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巧渡金沙江后,进入四川的一个狭长地带,四周环境险峻。
左边是汹涌的雅砻江,右边是岷江,而南边则是他们刚刚征服的金沙江,长江在这里显得尤为壮观,红军的下一步行动成为焦点,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整支部队的生死存亡。
南面的金沙江横亘在前,后有十万中央军紧追不舍,红军无法回头。
左边的雅砻江非常凶恶,但红军深知其险峻,即使强行通过,补给也会变得异常困难。
而右边的岷江,虽然通向四川的富庶地区,但那里是四川军阀的重兵驻扎之地,红军也不能轻易涉足。
因此,红军的唯一选择就是向北,向北就必须渡过岷江的支流--大渡河。
而大渡河,那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河流,崖高水深,两岸峭壁林立,水深达三十米,奔腾的河水在崇山峻岭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是那水声就足以让人胆寒。
大渡河无法泅渡,也无法搭建浮桥,找到一个安全的渡口成为了红军当前的首要任务。
在这个狭长地带,从右上角划一条对角线,西北是大凉山彝族区,那里的人们对汉人充满敌意,勇猛彪悍,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而东南则是汉族区,国民党军队在此严密布防,红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国民党军队虽然在这个狭长地带势力不强,但后面十万中央军的追兵只有几天的路程就能赶到,形势逼人,红军必须迅速做出决策。
选择大路从富林渡河,虽然道路宽敞好走,但堵截的军队众多,将会面临一场又一场的战斗,虽然红军有能力打过去,但这样会拖延时间。
而且富林渡口的船只已被烧毁,寻找船只也是一大难题,如果找不到船只,后果将不堪设想,对岸的川军正在集结,企图消灭红军。
选择小路从安顺场渡河,虽然堵截的军队较少,但道路狭窄难行。
尤其是要通过充满敌意的彝人区,彝汉之间的矛盾极大,红军必须小心应对,这也是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
红军在会理暂时驻足,召开了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
会理位于四川境内,攀枝花以东,是凉山彝族的主要聚居区。
从金沙江到大渡河,红军完成了由云南北上入川的征程。
在这次会理会议上,红军主力确定了下一步的进军方向:继续向北,穿越彝族聚居区,强行渡过大渡河,与四川境内的红四方面军会师。
此时,红军面临的追兵是十万中央军,距离他们只有几天的路程,而在大渡河阻挡红军的是川军。
川军的防线由三位军阀共同构筑,分别是实力雄厚的西川王刘湘、实力第二的杨森以及相对较弱的刘文辉。
泸定桥位于大渡河上游,河道狭窄但水流湍急,除了从桥上通过,其他渡河方式都极为困难。
下游的水流虽然平缓一些,但依然无法泅渡或搭建浮桥,只能依靠船只进行渡河。
红军在下游有两个渡口可供选择,一是穿越彝族聚居区,到达西面的安顺场,渡河后便是雅安地区。
另一条路线则是走大路,到达东面的大树堡渡口,对岸是富林,直接通往成都。
红军以最快的速度从大路赶往富林渡口,虽然途中遭遇抵抗,但并未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但是一个从俘虏中得知的惊人消息让红军陷入了困境:国军故意让沿途守军后撤至富林对岸,以引诱红军从富林渡河。
在富林对岸,国军埋伏了重兵,并正在调兵遣将,企图一举歼灭红军主力。
面对这一困境,红军迅速调整策略,决定“将计就计”,利用已经熟练的声东击西战术迷惑国军。
为了应对当前的形势,红军总部派出了两支先遣队。
第一先遣队的任务是“探路”,穿越彝族聚居区,前往红军预定的渡河地点安顺场。
而第二先遣队的任务则是“诱敌”,这支队伍在越西地区取得了重大胜利,成功活捉了民愤极大的县长。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两个月前,数千名彝民因不满国民党政府的统治而发动暴动,虽然被镇压,但彝民们纷纷躲入山中。
红军的到来,不仅赶走了国军,还赢得了彝民的热烈欢迎,整个越西城里,有近千名青年要求加入红军。
5月23日,第二先遣队顺利抵达大树堡渡口,并在当地民众的协助下,开始了规模宏大的“渡河”准备工作。
对岸的富林,仅有刘湘的一个旅驻守,作为“四川王”,刘湘对拦截红军的兴趣并不大,只要红军不威胁他的大本营成都,他并不打算在红军身上消耗过多实力。
红军在大树堡渡口巧妙地“诱敌”,成功地将杨森的两万大军吸引过来。
作为川军中的二号人物,杨森积极响应国民政府的命令,企图以此在国民政府中积累对抗刘湘的资本。
这种地方军阀间的微妙心理算计,让人不禁感叹。
杨森增援富林的结果,使得安顺场和泸定桥的守军只剩下实力较弱的刘文辉的部队。
这正是大渡河战役的开局,红军巧妙地运用了声东击西的战术。
尽管国军并未完全相信红军会从大树堡渡河,因为他们深知红军近期的战术飘忽不定,不会采取硬碰硬的策略。
然而国军同样对红军选择安顺场渡河表示怀疑,那里曾是太平天国石达开的悲惨结局之地。
石达开当年率领20万起义军离开金陵,历经6年辗转8个省,最终4万人马在大渡河畔的安顺场覆灭。
红军从江西出发后,也经历了福建、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等8个省,与石达开的路线颇为相似。
因此,国军认为红军高层不会重蹈覆辙,选择这条“死路”。
红军高层自然了解这段历史,他们深知石达开覆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被买通的彝族土司背叛。
因此,红军在第一先遣队中特意安排了一支宣传队,宣传红军的政策,以争取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