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站在沿海海岸,静静的望着泛起波澜的海平面。
他刚才尝试过,普通的幻影移形不能去那个地方。
那里设置了反幻影移形魔法。
他的梦境是真正发生过的吗?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西弗勒斯突然有些害怕。
万一现实和美好的梦境有出入,万一梦境是真实的,阿雷必亚为什么变成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西弗勒斯按照记忆里的魔力运转方法使用幻影移形,只觉得眼前一阵扭曲,头晕目眩后便换了个位置。
他在使用幻影移形前对自己使用了好几个保护的咒语,这些咒语却并没有生效。
他进入了一个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地方。
头顶的保护罩和梦里的一样,兢兢业业的维持着自身的运转。
他来时正值晌午,头顶的人造太阳正是最明亮温暖的时候。
这里魔力很充裕,无人打理的草药疯狂生长,有的甚至爬上了正中间的别墅。
梦中的小树林郁郁葱葱,在海底自由生长。
西弗勒斯扒开密集的草药,向正中间走去。
阿雷必亚……
他们真的认识吗?
能找到这个地方就说明他的梦至少有八成是真实的。
他曾经认为荒诞得不能再荒诞的梦境成为了他所期盼的现实。
西弗勒斯突然有些踌躇,他小心的推开门。
别墅没人打理,里面布满了灰尘,但是格局和记忆里大体一致。
一切都是他所经历过的。
西弗勒斯用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魔药教授不在的一天,阿雷必亚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
即使霍格沃茨因为神秘的入侵者而闹的沸沸扬扬,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
西弗勒斯去做什么了?
阿雷必亚趴在魔药教授的办公桌上,却见请了一天假的魔药教授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他和魔药教授大眼瞪小眼。
西弗勒斯都要气笑了,如果阿雷必亚真的和他梦里的一样,那么地窖的防御对他不会有任何作用。
而且这个小鬼肯定会每天都溜到他的办公室或者房间。
而在这里看见他也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不过正好,省得他去到处找人。
今天的魔药教授似乎有很大不同。
阿雷必亚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自己出现在办公室的原因,却被魔药教授一把抓住胳膊,没等他开口就直接用了幻影移形。
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魔力涌入身体,热情的欢迎他。
即使没有任何印象,阿雷必亚还是知道这个地方曾经属于自己。
“教授……”他看向西弗勒斯,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
“别说话!”西弗勒斯呵令他闭嘴,扯着阿雷必亚的手腕走进正中间没有合上门的别墅。
他们进入最里面的房间,从通往地下的地道进入西弗勒斯梦中最常待的地方。
「西弗勒斯的魔药室」
入眼的第一扇门上挂着这样的吊牌。
阿雷必亚向右看去,正对着魔药室的吊牌上写着:
「阿雷必亚的炼金室」
……他的炼金室?
西弗勒斯没有对他的疑惑做出任何解答,他推开魔药室的门,里面有一个两人高的魔药柜,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整齐摆放的魔药瓶。
魔药柜下层是木门板,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他拉开柜门,里面摆放着一堆杂物。
阿雷必亚从里面拿过一个红色小盒子,他直觉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盒子的盖子被他的手指挑起,一个银白色的戒指端正的镶在里面。
「severus snape」
阿雷必亚的眼睛猛地睁大。
西弗勒斯却拿起了一只小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细密的银丝。
这是他的记忆。
全世界都失去了关于阿雷必亚·拉斯特的记录,只有这个小圈内得以保留部分。
走投无路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抽出了自己最珍贵的回忆,在彻底遗忘前封存在这里。
即使他最后依旧会忘记,只要阿雷必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找到这个失落的地窖,所有的记忆都会重新回归。
他曾经和西弗勒斯结过婚?
阿雷必亚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戒指,又转头看向西弗勒斯,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小玻璃瓶上。
那里面装着不少的记忆。
阿雷必亚下意识的读取,当记忆涌入大脑,夹杂着痛苦而绝望情感的回忆让他的大脑空白。
记忆从快乐走向痛苦,最初是阿雷必亚和西弗勒斯的初次恋爱,表白,共舞,带上戒指。
所有的美好却在西弗勒斯二十一岁急转直下。
他的离开,西弗勒斯的彷徨,发现记忆消退后的恐慌,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阿雷必亚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读取记忆时下意识的抱住了身边的人。
他摸着西弗勒斯冰凉的手,手里攥紧被摘下的属于西弗勒斯的戒指,手指轻勾,戒指被顺利推上因为消瘦而变细的修长手指。
西弗勒斯抬起手,看着手指上多出的银白色戒指,又低下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抱着他的人。
阿雷必亚扯出戴在脖子上的戒指。
“这是我们的。”他轻声说,“我们曾经是恋人。”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说:“不,我们现在也是恋人。”
西弗勒斯的语言系统好像出了故障,他说不出任何话,大脑里好像有烟花在绽放。
或许他还需要把自己的记忆重新录入脑子里,他不知所措的想。
他想打开玻璃瓶,阿雷必亚却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西弗勒斯一只手回抱阿雷必亚,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单手挑开瓶盖,银丝随着魔力进入他的大脑。
阿雷必亚只觉得似乎有重物压在他身上,他微微用力,接住倒下的西弗勒斯,让他趴在自己肩头。
看见打开的记忆瓶,有一瞬间过速的心跳微微冷静,双手抱起身上的魔药教授,按照记忆找到楼上的房间。
里面布满了灰尘,目前没有办法让人睡觉,阿雷必亚一边不停的用清理一新,等终于收拾出来一个干净的地方才把身上的西弗勒斯放下躺平。
他拉着西弗勒斯的一只手,静静的等候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