是吕薇试探性地伸手，斟酌着语言轻声问，“你眼睛……能看见吗？”
    “瞎了。”
    郑媗语气很是轻描淡写，“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抱、抱歉。”
    吕薇磕磕绊绊地道歉，真诚又愧疚，她不该戳到旁人的伤心往事。
    “没关系，结果最坏也就这样了。”
    郑媗嘴上无所谓，脸上却还是划过一丝落寞，反正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命运从未眷顾过她。
    如果上天注定她要瞎，那就瞎吧。
    吕薇安慰她，“你一定会恢复光明的，不要放弃，现在的医学这么先进……”
    杜淼在一旁无声叹息。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
    它给了你无与伦比的美貌，却相应地会收回其他的东西，比如光明。
    全程偷听的徐丽云撇撇嘴，十分不屑，“我当是个天仙呢，没想到是个睁眼瞎！”
    还是她略胜一筹，全须全尾的。
    虽然有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杜淼听见了，气的她直接冲到徐丽云面前，暴力地往远处拉，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