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和钱露露的一通无障碍交流。
    给直播间网友们都听傻了。
    【卧槽，李律太专业了吧，业内术语一套一套的，听得我one愣one愣的】
    【？？李律怎么这么懂，和福利只因交流起来完全无障碍啊（狗头）】
    【直播间有多少人是秒懂的报个数我看看】
    【肯定会懂啊，办过就有经验了，要是不懂这个怎么跟当事人沟通。律师的知识面有多广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好嘛】
    【就算不是律师，普通人你下个这种软件玩几天很快就懂了，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
    【我是不想懂吗，我是没机会。】
    【斗牙平台也有很多擦边女主播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加过好几个，好多都是给那种平台引流的】
    【什么红黄绿播的，你们在说什么，家族是什么意思，电报群又是什么啊，我怎么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都听不懂了？有没有懂哥给我解释一下】
    【一个家族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团队，公司，公会。电报群就类似威信群的一种聊天软件的群聊，绅士们用来传播这些东西用的。不懂的自己去搜一搜tq，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直播间还是好人多，谢谢楼上的老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李杭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确实如弹幕老哥所说的。
    在律师行业这么多年。
    虽然他是主打民事诉讼案件的。
    但是偶尔也帮着处理一些刑法案子。
    这些东西，不管是该懂的，不该懂的。
    多多少少也都懂一些。
    他第一次听别人提这些专业术语的时候。
    也是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后面有经验了。
    再和类似情况的事主聊起来就容易多了。
    也更知道怎么问到关键的地方。
    李杭继续问道，“你们这个平台是包装成正规平台的是吧，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钱露露立马否认了，“那不是的，平台就是专门搞涩情的。上面播什么的都有，他们都不审核的，不过除了我们这种的，播高数课播游戏什么的都有。”
    在这种平台上播高数课的老六也是另辟蹊径了。
    问题是真有人下这个软件是为了上高数课的？
    李杭没忍住勾了下嘴角。
    作为律师的专业素养让他努力憋住了。
    “你传播的部数和金额是多少？”李杭问。
    这是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毕竟按现行的法律，传播吟秽物品和传播吟秽物品牟利罪的量刑还是很重的。
    而且很容易就达到入罪标准了。
    经常有人在外网随便发几个网盘链接什么的。
    而且就算是纯分享，没牟利，就是单纯造福其他兄弟。
    把自己喜欢的小视频整一整打包。
    或者就是把那些视频转发到自己账号的。
    没被抓到的还好。
    要是运气不好碰上哪个派出所冲业绩的。
    可能警.察上门的时候他都得满脸懵逼问，叔叔我犯什么事儿了。
    最后喜提三五年的有期徒刑。
    这都是很常见的事。
    钱露露回答道，“我做这个才半年，赚的不多，我是我们家族里赚的最少的了。我就赚个辛苦钱，我那个群里其实就三十几个人。”
    李杭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不过直播间的网友们也不是法官，不管判刑。
    其实她在这里为自己辩解没有任何意义。
    “总共多少部我自己也没有仔细去数了，好多都是打包发的，我估计应该有个几千部有吧。”钱露露说。
    钱露露没有直接回答李杭问的涉案金额的问题。
    李杭只好又说，“几千多部？要是法院按你这个部数来判的话，那你这个情节挺严重的了。一般来讲超过500部就十年以上有期了。几千部的话，你这个就……流水呢，流水多不多？”
    【等等？什么流水，还流水多不多？我怀疑李律在开车并且掌握了证据】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李律怎么突然搞颜色了，小心直播间被封啊！那我的快乐就没有了！】
    【别闹，李律说的明明是资金流水，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流水啊，流水确实挺多的】
    【确实，流很多水】
    【你们说的这个流水它是物理意义上的流水吗】
    【细说流水，我wifi信号满格】
    【我好奇怎么能搞出几千部的，一天光在那拍了？】
    【你以为只卖自己的啊，当然也卖别人的了。生产队的驴也不可能给你拍出几千多部。买家只看一个人的也会看腻啊】
    【我要报j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抓起来】
    “流水的话，公安那边查我的流水是有十几万。”钱露露说。
    “实际流水呢？查到的是实际的吗？”李杭问。
    “实际大概……可能得有个20万吧，我自己也没认真算过。”
    李杭一听就觉得，她可能也没搞清楚自己的问题。
    于是他说，“不是，我们就光说你这个传播吟秽物品的流水，二十几万都是吗？”
    “最后量刑的话要看你传播吟秽物品的收入，其他的收入，比如你直播跳舞这算绿播的，有大哥打赏什么的金额要扣掉的。”李杭说。
    “噢噢，那应该就是十几万了。”钱露露说。
    李杭能感觉到这个钱露露不是很懂相关的法条。
    都取保候审了，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别。
    李杭说道，“那你这个量刑应该不算太重了，估计三年内吧。最好请个律师吧，到时候如果辩护意见写得好的话，还是有可能可以减轻很多的。”
    李杭语重心长地说。
    前提是钱露露说的是真话的话。
    因为以他的经验来看。
    做这个的半年赚十几万还是少了。
    有的人一个月光直播就能转到这个金额了。
    还不包括线下卖的。
    【姑娘，请张益达给你辩护吧，便宜】
    【家人们，好消息，经过我方张伟律师的据理力争，我的罚款全免了，改判无期徒刑了】
    【笑拥了，张伟嫉恶如仇是吧！】
    【要我说姑娘这情况请律师已经不管用了，救不了你了，直接请法师吧】
    结束连麦后，李杭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在直播间普个法。
    顺便回答几个弹幕的问题。
    “之前有人在我直播间问过啊，就是看小黄雯犯不犯法。当时我也简单说过了，就是别传播。”
    “别给人家当什么免费福利官，你是好心了，牢可能也是你坐了。”
    “用这个来赚钱那就更不行了。”
    “我看有人问翻墙在外网有没有事。当然有，只要被盯上了，你翻到哪里去都一样。”
    “当然我也不建议大家去做什么福利姬。这东西也是一旦被盯上了绝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