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惊讶？”陈天挑了挑眉，问道。
    “现代操纵术我可以随便提供，但要我交出强化手术资料，那是就是要我背叛阿姆塞尔学派！” 斯托尔斯激动的拍桌而起，就连陈天的杯子都晃荡起来。
    原本陈天猜想这个城市的死灵法师并不重视操控术，但操控术本身的信息价值会被低估到这种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看来斯托尔斯更加重视强化手术数据，这是陈天意料之外的反应。
    但陈天并没有动摇，却反问道：“斯托尔斯，帕尔米拉市的死灵法师们支持我，我也可以交出我的操纵术。
    那不就等于交出了瓦伦丁学派的秘诀吗？你让我把我的所有秘密卖给一整个城市的所有操纵术师，却说把阿姆塞尔学派的秘密卖给我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说完，陈天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端起还在荡着涟漪的咖啡杯，也没喝而是继续道：
    “斯托尔斯，这就是你说的诚意吗？那你是在怂恿我背叛我的学派？还是说，瓦伦丁学派的秘诀还不如阿姆塞尔学派的强化手术资料？”
    随着陈天接连的几个质问，斯托尔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我没想到会让你误会成这样。这是我考虑不周的。
    这个城市的控制技师现在正被贵族家族夺取权力，我没能站在瓦伦丁学派的立场上思考，是我说错了话……抱歉。”
    这番道歉还算诚实。但陈天只是默默喝着手中的咖啡，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因为他试探一下斯托尔斯能拿出的最大赔礼是什么。
    “这是我以阿姆塞尔学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年龄通过二级死灵法师资格考试那天，师父送我的礼物。”
    斯托尔斯挽起右边的袖子，摘下厚重的象牙色手镯，说道。
    “这是什么？”陈天疑惑的眨了眨眼，在他眼里这玩意最多只是一个饰品。
    “它是一件可以减少亡灵召唤咒语魔力消耗的神器。虽然入不了继承了瓦伦丁学派衣钵的陈天先生您的法眼，但在阿姆塞尔学派，这只有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才能得到的宝物。”
    斯托尔斯小心翼翼地把摘下来的手镯放在桌子上说道。
    但陈天却没有接手镯，而是问他：“减少亡灵召唤咒语的魔力消耗？你能演示一下吗？”
    听到陈天说让他演示一下，斯托尔斯明显有些慌乱一下，但很快又故作镇定地说道：
    “这，这当然可以演示……”
    “让他试试自己的神器，有什么好慌张的？” 陈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天不知道的是，以斯托尔斯的水平发动完咒语估计当场就得趴下，要是岔子搞不好还能给自己整死了。
    但是斯托尔斯见陈天这么随便的就叫自己演示，一瞬间想到了当初他同时召唤数百骷髅的场景，下意识不想让陈天看扁了自己，便答应了下来。
    现在这个逼斯托尔斯已经装出去了，所以他还是咬了咬牙，准备演给陈天看。
    下定决心的斯托尔斯接下来的动作却跟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拇指。
    “嘶！”
    一连咬了三次才咬破皮肤，让鲜血流了出来。
    斯托尔斯看了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然后又抬头与陈天四目相对。
    那样子看上去似乎是跟陈天说，大哥，我真的要开始了哦，你现在劝我还来得及哦……
    但陈天根本看不懂他操作，还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一边端起咖啡又嘬了一口。
    看到陈天这样子，斯托尔斯顿时有些泄了气。
    “那我就演示一下吧。”
    他把沾着鲜血的拇指在没有任何图案的象牙色手镯上蹭了蹭。
    把血抹在整个手镯上之后，他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地吟唱咒语。
    这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更不是日语什么的，而是一种诡异的混合语言。
    并且，这也绝对不是帕尔米拉市使用的日常语言。
