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先生的命令,外人不得干涉。”
两人说完,扶着季宴礼进入一楼某处隐蔽的房间。
季闻璟怔怔的看着季宴礼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我哥是怎么进入九局的?”待周围安静下来,他突然询问。
裴逸辰看了他一眼,这才随意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点了根烟。
“与其说是被忽悠进去的,倒不如说是他自愿的,从你哥离开季家之后就没了经济来源,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来养活自己,而且,他的身体情况还是个不定时炸弹,
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如何生存,再加上自己的亲生母亲频繁派杀手追杀他,
你哥也是万不得已才进九局的,不为别得,他只是想有个自保的身份,起初他以为进入九局就没事了,
可是,一个常年在地下活动的帮派,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良的,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是猜也猜到,他在里面的那段时间每天忍受冷眼谩骂和羞辱已经是最轻的了。”
他的叙述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戳在季闻璟的心上。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自嘲一笑。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究竟是被季宴礼保护的太好,还是他们隐瞒的太深了?
与此同时的房间内
气氛凝重又安静,最前面暗红色沙发上稳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双手放在龙头拐杖顶端,那双深陷的双眼却满是威严般盯着被带上来的男人。
护卫松开季宴礼,恭敬点头这才齐齐退下。
欧阳询突然起身,拐杖敲击地面的清脆声不断接近。
季宴礼擦了擦嘴角的血,抬眼直视着走来的老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进九局吗?”
欧阳询好似并没有让他回答的想法,自顾自开口
“因为,我看中了你身上那股病态的疯劲儿,即便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却依旧用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神盯着他们,
那个时候的你,就好像一只流浪在外的孤狼,面对其他族群的围攻,你却浑然不觉害怕,其实心里却在伺机而动,为的就是等待实力恢复的那一刻,将那些早就被你视为猎物的族群吞噬掉,”
季宴礼低头揉搓着手上的红肿,想要让它快点儿消散,
面对老人的话,他并没有任何反应。
欧阳询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他看着男人的动作,只是拿出兜内的手帕,伸手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这一幕仿佛一个严格的父亲在关心自己不听话出去闯了一番祸的儿子。
季宴礼拧眉,手不由停下,
他低垂眼睛看了番老人的动作,轻轻侧脸避开了欧阳询的手。
欧阳询依旧不在意一笑。
“不过,一只将要占领整个族群成为王者存在的孤狼,却在有一天被所谓的情情爱爱缠住了双脚,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季宴礼眼底一凝,声音跟着有些阴沉:“你调查我?”
欧阳询慢条斯理叠着手里的手帕:“身为我的继承人,我总要对你知晓一二吧,只是,你有点儿让我失望了,”
说着,他锐利的双眼看向男人:“突然改变主意,甚至不惜死在擂台上,就是为了那个叫时笙的女孩儿?”
季宴礼放在身侧的手猛的一握,眼睛凝视着他,
“别动她,你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个疯子,”
欧阳询只是笑了笑:“你应该清楚,我们九局不会无缘无故去折腾一个小丫头,只是,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精心经营的九局交给一个有软肋的男人呢,你说是吧。”
季宴礼嘲讽一笑:“别告诉我你反悔了。”
欧阳询摇头:“比起你,九局并没有让我觉得有实力有本事接管九局的合适人选,”
说着,他突然朝后伸了伸手。
这时,一直待命的护卫恭敬上前,双手把东西奉上。
欧阳询拿着几张照片,递给他
“把这几人的命拿给我,蛀虫解决掉,我才能安心退位。”
季宴礼淡淡睨了眼他手里的照片。
“你这跟让我与整个九局对峙有什么区别?”
欧阳询:“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知道九局的继承人可不光只要身手好,”
说完,他又打量了一番他满身的鲜血:“回去好好把伤口包扎一下。”
季宴礼最后深深看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外面生怕他出事,一直在等待的听到开门声,连忙起身
“哥!你终于出来了。”
季宴礼轻车熟路走向二楼。
“宴爷,刚才时小姐给您发信息了。”
之前季宴礼就嘱咐过他们,无论他在忙什么,只要是时笙的信息和电话,必须要告诉他,
只是,刚才他家宴爷一直在擂台上打架,他才等到现在的。
听到这话,他一直冰冷阴沉的面色终于柔了下来。
男人停住脚步,伸出满是是干涸血迹的手直接点开时笙的聊天记录。
—我和陵游在艺尚传媒见一个朋友,忙完过来找我。
看完信息,季宴礼下意识看了眼裴逸辰。
“怎么了?”
“笙笙在你公司。”
裴逸辰好笑:“难不成时小姐要出道啊?她这是要给你找情敌啊”
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季宴礼径直进入二楼某个房间。
他脱掉染有血迹的衣服扔进垃圾桶里,这才捞起浴巾进入浴室。
平时只用二十分钟就可以洗好,这才他却足足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白木他们这才拿着医药箱和遮瑕膏走进来。
看了眼他发红的皮肤,裴逸辰拧眉:“至于吗,不就一点儿血腥味儿,你非要把自己搓下来一层皮才甘心?”
季宴礼弯了弯发疼的指骨:“笙笙和普通女人不一样,我身上有一点儿血腥她就能察觉到,我答应过她不能让自己再受伤的。”
裴逸辰翻了个白眼儿:“是啊,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人就已经站在擂台上了,时小姐知道你有双重人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