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对上蓐收后,赤水丰隆没打过一次胜仗,简直打的他怀疑人生。
仿佛之前的无往不利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几年的仗全白打。
蓐收简直就已经成为赤水丰隆的梦魇了,满脑子都是怎么打败他,晚上做梦谁都梦不见,就梦见他。
已经快疯魔了。
什么权力,什么抱负,通通化作一个念头。
打败蓐收!
“这个蓐收,平时里看着嬉皮笑脸的,没想到如此难对付!”
“蓐收是师父一手调教出来的,他要是好对付,皓翎王就不是皓翎王了。”
玱玹也有一些惊讶,但并不算很意外,真说起来蓐收还是他的师兄,他跟在皓翎王身边的时间比他更久,虽然他平时看上去就如赤水丰隆所说,嬉皮笑脸的,但玱玹从未小瞧过蓐收这个人。
赤水丰隆一想也是,随即更加的斗志昂扬。
不打败一次蓐收,这个人会成为他的心魔。
重振旗鼓的赤水丰隆和禺疆再次发兵,用上十成十的心力,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本以为这次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胜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场,皓翎的大军连连败退。
赤水丰隆不敢置信,又忍不住心中畅快。
“看来我还是太高看他了,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任谁一直被压着打,突然翻身扬眉吐气了,也会飘。
军中一派喜色,不苟言笑的禺疆也神色微松,他本来是皓翎人,自小在羲和部长大,后来到了西炎,跟着玱玹,他是羲和部第一高手,曾打败大名鼎鼎的赤水献,是玱玹手下一员大将。
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受到了来自蓐收的巨大压力。
不过在轻松之余,他也有些奇怪的疑惑。
“最近这几次交锋,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
不像那个人的作风。
“顺利才是正常,那黄口小儿会什么打仗,不过是侥幸赢了几次罢了!”
白虎和常羲两部一向和青龙部不和,从蓐收和二王姬定亲开始,就心里憋着气,大王姬肉眼可见和皓翎不亲,回归声势浩大,本以为会改变皓翎格局,不曾想才在皓翎待了几天,就跟着那西炎质子回了西炎。
他在西炎是什么处境,大家能不知道吗?
可皓翎王却没有阻止。
众人心里琢磨着,自小不在膝下长大的,终究不一样。
看来最终皓翎还是会交到二王姬手上了。
大王姬是看上去比二王姬靠谱一些,可有一点,她不似他皓翎王姬,反而像西炎王姬,要是把皓翎交到她手上,日后皓翎还姓什么恐怕都不知道了。
只是这样日后二王姬继位,权力必然会被青龙部把持,他们白虎常羲两部就要被压一辈子,这必然不能忍。
皓翎王积威甚重,两部一直都只能按捺不动。
只等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们彻底不用犹豫的机会来的很快。
蓐收败了。
倒戈自然而然,说到底,一切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他们如同当年一样,再一次在赌局上下了重注。
压上所有。
或许也算不上赌,不过是一次选择而已。
皓翎王老了,下一代不堪大任,新任西炎王却是雄才大略。
就算蓐收当真用兵如神,能阻挡一时,能挡住永世吗?
他就算真和王姬成亲了,也不是皓翎王。
君于臣,臣于君,本就是一个互相的选择。
他们可以臣服皓翎王,可他青龙部算什么?
这也怪不得他们,良禽择木而栖很正常不是吗?
他们没错。
玱玹是唯一没有放松的人,他眉眼微沉。
“蓐收虽然也是出身世家大族,但被师父千锤百炼打磨的十分圆滑,前面多次交手也足以看出其人能谋善断,多智近妖,行兵看似稳重实则多行奇计,让人琢磨不透,几次三番让我们吃了大亏。”
“但这几次下来,我们实在讨到太多便宜了。”
赤水丰隆不明白,“我们胜了,不比输了好?”
玱玹眸色一沉,“我不怕别的,只怕……”
“陛下!”
老桑突然出现,一脸凝重,神色间不乏担忧,“方才有人来报,二王姬替皓翎王出征,现已至崾城。”
已至崾城,就意味着两人很可能兵戎相见。
好歹多年相处,二王姬是任性了一些,本性却不坏,老桑虽是草木,也不能说无心,更何况曾将二王姬当眼珠子疼的陛下了。
这么多年下来,老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时常挂在嘴边的,未必没有放在心里。
玱玹置于膝上的手缓缓收紧,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