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的剑术本就十分高明,又加上她护赵羽铭心切,出手相当之快,不过但杜子充反应也不慢,只一瞬间,杜子充手掌就离开了赵羽铭的肩头,躲到了后方,小猫这一剑未能刺到他。
一剑未能得手,小猫紧接着又要出招,但赵羽铭却挡住了小猫,冷冷的说道“住手!”
小猫听到赵羽铭的语气,心中又感十分委屈,杜子充明明突然出手偷袭,小猫担心赵羽铭原本就受伤不轻,再被杜子充偷袭得手可就后果更严重了。
但赵羽铭却不让她出手对付杜子充,左右为难之下,小猫只觉得为什么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现在连保护他也成了错的了吗?
小猫手中举着木剑指向杜子充,心中难过至极,竟然一时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杜子充见小猫这幅作态,急忙开口道“师妹莫要生气,杜子充没有恶意。”
赵羽铭看到小猫的表情,见到她眼中泪眼盈盈,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过分,想起当年在山中小猫不顾生死,替自己挡下了巨蟒一击,赵羽铭登时心软。
可杜子充与杜采苓此时就在面前,赵羽铭想要出言安慰小猫,却发现话到了嘴边始终说不出口,只好一个劲的在心里对小猫说“对不起。”
终于,赵羽铭再三努力之下伸出手抓住了小猫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柔声对小猫说道“师妹,你不要怕,他并不是要与我动手。”
小猫感觉到从手腕之处传来的赵羽铭掌心的温度,泪水再次不受控制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自从当年在山中遭遇过那巨蟒险些身死之后,小猫不知道怎的就变得十分敏感爱哭,她急忙躲在了赵羽铭的身后,不想让杜子充与杜采苓看见自己出丑的样子。
赵羽铭被杜子充打了一掌,不过杜子充这一掌下来,赵羽铭却没有感觉自己被杜子充掌力所伤,反而是感觉到杜子充手掌之中传来一股极为柔和的内力,竟然同自己经脉之中的内力瞬间融合到了一起。
“你什么意思?”赵羽铭忽然开口,不解的看着杜子充。
杜子充微微一笑,道“赵兄,可发现了什么?”
赵羽铭目光深邃,紧盯着杜子充的眼睛道“你练的内功,与我相同!”却原来杜子充刚才打赵羽铭那一掌,只是将自己的内力展示给赵羽铭看而已。
身后的小猫原本正是伤心无比,可听到赵羽铭突然说到杜子充的内力与自己相同,也不禁被吸引了注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专注的听起了赵羽铭二人的对话。
小猫自己的内功基本上都来自于赵羽铭传授,赵羽铭的武功又全靠家传的秘籍学来,怎的杜子充竟然也会一样的内功心法?
“说起来咱们是同门师兄弟啊。”杜子充见赵羽铭与小猫二人十分惊诧,便开口解释道。
赵羽铭心中早有猜测杜家可能也是逍遥派后人的传承之一,自然算得上是与自己出自同门。
只不过就算是同样出自逍遥派,不同先祖传下来的武功这么多年之后也早就有了不同。
就像雷贤同样与赵羽铭是同门师兄弟,但他从无妄那里学来的武功,却与赵羽铭的武功大有不同。
可是眼前这杜子充练的的内功心法,怎的竟然同自己一模一样。
“你的内功从何学来?”赵羽铭问道,希望杜子充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赵家家传的内功心法一直都被他带在身上,外人绝不可能学了去。
除此只有当年的月芙带走了一半的内功秘籍,至今下落不明。杜子充莫非是从月芙那里学来的内功,但是月芙又怎么会擅自把赵家的武功传给别人,难道她竟然遭了毒手?
想到此处,赵羽铭的眼神慢慢变冷,当年整个赵家上下逃出来的只有赵羽铭,雨辰,月芙三人,虽然当年赵羽铭年纪尚小,对月芙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是月芙与雨辰姐妹二人对他来说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赵兄莫要生气,这天池神功我可是堂堂正正学来的,我杜子充可不是那些为了高深的武功秘籍便去做杀人放火违背底线之事的人。”杜子充道。
当年赵清临死之际,只是匆匆将秘籍交给了赵羽铭,未能将具体细节多做说明,时至今日赵羽铭这才从杜子充的嘴中知道自己修习的这门内功心法名为“天池神功”。
赵羽铭与杜子充本不是很熟,但赵羽铭与他交手数百回合,从他的武功路数,以及之前的言行判断,赵羽铭觉得杜子充这个人正如他自己所言,断不可能是那种为了武功秘籍去害别人性命的人。
想到此处,赵羽铭这才放下心来。
赵羽铭与小猫二人都在等着杜子充解释从何学来的这“天池神功”,杜子充却转换了话题,突然道“赵兄,可否看在咱们共同作为这天池神功的后人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赵羽铭不知杜子充为何突然这样说,他与杜子充从前素未相识,今日初次见面更是大打出手,不知道杜子充到底有什么事情竟然要让自己答应。
只见杜子充突然面色肃穆,正色对赵羽铭说道“赵兄,前尘往事都已化为尘土,恩怨仇杀实乃天怒人怨之事,杜子充只想劝赵兄一句,可否放下从前的恩怨。”
赵羽铭听杜子充的话,还以为杜子充说这前尘往事,恩怨仇杀指的是自己父亲被杀一事,当即对杜子充喝道,“绝无可能!”
杜子充听到赵羽铭的话,忽的眼神一呆,他没想到赵羽铭居然拒绝的如此果决,继续朗声道“既是如此,所有恩怨罪孽,我杜子充愿意一人承担,若是赵兄想要报仇,只管提剑杀了杜子充,只求杜子充死后赵兄能够对杜家其他人高抬贵手。”
“大哥!不行!”一边的杜采苓闻言,急忙打断了杜子充的话。
可杜子充却面色十分严厉,对杜采苓道“采苓,此刻非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难道忘了咱们从小到大,父亲是怎样教我们的吗!”
杜采苓清冷的面容此刻十分着急,对杜子充叫道“便是如此,也不能让你一人承担!”
杜子充却猛地发怒“你莫要多言,一切听我安排!”
杜采苓见杜子充发怒,不敢再和杜子充顶撞,但是看她一脸倔强的神色,手中握紧了柳叶剑,只要赵羽铭对杜子充稍有敌意,杜采苓必定马上出剑!
赵羽铭却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杜子充与杜采苓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心想,杀父之仇的幕后推手,以及来龙去脉赵羽铭至今也没有搞清楚,此刻最大的仇人乃是五毒教的孙旭,自己要报仇,也该去找那孙旭才对,与你杜子充何干?
另外自己与杜家的恩怨也只不过是当年杜平杜年故意向天下人透露赵羽铭行踪的事情,这件事也并非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就算赵羽铭想要报仇,理当去找杜平杜年以及杜云明才对,与杜子充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更何况今日小猫替自己出手将杜云明打的重伤,赵羽铭也算是报了当年的仇了。
可这杜子充怎的却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自己何时想要报复他杜家的其他人了?
赵羽铭当即说道,“大丈夫自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年杜平杜年害我,我自然该向他二人讨个说法,与你杜家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我杀你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