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朝院里看了眼,看见赵维那屋房门大开,老赵头缩着脖子蹲在墙角,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估计是赵维昨天夜里没回屋睡,机缘巧合,老赵头喝醉酒就睡在了赵维屋里,跟许筱撞了个正着。
狗咬狗的场面,还真被她见着了!
许筱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赶走,赵维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结婚第一天,就被赶回娘家,以后传出去谁还会娶她。
心一横,捂着脸开始委屈痛哭:“我好端端睡着觉,后半夜老赵头摸到我身边儿的,你们赵家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不活了!”
瞬间,所有人调转视线看向老赵头,议论纷纷。
“这老赵头,平时看着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半夜爬床,这办的还叫人事儿?”
“这也说不准,估计是许家这个丫头故意勾引的呢,她之前跟七八个男人的事儿都能干出来,勾引公公算什么稀罕。”
“那也不能这样啊!老赵头都多大年纪了,还有那个能力吗?许筱年纪轻轻,图啥呀!”
老赵头脸都急红了,他昨天喝醉了酒,什么都不记得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赵媳妇指着许筱叫骂,许筱是抹眼泪哭天抢地。
就在这时,许瑶扭头发现赵维回来了。
他穿过人群,走到院里,刚才在外面已经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他知道他爹的性子不会干这种事,可院里院外为了这么多人,要是张口就替他爹抱不平,肯定要被人说嘴。
许筱哭得伤心,抬眼看见赵维,立马冲过去,委屈道:“赵维哥,你可得救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抱紧赵维的大腿,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死活不肯松手。
许家老两口看得直皱眉,他们专程跑过来一趟,许筱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
现在倒是抱着赵维哭得伤心,她嫁的人是赵全,跟老赵头的事儿还没掰扯清楚,又跟赵维搂搂抱抱,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身边人的议论声快把许老爷子脸皮都戳穿了,他怒火中烧,暴喝道:“够了!赶紧松开人家,你快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性!当初嫁过来是经了你同意的,现在不好好过日子,勾搭完这个拉扯那个,是非要把家里的脸丢尽是吗!”
“凭什么说我!要是嫌我丢人,你们可以不过来啊!谁逼你们过来了吗?!”许筱抻着脖子,冷意森森:“从我嫁过来那天起,许家就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丢人怎么了?反正你们两个老不死眼里只认许瑶,还管我干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老爷子还没被家里小辈这么骂过,胸口剧烈起伏,身子晃了晃,差点儿就要一头栽倒过去,许瑶赶紧抢先上前,将他扶住。
赵春兰眼圈泛红:“筱筱,你别犯糊涂,家里人都是为你好......”
“少假惺惺的恶心人,你们从前不替我打算,现在装什么好人,从今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们管!”许筱转过头,扯着赵维的袖口站起来,将头埋在他胸口:“赵维哥,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撇下我不管!你爹半夜爬我的床,赵全根本不管,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真的只有死了!”
赵维想将她的手拽开,可却怎么也拉不动,无奈道:“筱筱,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老两口被许筱气得浑身发抖。
许瑶看着这一幕,满意地挑了挑嘴角。
许筱越是作,越能让家里人失去耐心,她老早就等着许筱众叛亲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一天,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前世她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痛苦。
这一天终于到了。
她故意摆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姐,你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说爷爷奶奶,你都已经嫁给赵全了,又当着这么多人跟赵维哥拉拉扯扯,传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事到如今,许筱还怕什么闲话,许瑶出现在这里,越发刺激到她,眼泪一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小贱蹄子,你算是什么东西,勾搭着镇上那个姓顾的,还跟当初下放的劳改犯有一腿,装模作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脸说我。”
“赵维哥,许瑶那天刚拒绝你,转天就上了劳改犯的车,她骨子里就是个贪慕虚荣的贱货,根本不值得你挂念,你看看我,我是为了你才愿意嫁进赵家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住口!”
许老太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扬手扇许筱一巴掌,她却先一步缩在赵维身后,惶恐道:“赵维哥,救我,救救我。”
赵维被许筱的这番话震得失神,任由她拽着自己挡在面前。
许老太扬起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最终无力地垂下来。
许瑶走上前,冷声道:“我跟赵维的关系一清二白,要是搭顺风车也算贪慕虚荣了话,也随你说,感情这种事一就是二就是二,你为了赵维嫁给赵全,传出去耽误的不是你一个人,赵维都要受连累招笑话,要是真喜欢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儿?你到底图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围观人纷纷表示赞同。
许瑶趁热打铁,毫不留情地戳穿许筱的算盘:
“从我和爷爷奶奶一来,就看见赵维屋子房门大敞,你说你好端端睡着觉,那也是该在东面赵全那屋,怎么会跑到西面赵维的房里去的,得亏昨天晚上赵维不在,要是他在,今天睁眼身边睡的就不是老赵叔,该是赵维了吧?”
“嫁人头一晚,你就往大伯子屋里跑,刚开始我心里存疑不敢说,现在才算明白了,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事儿要是被你做成了,赵维哥以后就要背上个睡弟媳的名声,别说去正常工作,就是再找对象就难,你这是要害死他呀!”
这番话犹如一瓢凉水浇下,众人恍然大悟,刚才他们过来时就看到许筱在院里哭,根本没注意到房门大敞的那间屋子是赵维的。
要真按许筱说得,她安分睡觉,又怎么会跑到赵维的屋里去,原来一开始就打这恶毒的主意。
许老太彻底心凉了,摇着头道:“这丫头我家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做出这种丢人败兴的事,许家都因她抬不起头来,父老乡亲今天做个见证,以后这关系就算是断了,她是死是活都跟许家没关系了,随她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