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为啥有三个人?”
看到仲裁机关的报告,陈牧舟有些傻眼。
由于准备充分,仲裁机关的审核条件十分苛刻。
同时满足‘年轻女性’、‘体面人’、‘免疫扭曲’、‘无画像记录’、‘坐标’等,才会被判定为‘疑似疼月’。
这三人竟都符合要求。
“特么的,宛城被渗透成筛子了……”
陈牧舟唏嘘一声,转手给小白发了条信息,该她上场了。
作为茸使,小白和他一样,也被正版鸡腿菇保护,有跟司茸同级的免疫效果,
而疼月,玩精神攻击这一套的,大概率和沈语棠一样,是一个脆皮法师,
对上小白这个‘魔免’的物理输出,只有被克制的份。
“咦……”
就在这时,盟约的两条消息同时送达,陈牧舟扫了一眼,
一条是盟约的返程火箭落地了,
一条是糜月副本攻略完毕,盟约开始在月都扩建分基地。
他顿时改了主意,给小白拨了个通讯过去。
[干嘛呀,本小姐在路上了。]
“小白,你去大白那儿一趟,她那边接收到一块从司的源质,你吸收了再过来。”
[从司?才不要,我害怕!]
“你怕啥?”
[越级晋升……会坠落的。]
“……”
陈牧舟闻言一激灵,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下位等阶在进阶时有概率异灾化,上位进阶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了身旁的沈语棠一眼,后怕的激出一身冷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虎逼的事情,还好,幸运女神眷顾了沈语棠,结果是好的。
“那好吧,你先来吧。”
陈牧舟给小白回了一句,打开了盟约的第二条信息——糜月副本的攻略报告。
“好家伙,挖的够彻底的……”
他啧了一声,点头笑道,“果然,王对王,真是简单直接又干脆。”
陈牧舟得到了七月议会的详细资料,带图文信息,甚至还有一些不外传的秘辛。
糜月作为七月议会七人之一,其情报价值自然是顶格拉满。
结合这份情报,他很快了解了月系这个异化方向。
“……怪不得会让人误认为是脔系,这也太像了……”
陈牧舟啧了一声,“只不过脔鲜活有生命力,这个月死气沉沉……”
想到权柄总数过千,他也不觉得奇怪了。
翻到疼月的资料,他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迅速给小白发了条信息,将资料同步给她,并给了她疼月的位置。
盟约从糜月的副本中挖掘出了疼月的形象,和仲裁机关锁定的三人之一比对上了。
同时他也确定,这个疼月确实是一个脆皮法师,小白完全对付的了。
“还得把另一个引开。”
在疼月的资料下面,是‘腬’的资料,她比对上了三人中的另一个。
这是一个精于战斗的从司,纯单体,有点像司茸捡到的那个异灾。
疼月和腬这两人距离较近,有照应之意。
“我就说嘛……”
陈牧舟嘴角微微上扬,脆皮法师肯定会带‘保镖’的,要不然容易被偷。
他想了想,又给小白发去一条消息,嘱咐了一番。
小白显然是对付不了腬的,得让她使点花招,确保把这个疼月偷掉。
然而,就在他给小白出谋划策的时候,仲裁机关锁定的第三人动了。
这名女子距离另外两人很远,甚至不在同一片城区,
只见她掏出一把匕首,竟开始当街行凶,对街上那些害怕失去挚爱,痛哭哀嚎的人乱捅乱刺、抹脖子。
很快便有几人倒在血泊中。
然而,痛哭的宛城人也不是傻子,不会任凭自己被刺杀,变故突发后,他们陆续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什么鬼?”
陈牧舟发现,这名女子似乎不是很强的样子,她招架不住众人的反击,受伤挂彩,她痛喝惨叫着,迅速被人群淹没,
等人群散开,继续悲恸捶胸之时,陈牧舟赫然发现,这女人竟然被杀了。
“……”
陈牧舟看得一愣一愣的。
“自爆卡车?”
他不解的皱起眉头,副本资料中并没有此女的信息,她的来历成谜。
“又死了这么多。”
陈牧舟叹了口气,他倒不是突然变得‘爱民如子’,只是梦界这一套系统起来,沉没成本太高了,
帝国的人力资源需要起码的生命权保护。
这边变故结束,陈牧舟又把视线切回疼月那边。
她显然察觉到了的‘认知扭曲’的异常,随即便做出了调整,
原本痛哭流涕的人群突然双目放光,兴奋起身,捧着自己的手便啃咬起来。
一时间,咀嚼声、血肉撕裂、骨骼断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特么的……”
扫了一眼沈语棠的光幕,陈牧舟嘴角微微颤动,出现在这群人手里的,是烧鸡、乳猪等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而且他们都饿极了。
沈语棠只能再度干预,重新覆盖一遍,在新框架内,将这些食物换成了汤汤水水或者需要舔食的东西。
血腥的场面这才结束了下来。
画面中的疼月意识到了有人在跟她对抗,嘴角上扬,面上满是不屑。
很快,有人开始满脸仇恨,无差别杀人;有人懊恼遗憾,爬上高处纵身一跃;有人眉飞色舞,专挑危险的地方凑起热闹……
整座城市彻底疯狂。
沈语棠在竭力降低‘认知扭曲’的烈度,双方打的有来有回,
扭转、干预、覆盖、再扭转,一遍遍的刷新着,那情形,真的像两个法师在斗法。
“小羊,停下吧。”
感觉到沈语棠开始不正常的颤抖,身体出现了明显的不适,陈牧舟赶忙中断了梦界对她的倾斜。
他想了想,直接带她退出了梦界。
“守……守义,我……我还能帮到你。”
沈语棠睁开眼,颤声应道。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陈牧舟赶忙将沈语棠抱入怀中——现实中的魅魔脸色苍白,已经流起了鼻血,她身前的衣服被洇红了一片,显然不是才开始流的。
“乖,听话。好好休息吧。”
他为沈语棠拭去脸上的血迹,检查了她的状况,找东西为她止血,确定无碍后,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抬头看向车窗外。
黑压压的蚁群遮蔽了小院上方的天空。
谁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小白接过了下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