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君墨对玉九儿道:“今夜我们不去花船,三皇兄昨夜差点被他母妃逮到,今夜他应该是去另外一个点!”
不出所料,玉九儿和君墨果真在一家叫天仙苑的妓坊找到了三王爷,他此时已经在地下赌坊和光头赌了起来。
玉九儿加入,三人一起下注。
三王爷最经不起撩,没多久,手上的玉都落到了玉九儿和光头二人手中。
玉九儿嘲笑三王爷道:“刚才你手气不是挺好的吗?我差一点就输个精光,这下你得意不起来了吧?你没有玉来翻本,我今晚又赢!手下败将!”
“谁说我没有本了?”三王爷转身吩咐小厮,“白日让你在玉坊买的那几块玉呢?拿来!”
小厮哭丧着脸道:“您不是都输给光头了吗?”
三王爷气得掏出怀里的银票:“老子用银票跟你赌!”
玉九儿摇摇头道:“我赌玉赌上瘾了,只赌玉,赌什么银票啊?你脖子上不是还戴着一块吗?”
三王爷护住脖子:“这块不行!我回去幡然醒悟,这块死都不能赌!不过......”
他露出贼笑,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块环形玉佩,得意道,“有备无患,我这里还有一块!”
玉九儿拿起细看,从这块玉佩背后刻的年号来看,这块环形玉佩应该是前几年皇上赐的。
皇上每年都会赐一块,故而,每块玉佩背后都会刻有当年的年号和各位皇子的名号。
想来三王爷怕今年戴的这块输掉会被发现,前几年的反正也是压在箱底,不如拿出来赌!
玉九儿点了点头,眼底闪过得逞的笑容。
也行,每年一块,他手上应该有二十九块,她若能拿到三四块,就够扳倒他了。
结果,输输赢赢,忙活到天亮,玉九儿也没能赢得一块玉回来,反而把赢的都给输光了!
回到王府,玉九儿满脸沮丧。
君墨倒是很坦然,安慰她道:“山不转水转!以后你不要再去赌坊,本王会想其他办法整治他!”
玉九儿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她做事喜欢有始有终,搞了一半,不让她去浑身就难受:“不行!我还想去碰碰运气!”
事情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放弃多可惜啊!
君墨当晚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仿佛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让她涉毒。
次日晚上,玉九儿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君墨回府带她出去。
她有些气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在自家墙根找到一个狗洞,钻了出去。
暗影看她这番操作,额头渗汗。
这不是让他为难吗?这是要告诉王爷好?还是不告诉呢?
他和暗处保护玉九儿的十几名影卫们对视,大眼瞪小眼。
就是没人敢主动抬抬脚,去禀告王爷。
暗影两手抱胸,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月影还在昏迷,他得时刻守在主人身边保护她。
影卫们推三阻四,暂时还选不出人当叛徒,去禀报王爷。
一行人只得默默跟在玉九儿身边,一起去了赌坊,躲在暗处保护她!
至于谁去禀告王爷,还待商榷!
这次,玉九儿学聪明了,若光靠运气把三王爷手上的玉赢光再逼他拿出环形玉佩,太浪费时间!
所以,她白日逛了玉器行,花大价钱买下几块上乘好玉,直截了当去引诱三王爷拿环形玉佩出来赌。
进赌坊前,她让人先把光头叫来,将她的计策先告知他,然后两人才开始行动。
他们假装忽略三王爷,两人兀自赌起来。
并且只赌上乘好玉。
三王爷见这两人没把他当回事,心里有些郁闷。
赌玉赌习惯了,再赌那些小银钱,感觉很掉档次。
玉九儿还时不时嘲讽他道:“你那堆破玉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赌的可都是上乘好玉,你赌得起吗?”
“你它娘的瞧不起谁呢?谁赌不起了?”三王爷被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气得将脖子上的玉佩又扯下来,“这块玉赌不赌!”
“行吧!那就来一局吧!”玉九儿按捺心中的激动,直接和他开赌。
正赌得不亦乐乎之际,戴着面具的君墨气势汹汹走进来。
浑身寒气逼人,把三王爷都给吓了一跳。
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君墨已经扛起玉九儿,旁若无人大步朝外走去。
就是上一局,三王爷脖子上的玉输给了玉九儿。
他心里很着急,急忙冲他们的背影大喊:“明晚再来,我还有很多这种上乘好玉,明晚继续啊!”
光头很有眼力劲,及时拉回三王爷的注意力:“还赌不赌了?”
“赌,赌,赌!”
来到无人的暗巷,君墨才把玉九儿放下。
玉九儿心虚,也没敢跟他闹,直接拿出杀手锏,扑到他怀里:“王爷,你来得正好。我这次总算成功了!我用了点手段,和光头联手赢了他今年的环形玉佩!你看!”
“你这是赌上瘾了不成?本王有没有说过,不让你出来赌博?你竟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
君墨的脸黑得跟这暗巷里的暗夜几乎融为一体。
玉九儿不敢反驳,只将头埋在他胸前安抚他,收紧手臂环住他的腰。
突然,生着闷气的君墨将她往外推。
紧接着,玉九儿就看到商不群的身影出现在巷子的另外一头,刚好和玉九儿四目相对。
“首辅大人,好巧啊!”玉九儿傻笑出声,脱下面具和他打招呼。
怎么哪儿都有他?他不会看到她和君墨抱在一起了吧?
君墨转过身,也把面具脱下,明白人有时无需做过多遮掩,因为掩饰就是躲避。
“首辅大人好兴致!大晚上的不睡觉,跟踪本王作甚?”
“谁跟踪你了?少臭美!我是路过,刚好听到这条巷子里,貌似有不为人知的关系正在进行,过来看看罢了!”商不群语不惊人死不休,玉九儿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真的看到了?
“滚!”君墨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商不群意有所指对玉九儿道:“玉县令,这里是京城,有些事还是在家里捂好,别在外面招摇!告辞!”
玉九儿呆若木鸡!
等他走远,她才喃喃道:“惨了,商不群看到我们抱在一起了,你断袖之名彻底坐实!”
君墨垂眸瞥了玉九儿一眼,皱了皱眉头,一副头疼的模样,道:“回去再跟您算账!”
玉九儿回去后,趁君墨在和魏正吩咐别的事情,一头扎进儿子们的房间,她决定今晚陪儿子们睡。
安全!
她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君墨也爬上儿子们的大床,将小鑫儿往床内侧挪去后,就将玉九儿揽进怀里。
“明日让‘玉无双’奏请父皇回阴山县吧!以免夜长梦多!”君墨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好!”她其实早就想怎么做了。
京城无处不是人精,不像在阴山县,百姓们对她盲目崇拜,她说什么大家都相信。
更何况,她和哥哥按照年岁,今年已然接近二十。
女子二十岁有这个身高很正常,可男子就不好糊弄了!
以后,她再女扮男装假扮哥哥,得提起十二分之精神才行!
但愿阴山县明年能有人高中殿试,让哥哥快点消失,否则这纸恐怕再也包不住火了啊!
君墨又道:“已经有一块环形玉佩,你以后安分点,断不能再去赌坊。被父皇知道阴山县县令流连赌场,你我都会有麻烦!”
玉九儿沉默,手上这块玉可是大头,定能牵引出好几块环形玉佩。
至少得有三块玉才有说服力吧?
否则他若说他脖子上戴的这块玉掉了被别人捡去,拿来陷害他,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君墨如此排斥赌博,她要如何说服君墨同意让她继续出去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