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玉质冷冻舱破裂,其内部的生命维持系统也陷入混乱,但他们不能因此停止前进,必须在天幕降临前,持续搜寻水龙场的坐标。
此刻,虫谷表面看似宁静,但每个生物都清楚其深处潜藏着无尽危机。
一旦夜色降临,无数在暗中蛰伏的异形生物将会出没,开始它们的狩猎。
更关键的是,虫谷内的毒性雾气犹如定时炸弹,逗留的时间越长,生存几率就越低。
因此,当伙计询问时,陈雨楼心中立刻有了决定。
“留下几位兄弟,其余人继续深入。”
“是,队长。”
四位队员默默留在队伍后方,目送其余人在古榕树下分道扬镳。
一行人疾步穿越望天树的巨大树冠遮蔽的阴影,不到十分钟,众人便听见了潺潺流水声。
“队长,堤坝就在前面。”
闻言,陈雨楼眼中再次闪烁出光芒。
根据龙骨天书的指示,一旦到达堤坝,就意味着找到了水龙场的方向。
众人加快步伐,顺着水声前进,很快看到了那条穿越虫谷的蛇河,以及沉在水面下仅能隐约辨识的残破堤坝。
大约十多米长,全部由巨型青石砖堆砌而成。
浑浊的河水从断墙间奔涌而出,激起一片水花,不时有大型鱼类跃出水面,清脆的拍打声在空气中回荡。
“没错,就是这里。”
为了建造水龙场下方的古墓,上游必须截流,否则无法进行挖掘工作。
陈雨楼眼中透着兴奋,从贴身衣物中取出羊皮卷天书,手指在其上迅速滑动。
“嗯。”
然而,他很快发出一声奇异的哼声。
一旁的封白有些疑惑,不由自主靠近,低头查看他手指所指的位置。
那代表山谷的羊皮卷上,向前描绘着一只蟾蜍。
封白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脑中瞬间闪过在镇陵谱上看到的一段描述。
禁断之线,在蟾蜍之口!
“陈兄,这蟾蜍有何含义?”
鹧鸪哨似乎注意到两人看完羊皮卷天书后表情的变化,也走上前来,随意扫视了一眼。
“这里是虫谷,满是蛇虫,而蟾蜍是它们的天敌,也许最初居住在此的土着将它视为神灵,建立雕像以供奉。”
陈雨楼的目光越过水面的断墙,专注地望着对岸的山林。
鹧鸪哨的问题让他思索片刻,然后用推测的口吻说道。
沿途深入虫谷,他们经常能看到坍塌的建筑倒在灌木丛中,这些并非古滇国的风格,很可能属于遮龙山土着的宗教遗迹。
在汉文化中,蟾蜍的确有着多种象征意义。
比如蟾宫折桂,金蟾招财,但在墓葬文化中却很少见。
陈雨楼多年前盗掘滇王墓时,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所以他这个猜测很可能接近了事实。
“不论如何,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可以按照地图所示方向去一探究竟。”
对比天书上河堤与蟾蜍的位置,可以轻易判断出距离他们当前的位置并不远。
最多半小时,就能抵达那里。
“陈兄的决定就好。”
鹧鸪哨点头同意。
之前因玉棺中的血尸被打断的思绪,此刻重新浮现脑海。
时间越久,他越确信浮雕中的那位……眉心倒竖诡眼的女子,似乎在某处见过。
熟悉感异常强烈。
可惜,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备受折磨,胸中仿佛积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
说话间,一名队员走近了河边的堤坝。
尽管现在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天,但滇南地区的天气却依旧十分酷热难耐。仿佛这里完全不受季节更替的影响一般,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奇妙和多变。
与此同时,原本波涛汹涌、水流湍急的蛇河也发生了显着变化——它的水位出现了明显地下跌现象!随着河水逐渐退去,原本隐藏在水下的岸边开始显露出来,而那面残破不堪、
布满岁月痕迹的断墙更是引人注目地展现在人们眼前。这堵墙似乎见证过无数风雨沧桑,如今却默默无语地伫立在此处,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凄凉的氛围。
湿润的气候使墙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
几位队员拿出探测铲,在断墙上用力敲击,试图刮掉苔藓,看看断墙上是否留下了什么痕迹。
谁知这一敲击,淹没断墙的水下立刻发出哗啦的响声。
几人吓得后退几步。
正在交谈的陈雨楼三人也皱起了眉头,这种浑浊的河水下,谁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大鱼、鳄蟒都有可能。
“是树蜥。”
刚走近,他们就看见无数手指长短的小蜥蜴受惊,慌忙从断墙缝隙中逃窜,这才引发了水声。
这种树蜥蜴他们一路上见过不少。
它们大多蛰伏在树梢间,能变幻体色,利用树叶杂草伪装自身,不过对人类并无攻击性,身上也没有毒素,主要以虫谷内的昆虫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