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作为条件,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香小筑之内,美丽的姑娘看着花床上躺着的少女轻声询问。似乎她也担心两人的交流会吵到这个熟睡中的美丽精灵。
且不论姑娘为何说这话,但儒者闻言,眼神却是一再数变。
他不是在思索紫苑是否值得信任,而是在思索与她相诉之后,她是否会引麻烦上身。
近在咫尺,紫苑自然看见了儒者眼中的迟疑。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耐心的等待。
对她而言知晓这件事并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想知道儒者的态度而已。
就算东流最后什么都不说,她也会施法救助这个美丽的少女。
沉吟不过片刻,片刻之后儒者还是没让她失望:“你先治好她吧,之后我会为你慢慢细说。”
姑娘点了点,然后便让儒者出去。儒者疑惑不解,而姑娘则是理直气壮:“我得先看看她的身体,才能知道怎么做。”
儒者沉默,然后依言向外走去。不过听声音并没有走远,似乎只是站在门外。
姑娘心里暗骂一句白痴,然后将目光重新投在少女身上。
神态安详,灵力流淌,面色红润,肌体健康。都一切都不像是病症,但姑娘知道,她得了重症。
那是魂体不合之症。
这样的症状十分罕见,就连相关记载也只有一些趣闻之类的书籍上才有一定记录。
不过紫苑之所以知道,并不是因为她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仅仅是因为“看出来的”。
魂体不合,造成魂体分离。而神魂……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神魂传出的异香。
那是能勾动一个生灵原始野望的香味,也是之前差点让她为之沉迷的香味。
方进闻香小筑之时,她就已然闻到。本以为是某些不知名的奇花,现在想来便是源于这名少女……
而魂体不合之症之所以罕见,是因为修者在修炼过程中,因为心法的运转,神魂会与身体愈发契合。
不论是经脉的开辟还是神念的产生。
既然出现了这种病症,那只能是先天。不过这种病症之人,一般都会夭折。
而那些没有死去的幸运儿,一旦修道,便是一场灾厄。倒不是说他们会成为祸源,而是他们就是灾厄本身。
随着灵力入体,魂体分离之兆就会越加明显。也就是说,那份能勾动内心原始欲望的香味也会更为浓郁。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想得到她,然后吃了她。
“吃”只是一种说法,具体说来还有炼丹、用药之途。当然,也有培育器灵之类的等等。
毕竟人的想象力多达无穷,而魂体不合却是人世少有。
姑娘不知道这名少女以前过着怎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怎样才从遍地财狼的环境中活下来。
不过她也并不想知道。
她是一个道心通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剑途上一帆风顺。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用情,什么时候该用心。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绝情,什么时候该狠心。
现在的她是来帮忙的,而且是以东流友人的身份前来,所以就算事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也仅仅是说声抱歉。
但一旦与这名少女有了交集,特别是了解到她的过去,再以少女对她的吸引力,她一定会将少女视作下一个友人。
这是显然易见的事情,甚至都不用质疑。因为怜悯之心,是动情的主要因素。
届时若是再发现她对此病症束手无策,那她便会走上和东流一样的路。即,外出寻找治病之法。
这样一来,必定会影响到她的道途。
虽然听起来有些冷血,但仔细一想便会发现才是正常人该有的选择。
她现在就像是一名医者,对病症无措之后,自然是叹气离去。
叹气中有对病人的惋惜,有对自己无能的无奈,但唯独没有想尽办法都要救治病人的决心……
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人,但在此之前,她也只是个人。既然是人,那有私心就是正常的事,更何况她的“私心”是为了更大的“无私”――
与其浪费时间在救治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的病人身上,不如花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能救助更多的人。
而到达帮助更多人的途径之一便是得道。
思念一定,姑娘再无迟疑,伸手剥开少女锦衣。白嫩的肌肤从素白锦衣中滑出,露出平坦的小腹。
年轻富有朝气的身躯展现在姑娘面前,若有若无的幽香充斥着鼻息,一点一点撬动着内心的罪宗。
雪白的胴体在花瓣的衬托下更显粉嫩,身躯借助透过纱窗的阳光散发着勾人夺魄的美感。
盛装姑娘见此忽的停下了手,因为她很好奇为什么东流好似不受这名少女的影响。
