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皇帝是朱元璋,他朱英不怕。
但凡当朝皇帝换任何一个人,他朱英都不敢叫嚣着上衙门,因为一定会被当官的给搞死,但是今日,他越闹越大,反而对他这个平头老百姓更有利。
要是现在妥协了,保不齐哪天他出城,就被吕刚带着人在外面给干掉了,只有吧事情闹大了,闹到皇帝耳朵里,那吕家一定会被太子妃警告。
而他也不怕被吕刚天天在暗处惦记着。
只有夜夜当贼的,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
“行,那去皇城门口去敲锣吧。”
朱英摊摊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光是贱民,这一个词,就能要了吕刚的小命。
皇城的正门口,是有一个伸冤鼓,是朱元璋专门为百姓上京告御状而设置。
“没必须闹到陛下哪里,不然就算你有理,可这么点小事,就惊动陛下,到时候你们两边都要治罪。”
张捕头听朱英要去皇城敲锣,立刻吓了一跳,连忙靠口劝说道。
而吕刚也是脸色一变,可如今是他的脸面都架在这里,骑虎难下。
“简单的争吵而已,你要真敢这么干,本少保证,陛下听完以后,咱们都要挨棍子,完事之后,你只要敢出城,必横尸野外!”
吕刚走到朱英跟前,小声的在其耳边威胁了一句,眼神目露凶光,狠厉无比!
“你这一句话出来,老子保证,以后必杀你吕家满门!”
朱英也是收起了笑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吕刚,敢威胁他的性命,就触动了他的底线,本来前世就短命,死得早,现在有机会重活一世。
如果这一世有人还想让他早死,那就都别活,死前都要拉他满门陪葬!
“怎么回事?”
“都聚集在这里,成何体统!”
这一声大喝,响彻四周,这气势,一听就不是区区衙门捕头可以比的。
众人闻声转身一看,就看到七八个身穿暗蓝色的锦绣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锦绣服是青色的,他们腰间挂着雁翎刀,一个个威猛不凡,凶气外放。
众人一看这一身行头,马上认了出来,就是凶名赫赫的锦衣卫!
就连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人群,豪华马车里的权贵,都是为之一震!
在这金陵城中,皇帝是他们怕的第一人,那第二,估计就锦衣卫上门了。
此人就是升了官的张兵,他早就带着人在不远处的茶馆上看着了,见场面无法解决才出来解决。
当然了,主要是朱英没有危险,要是有危险,早就提着刀过来了,敢金陵内城当街行凶的人,都在大牢里。
而朱英跌倒那一下子,张兵自然也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就是故意的。
而吕刚脸色阴沉,刚准备放的狠话也一下子憋了回去,而张捕头等人也是很自觉的退到一边,锦衣卫来处理这件事,最好不过。
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已经搞不定了。
“什么情况说说看。”
张兵单手按在刀柄上,斜眼看着吕刚。
“如此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般,叽里呱啦,巴拉巴拉……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吕刚如实交代。
“那小郎君有何说法?”
张兵看向朱英的时候,立刻换上了笑脸,语气都客气了不少,这看的众人都是一脸诧异。
就连徐膺绪都感到很意外,锦衣卫居然会对朱英这小子这么客气,还彬彬有礼的样子?
“有三点我要纠正一下。”
朱英伸出三根手指,接着道:“第一,不是我们起了冲突,而是他带着一群狗奴才主动来找我的麻烦,第二,我们不是互相争吵,而是他单方面辱骂我,第三,不是我故意摔倒,而是他动手一拳把我击倒。”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抓着本少的手,打的自己!”
吕刚前两点,他可以认,但是第三点是万万不能认的,因为没法辩解,他确实主动找麻烦,骂人也是骂的起劲,但人他可真没打。
都是这小子太阴险,使诈。
“是不是这样?”
张兵目光转向四周围观的人群,总要问问观众的嘴巴,想要包庇朱英也不能太明显了。
“确实如小郎君所说。”
老百姓们都是纷纷开口,实话实说,而穿绫罗绸缎那群人却是没开口,他们单纯看热闹的人,还是不要牵扯进去的好。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兵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吕刚,又笑脸看向朱英,道:“那小郎君想怎么样?”
“赔二百两银子,这事就算完了。”
朱英也是有点意外,这个锦衣卫他当然记得,没想到才几天就升官了,上次给了十两银子的打点费,居然会这么关照他,笑脸相迎不说,甚至这笑脸当中还带着一丝谄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虽然他上次说不怕锦衣卫,但是内心还是虚的,因为锦衣卫确实有实力在这金陵内,藐视除皇城外的任何人。
当然,要看是哪一任皇帝,洪武帝这一朝,是有这个实力的。
“呐,说清楚了,别说老子讹你。”
朱英看着吕刚,道:“惊吓费五十两,买安神汤,别到时候吓成傻子,五十两辱骂费,买定神汤,别到时候气出病来,一百两疗伤费,买活血化瘀的汤药,别到时候吐血身亡。”
“很合理吧?”
朱英看向张兵。
“合理。”
张兵严肃的看着,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吕刚,道:“掏钱吧,这事情也不用去什么应天府衙门了,在闹下去,我就只好去一趟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衙门了。”
这话一出,吕刚顿时嘴角一抽,这意思就是,他要是不给钱,就上报锦衣卫指挥使衙门,然后指挥使蒋瓛就把事情捅道陛下那里去。
到时候,他还有好果子吃?
“我……给!”
吕刚咬牙切齿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朝着朱英扔了过去。
“得嘞。”
朱英接过钱袋子,立刻站直了身体,喜笑颜开的清点起来,确认有二百两之后,就走到张兵跟前,隐秘的弹了一锭银子进了对方怀里,道:“幸苦官爷了。”
吕刚见此,心里那个气啊,拿到钱,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胸口也不扶了,身子也不靠了!
“站住!”
“草,你又想干什么?”
吕刚火气憋不住了,老子钱都给了!
“不关你事,不要紧张。”
“还有,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怎样?”
朱英淡淡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的吕刚跟前,轻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吕刚顿时感觉胸口有点闷气,开始起伏不定,彷佛一口老血就要从喉咙里滚出来,脸庞已经开始扭曲,嘴角好似抽筋一样,疯狂抽搐!
见此,朱英又来到吕刚旁边的一个家仆跟前,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你……有什么……事?”
那家仆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整懵了,同时心里又很害怕,自家少爷都认栽了,他一个下人,这个时候自然是很慌的。
所有人都对这一下子不懂,这小子每一步动作都让他们看不懂,摸不透,行为举止大胆不说,还往往出人意表。
“太不知好歹了,便宜都占了,还要得寸进尺?”
“就是,有点过分了。”
丝绸人群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