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突然变故,我一时反应不及,即使已经尽量挡住,但还是被宋南星一拳打中。
喉咙泛起腥甜,肋骨处传来剧痛,我直接被宋南星打飞了一段距离。
勉强支撑起身子,我难忍的咳嗽了几下,每一下都咳出一大口血。
而宋南星依旧没有清醒过来,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眼里带着一股狠劲,似乎不把我弄死誓不罢休。
随后他举起自己的拳头,直接朝着我砸了过来。
看到着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我顾不上浑身到剧痛,努力往身旁一转,拳头擦着我的脸过去,在旁边的地上砸出了裂纹,水泥石块飞溅在我脸上划出一道血迹。
虽然险之又险避开了这一拳,但宋南星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估计接下来的攻势会更加凶猛。
不出所料,一拳落空的宋南星,直接借力转身并且对着我的腰间甩出一记狠辣有力的鞭腿。
这记鞭腿速度极快,我的第二视觉注意着其他的地方,导致我只能捕捉到宋南星动作的残影。
我心中大骇,如果被击中了,没准我就可以直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之前体力透支,又强行挨了宋南星一拳,此刻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真的没有能力避开这一脚了。
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有些力不从心,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
体力透支得厉害,“恐惧投射”一时半会儿用不出来,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到他的鞭腿,踢中了我的腰侧。
嘭。
从腰上传来的巨力,让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起来,喉咙处又汇集了一大口鲜血,我下意识想咽下去,更多的血却从喉咙涌出。
此刻我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只能任由鲜血翻涌。
最后在落地前,我隐约看到了身后惊恐的江望和林涵宁。
刚想张嘴说什么的时候,我的视野就彻底的黑了。
……
“纪灵!”
“纪灵!!”
“纪灵!!!”
模模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睁开眼后,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我的眼睛。
在烟尘中被遮挡了这么久,我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过来,一时间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耳朵里就传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纪灵,别睡了,老板都来了?”
老板?
什么老板?
都末世了哪里来的老板啊?
还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我同事的声音啊?
出于好奇,我顾不上我的双眼没有适应强光,便赶紧睁开了。
睁开眼睛后,我愣住了。
四周熟悉的物品,以及熟悉的人。
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从脸颊上传来的疼痛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我回到了末世前的办公室了。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怒斥。
“纪灵,你在干嘛!”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我的老板。
这个狗东西,他向来就喜欢当剥削员工,所以我们都在背地里喊他“黄扒皮”。
虽然我的工作并不是很忙,大部分时间,老板都不在,但只要他一在办公室,谁都不好过。
“上班时间,你在这里睡觉是吗?”
黄扒皮见我不理他,他就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他这张丑恶的面孔,我真的很想把桌面的键盘拍在他的脸上。
真晦气啊,在幻境里还会见到他。
回去得狠狠的一百遍跨火盆。
是的,我觉得我现在是进入了某一个特殊的幻境。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了,我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这个幻境真实的有些可怕。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唾沫星子跳到我的脸上。
见我一声不吭,黄扒皮以为我是怕了他。
他嗤笑一声,便伸出手指对着我说。
“纪灵,你今天这给我乐捐200啊。”
“乐捐你妈,给我滚!”
实在忍无可忍的我,直接抄起键盘朝他的脸砸去。
以前就想这么干了,但以前我不敢。
“嘭!”
黄扒皮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动手,被键盘砸了后,他的脸上留下了三个键帽。
因为我的键盘是自己花钱买的,键盘是金属的框架,所以为了打人能更疼,在刚刚我就一直在扣着我的键帽。
因为时间有些来不及,我还差三个键帽没能扣下来。
这也就造成了那三个键帽卡住在了他的脸上。
看到面前目瞪口呆的黄扒皮,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幻境就是幻境,末世前受的窝囊气不得趁机爽一爽!
因为疼痛,黄扒皮的脸上一阵抽搐。
这三个键帽便从他脸上掉了下来。
巧的是,掉下来的三个键帽刚好就是“c,a,o。”
这几个键帽黄扒皮自然是看到了,似乎觉得我是在呼吸羞辱他,所以他直接朝着我忍无可忍的大吼出来。
“纪灵,我要开了你!”
身边的同事也被我的行为吓到了,同样还很是鄙夷黄扒皮。
成天剥削员工,这下子被打就是活该!
被这样吼了一声,我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
虽然我经历末世才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现在的我是柳轱禄·纪灵。
就这样的一个眼神,让黄扒皮一个激灵。
原来还打算冲上来揍我的他,一下子呆愣住了。
而且就连身边的同事都打了一个寒颤。
“开啊,记得陪工资。”
虽然嘴上恶狠狠的说着这样的话,但我仍旧观察着周围。
既然是幻境,就一定会有破绽。
趁着没人注意,我试着打开第二视觉寻找这个幻境的突破口。
但直到我试着打开第二视觉时,我发现我手臂上的眼睛打不开了。
惊疑不定间,我撸起袖子,再次试图让手臂上的眼睛浮现出来。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手臂都依旧如初,根本没有异化的迹象。
我轻呼一口气,老板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同事对我投来佩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