之前她就很在意,为什么东流的眼神里只要担忧,而无杂念。
要知道,自己一介女流之身,差点都为之着迷。
停手不过一瞬,紧接着姑娘便再度动起手来。
至于她方才泛起的杂念,在短暂的失神中已被剑意斩的支离破碎。
罗裙缓缓退去,露出其内圆润的大腿,继而停留在小腿上。
这样一来,少女的一切便暴露在姑娘眼中,也为她“看清楚”做好了准备。
深深吸了口气,妄图摒弃脑中再度浮现的杂念,不过入鼻处幽香更盛,让姑娘急忙停住,险些呛了一口气。
稳定心神,沉灵纳气。姑娘闭上双眼,两指并作一起,指尖尽是剑气。
再睁眼时,原本褐色的眸子,变为瑰丽的苍蓝之瞳。瞳孔内灵力流转,指尖上剑气更盛。
甚至就连身在门外的东流都能感受到室内一圈圈向外蔓延开来的剑气。
很快,剑气逐渐趋于平和。倒不是剑气减弱,应该说是剑气内敛浓缩。
而在门内,看着指尖剑气的姑娘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像这样凝聚剑气,即便是她也会感到吃力。
不过幸好,开了“天眼”之后,能勉强看见魂体相连的部分。
那是有如操偶师与傀儡之间的连线,虽然细小,但足够将少女娇嫩的身体与神魂死死相连。
苍蓝之瞳下,少女的魂体连接颇为怪异――脖子以上全无连接,且膝盖骨以下同样尽数断裂。
也就是说,现在这名少女的魂体,也就只有“身躯”部分是相连的。
这样一来,虽是多了几分怪异,倒是行了几分方便。
聚气凝神,目中苍蓝再盛,剑气荡平八荒,双指一闪,点在少女小腹。
来不及感受指肚上的温暖,姑娘再运灵力,驱使剑气沿着目中连线斩去。
无形虚线在锐利剑气之下寸寸断裂,直到整个“躯体”只剩大腿之处。
也就是这个时候,姑娘停了下来。并不是她也无力,而是她忽然想到东流是否准备了后手。
治疗魂体不合之症,只有一个解法,也是唯一的解法。
虽然人们常说办法总比也问题多,不过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此。
因为解决之法,首先是切断魂体之间的联系,然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容器。
所以姑娘停下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询问东流是否有所准备。
而站在门外的儒者听见姑娘呼唤自然立刻回应,并表示已经准备妥当。
听闻东流话语,紫苑松了一口气,然后再度沉神,剑气划去。
“东流!”
轻声一喝,遂见儒者破门而入。也不知他从哪里拿出一个葫芦状的宝物,便将少女的神魂吸了进去。
再三确认手中葫芦无碍,儒者这才俯身行礼:“多谢。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而姑娘闻言仅是转过身去,素手一挥,用被子将少女身体遮盖。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神魂完全离体,这时候少女身上的异香便完全散去,所以姑娘再不用强撑着不适。
“当然……”
儒者走上前去,掀开了姑娘才盖上的被子。于是理所当然的,春光完全外泄。
姑娘心一紧,忙问儒者为何。
而儒者闻言,却回头以一种十分费解的眼神看向姑娘:“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姑娘双脸气的羞红,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后备工作。毕竟我找的容器,也就是这幅躯体。”
听见儒者的话语,紫苑心里忽的一松。不过还未完全松懈,又听对方说到:“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担忧……”
“其一,她被我安置在这里多年,她的身体我自然看过了无数遍。”
“你……”听见对方语气毫无变化的说出了有如变态的发言,姑娘不禁为之气急。
“其二,你觉得你和她相比,谁的魅力更大?”
蛮横的打断自己话语后,又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姑娘不由一愣。
短暂的呆滞后,姑娘回过神。满怀羞意的在脑中再度勾勒出少女的身躯,而后与自己的一对比,当即自豪般的说到:“那还用说,当然是我!”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复,儒者一边触摸着少女的身躯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那不就对了,连你都无法让我产生杂念,她这样还未成熟的身体又怎能让我沉溺。”
姑娘一听,觉得儒者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
“好了,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终于,儒者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向少女另一边,“我还是为你说说吧,这里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