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和忘尘联手,慢慢找到了后山这边,黑衣人的身影迅速在山间闪过,立刻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楚霁和忘尘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了那道残影,只可惜那道残影一闪而过,然后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
最终他们到了后山的悬崖处,看到了黑衣人昏迷在悬崖边上的月白。
“阁下想要什么?只要在家的妻子还给在下,在下都能答应。”楚霁这很明显,事情已经脱离了忘尘的控制,而且忘尘那名暗卫也不知所踪,率先开口,希望有筹码可以换回月白。
黑衣人并不说话,因为傀儡只听从主人的命令。
月白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迷茫的对上楚霁担心的眼神,然后又看向忘尘。
这时候黑衣人开口,声音极为沙哑,像是常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嗓子,听起来就像粗粝的沙石:“把……传国玉玺……和前太子的……骨哨交给我……”
两人一听这个条件,就知道确实有第三方势力卷入其中。
楚霁想是谁呢?北绒?还是朝中的人?
忘尘此时也证明了有人要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
还不等两人作出决定,月白着急的大喊:“不用给!”
然后就拿脖子去撞刀刃,黑衣人利落的移开了刀,这一番操作下来,除夕当下只想赶紧把月白换回来。
“我答应!”楚霁很快屈服了。
见到楚霁答应忘尘也同意了,并且忘尘说道:“传国玉玺可能现在不在这里,但是我的骨哨此刻就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你就自己过来拿。”
忘尘掏出骨哨,灰白色的骨哨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显然是被人长期贴身佩戴的。
然后忘尘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走去,见黑衣人还是劫持着月白,不愿挪动一步。
忘尘阴阳怪气的说:“阁下怎么不敢过来取了?在下说给便当然会给,只求阁下放过在下的师妹。”
似乎他的激将法起了效果,黑衣人将月白放到悬崖边,保证一道剑气就能把月白冲下去,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忘尘。
忘尘注意到到这距离皱了皱眉,然后在黑衣人没有注意的角度冲楚霁使了个眼色,楚霁突然懂了他的意思,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就在骨哨快要脱手的瞬间,忘尘直接出剑,黑衣人想回去再劫持月白,可是楚霁已经来到月白的身边,将人抱起。
而忘尘是挡在了他们身边,黑人似乎一心只想抓住月白,并不管忘尘对他的攻击,一剑直直的刺向月白。
这一剑忘尘的功力来说,绝对是抵挡不了的,可是若是躲开背后就是楚霁和师妹,只好横剑做格挡。
只听“当啷”一声,望尘身上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佩剑断成两节,而黑衣人的剑没有停顿,直接刺穿了忘尘的肩头。
楚霁回头看到忘尘倒了下来,黑衣人就要攻上来,楚霁抱着月白侧身躲过,忘尘趁着这个时候爬起来。
手中还是握着他的那柄断剑,白色的道袍沾上了血色和灰尘,这还是楚霁第一次见到忘尘这么狼狈。
“带她走……楚霁。”忘尘通过刚才的交手,已经知道以这个黑衣人的实力可以将他和楚霁的性命都留在这里。
可若是他们都死了师妹怎么办,师妹是满京城锦绣堆出来的珍宝,是白云山上自在的云雾,她做不了垂帘之后寂寞的活死人。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楚霁,总要活下来一个。
“师妹,师兄从前做错了,原来喜欢是占有,爱是放手。”
【二号目标已完成。】
说完这一句,忘尘持半截断掉的剑,又迎上了黑衣人,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在地,身上添了大大小小的伤。
“楚霁,我不想让师兄死。”
楚霁似乎明白了月白的意思,放下月白拿起长枪加入战局。
战局因为楚霁的加入稍微轻松了一些,甚至隐隐有些压过黑衣人的势头,可是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黑衣人不顾两个人的剑和长枪,直接被捅成了两个窟窿,还是提着月白跳下了悬崖。
“不!”两人追至悬崖边,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和月白往下坠去。
只来得及看到,月白慌乱的眼神,然后两人一同消失在眼前。
此时,跳下悬崖的月白,刚好被白虎接住,安然落到了悬崖底。
接着幻术消失,月白的腹部逐渐变得平坦。
傀儡也早已消失,白虎将嘴里叼着的一块木头放到月白手心。
月白将自己的精血一滴取出,融入神木中,又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瓶,里头装的是月白收集的楚霁的一滴精血,然后将楚霁的那滴也融入神木。
双手结印,十指翻转间,莹莹绿光,环绕在月白身边,绕着月白几圈后,绘成一缕金色的丝线,注入神木。
最后神木慢慢显化出一个女婴的样子,月白并没有停止手中动作,直到女婴开始哭了起来,五感塑造完成,月白才停了手。
只是瞬间有些脱力,因为虚弱跪倒在地。
“小姐!”白虎关心的询问,“可有不适?”
“稍微缓缓便好,并无大碍,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四个月后的某一天,相府的门前被放了一个女婴,门房正想让人将这女婴抱走,却看到女婴的襁褓中放着当今陛下还是太子时的私印,这东西分明曾经是他们家小姐如今皇后的随身之物。
门房赶紧抱起孩子,朝里面跑去,边跑边喊:“相爷相爷,有小姐的消息了。”
林相和相夫人听到声音循声看去,见门房抱着一个小孩,正欲发怒,却看到那孩子的眉眼与他们的女儿有五分相似,可另外五分却是和陛下像了个十成十。
接过手里的孩子,看到襁褓中私印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带着孩子即刻决定进宫。
作为国丈林相自然有一些特权,比如面圣不必提前递折子。
所以楚霁看到那个女婴时,几个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一起落下来的,还有帝王滚烫的眼泪。
“她回来了吗?”
林相有些不忍回答,但还是如实说:“今早出现在门口的只有公主。”
“那她呢?”另外一道声音来自于忘尘。
楚霁念及曾身受重伤,便留在了宫中修养,然后两人一同寻找月白的踪迹,其实两人都很意外,曾经刀剑相向你死我活,如今却能握手言和。
“也许是想要在外游历才把孩子丢回来吧,这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林相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若是女儿活着也不可能将孩子直接丢到相府门口,形如托孤。
只是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