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国的战事,暂时的告一段落,就在齐国军队整编的过程中。
所以说国力这个东西,虽然笼统,但是确实是存在的,地大物博,物阜民丰,是真的有更强的军事战争潜力的。
就像大宋,虽然一直跟西夏打的有来有回,看上去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就因为地盘大,人口多,国都都被韩世忠打破了,转头人家朝廷南迁之后,还是能再起一个朝廷。
虽然说如今多处政令不通,蜀中还有个太上皇赵佶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但整体来说,大宋还在。
而不像西夏,国都破了,国主死了,然后就没了。
萧嘉穗任安抚使,全权处置西夏事宜。
刘锜作为后军都统制,加了西夏节度使。
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给了刘锜,没给灭了西夏的岳飞。
王烨终于还是开始了加节度使。
不然这到了郡王一级就没法往前升了,也挺麻烦,郡王不合适再往上升,那便加节度使呗。
这玩意就是个发薪的职位,和大宋的节度使差不多,只是更珍贵一些,如今也只有许贯忠、韩世忠、杜老大、岳飞、刘锜加了~
嗯,岳飞和刘锜还不是王。
打仗立功,总是要封赏的吗~
这些让王烨头疼的事情,咱们便不细表,王烨自己一个也忙不过来,实际从指挥使这一级开始,该怎么封赏的,枢密院都是要有个条陈的。
齐国已经是个成熟的齐国了,养了那么多的官吏,自然不是白养的,他们能处理好大部分事情。
所以在王烨的位置上,需要做什么呢?
若是忙起来,事无巨细都可以过问,天天可以起五更睡半夜,奏折还批不完;
若是不想干,那基本上可以天天喝酒睡女人,没事看个歌舞勾栏听曲。
泰和五年的上半年,王烨基本上过的还算轻松。
岳飞驻扎野狐岭,已经完成了跟杜老大的工作交接,也曾领兵扫荡了版权蒙古草原,告诉一下金国前军统领换人了~
韩世忠在青州休整,嗯,就是京东东路的那个青州,这个位置还是很好的,离济水不远,还能看着招远金矿,训练山地作战什么的,挺好的一个驻地。
所以从这也能看出来,大宋朝廷原来在青州兵马也不少,也不是瞎安排的,除了就食,自然也是有类似想法的。
后军刘锜就简单了,主要便是军事维稳,扮演好自己的黑脸,把所有不服或者心存侥幸的西夏残余,直接摁死在当地。
左军李彦仙顺利履任,当然,有王烨力挺,哪怕李彦仙没那么多功劳,那也能顺利的。
右军交给了吴玠,然后吴璘、杨政这些曾经的属下,也便成了都指挥使,毕竟吴玠的都统制之路压力最大,质疑最多,需要额外的支持。
燕云骑还是老样子,六万燕云骑,拆的七零八落,燕京城、南洋、长城防线、关中、西夏都有,嗯,确实很好用。
天辉、夜魇、近卫、天灾也大略按照当初规划的稳步整军~
各军兵马自然还有其他不小的变动,从都指挥使到指挥使,都有些许调整,调任、封赏、转任、退休···
嗯,也有去职的或者说砍头的。
人总是会变,王烨就是有【王道】光环,如今这么大的地盘,也照耀不到那么多人,而人又从来都是一个多变的群体,有好人变坏,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唉~”王烨有些唏嘘。
“你唉声叹气作甚?”能这么说话不客气的,只有许贯忠,从关中刚回来没几天的许贯忠。
“咱们打仗那么多年,死的指挥使,好像还没最近这半年砍的多。”王烨叹气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也对。”许贯忠点点头。
此处是燕山以南,燕京城东一处荒山旁,有开垦的田亩稀稀疏疏的,七月份的天气,小麦刚收割不久,田亩中,种的是小米,也就是粟(su),如今绿油油的,倒是颇为喜人。
“你说咱们齐国,军伍之中,收入不低,为何便要强占人百姓田亩呢?”王烨问道,强占百姓田亩的,是砍得最近的那个,其他的,还有更过分的。
“欲壑难平,有了屋舍想良田,不想后人再拿刀子搏命,便开始置办田亩,咱们又土地不允许私下买卖,便有了这恶事,耕读传家吗,总是想要的太多。”许贯忠道。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却嫌房屋低。
盖了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十数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王烨不喜欢剽窃,一般也不作诗,只是难得还记着这么一首有意思的诗,有感而发罢了。
许贯忠沉吟片刻,暗自吟诵,虽然算不得高雅大作,也算有趣,只是~
“这诗不错,回头算在我头上,想我文武双全,结果连首像样的诗都没有,面皮上须不好看。”许贯忠道。
“不是,这诗本来也不是我的,记不得从哪看的了。”王烨撇撇嘴,看你还好意思要?
“如此正好。”许贯忠点点头。
我管你谁做的,只要一口咬死是我做的,别让人误会你起了求仙问卜的心思就好。
王烨也没管许贯忠,蹲下,摸着还没抽穗的粟,岔开了话题:“为什么他们还种粟啊?”
“这玩意少说也种了三千年了,怎么可能说不种便不种了。”
“习惯,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王烨叹道。
王烨突然感慨这个,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实际俩人出来,主要还是为了散心,嗯,还是闲的。
一是军队此番调整,从一开始发现苗头,到枢密院、锦衣卫大范围介入调查,确实发现不少问题。
而军纪又严格,万万不能动的,才会出现砍头的指挥使比阵亡的指挥使还多的情况,嗯,从梁山开始也没阵亡多少指挥使,而一旦腐败堕落,指挥使一层是最多的。
往下的队将权力少了许多,往上的都指挥使又有诸多限制,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
当然,也可以说都统制或者说都指挥使一级,能力品德都是有差距的,岳飞治下,便基本没这么些糟心事。
无论怎么说,这事也算是大概过去了,也不算坏事,纯洁队伍,然后保持战斗力吗,只要不出现冤假错案,萌芽之初,选择雷霆手段,是对的,对其他人既是威慑,也公平。
若是做坏事的人,得不到处罚,那不是对遵纪守法的人不公平?
至于另外一件烦心事,就是新作物的推广问题,玉米、土豆、红薯,李俊都带回来了,不得不说,居功至伟。
但是新作物的种植便是新的问题,无论是种植的习惯,还是吃的习惯,都有一些些问题。
人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甚至有些时候,改变还很危险。
比如李俊带回来的花生。
吃死了好多人。
不是花生发芽中毒,而是好好的花生就吃死了。
红肿、腹痛、呕吐···
症状轻的还能自愈,症状重的便死了~
王烨知道这是过敏,但是不知道过敏的人那么多。
再比如土豆,过过穷日子的人,总是找着机会就储存粮食,然后,土豆发芽了,明知道不是善类,结果又不舍得扔~
“这世上总是不能都尽如人意的,慢慢的,他们总是能接受的。”许贯忠道。
“这几样粮食,还需要驯化,这会是个很慢的过程。”王烨道。
“那便慢慢的驯化便是了,你还很年轻,时间还多,不用急的。”许贯忠也是一叹。
“嗯。”王烨起身,总是不能因噎废食的,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
“各军已经准备妥当,是不是准备南征了?”许贯忠问道。
王烨一愣,是我失忆了,之前不是你说要缓一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