    “怎么可能……这语言至少有我那个世界的三种语音的痕迹，难道这个世界和我生活过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是有联系的？”
    陈天手中咖啡都差点撒了，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穿越了异世还是穿越到了未来。
    ＜d-22区互联网搜索结果，未找到有关吟唱咒语词源的信息。＞
    见系统也没有查到什么，陈天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询问斯托尔斯。
    因为这可能是一个关于这个世界和他所生活的世界的重要线索。
    但是陈天很快就放弃了询问斯托尔斯这个想法。
    因为他现在必须得扮演好那个让斯托尔斯崇拜的、曾经辉煌的瓦伦丁学派的传人。
    如果斯托尔斯知道，我陈天连他念的咒语都听不懂，那会怎么样？
    斯托尔斯概率会怀疑陈天不是瓦伦丁学派的传人。
    而怀疑一旦产生，后面再想修补回来，那就难了。
    就在陈天已经整理好思路再次看向斯托尔斯的时候，发现依然紧闭双眼，再次重复着那奇怪的咒语。
    直到他重复了六遍咒语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斯托尔斯的尾骨附近出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沿着脊椎向上窜动。
    “这气息很像死亡气息啊，一样黑暗阴森，但又有些不同。” 陈天心中暗道。
    那股气息就像使用普通魔法公式时操纵的魔力一样，随着施法者的意志而移动。
    但沿着斯托尔斯脊椎向上窜动的奇异气息正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陈天眯了眯眼，总感觉这很像阿奇斯的寒冰子弹夺取活人的生命力一样。
    “吸收使用者生命力的魔力……应该叫做死灵魔力吧……” 陈天看着斯托尔斯已经不太好的脸色，心里想着。
    陈天这时已经看了出来，他施法方法很特别，是用痛苦、生命和高度集中的精神力来操纵死灵魔力施法。
    这是陈天第二次见到他使用这种魔力。
    第一次在城墙外遇到他的时候，陈天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把这种诡异的魔力隐藏在自己的尾骨里。
    陈天意识到，这还可能不是简单的存储，而是某一种封印。
    这是一种很完美的封印，从外面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很明显，这封印就是为了阻止体内死灵魔力持续地夺法师的生命力。
    阿姆塞尔学派的死灵魔力操纵法简直就是一种燃烧自己生命的疯狂修炼方法。
    ＜是否学习通用等级技能【阿姆塞尔学派式死灵魔力操纵法】？＞
    ＜学习[阿姆塞尔学派式死灵魔力操纵法]后，可以在脊椎中积累死灵魔力，并使用死灵魔力来施展咒语。＞
    “先保存起来。”
    陈天刚下达命令，沿着斯托尔斯脊椎向上窜动的死灵魔力已经在他眉心聚集完成。
    这时他戴着的手镯就像与死灵魔力产生共鸣一样，开始发光。
    神器发光后，沾在象牙质表面的血液就像被吸收了一样迅速消失了。
    与此同时，斯托尔斯眉心聚集的死灵魔力的体积直接膨胀了一倍。
    陈天在手镯吸收血液的情况下瞬间就明白了手镯内部的运作机制。
    ＜获得罕见等级技能[血法-咒语强化]。＞
    ＜【血法-咒语强化】技能是一种自我牺牲的魔法，可以强化魔法公式。＞
    “系统，为什么他们以为这个只能强化亡灵召唤咒语？” 陈天刚想到这里，空中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魔法阵。
    ＜您在操纵术方面天赋异禀无人能及！＞
    ＜获得罕见等级技能[亡灵召唤咒语]。＞
    ＜[亡灵召唤咒语]技能仅对玩家的亡灵使用。＞
    当系统消息爆发时，黑色魔法阵的中心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云团。
    云团中闪过一道闪电，随即出现轰隆的雷鸣声。
    紧接着，一只白色骷髅的脚从云团中伸了出来。
    出现在斯托尔斯面前的骷髅，眼窝和宝石上镶嵌着钻石，全身都装饰着黄金。
    那正是陈天在城墙外见过的斯托尔斯的骷髅。
    “咳咳！” 这时，斯托尔斯自己瘫倒倒在了地上，同时四肢无力，开始惊恐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