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有‘墙倒众人推的志气’、‘痛打落水狗的勇气’、‘趁你病要你命的觉悟’。”
“要刺激,要给他们强烈的刺激!”
在得知对面已经人心涣散之后,陈元生一改往日“忍辱负重”的态度,果断制定了新策略“雪上加霜,烈火烹油”。
务必让对方热闹起来、沸腾起来,最好炸起来。
反正该赚的钱已经到手了,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
陈元生给建筑队做出保证:临近年关,为了抢工期,大家都辛苦一下,只要今天超额完成了规定任务,明天中午全体加餐,大鱼大肉敞开了吃。
工人们开始还不明白加餐是什么意思,以为就是发两袋方便面,毕竟对这个时代的民工们来说,方便面就是好东西了。
没想到陈老板是真干呐。
他让程刚在先锋镇村里找人,定做各种肉菜,比如红烧肉、排骨、粉蒸肉、梅菜扣肉、咕咾肉、肉丸子、红烧鱼……
这会儿猪肉才1.8元一斤,六七百工人而已,每人平均一斤肉才几个钱,对财大气粗的陈老板来说,那叫事?
就这点差事,让程刚在镇上名声大躁,很多老乡堵着门给程刚送礼:给我家分点差事吧,我老婆会做羊肉丸子,做的贼好吃。
“小刚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快过年了,咱家那头猪你买了吧,猪大肠我亲自送你爸那儿去,不要钱。”
“程哥,咱俩可是发小,我家开饭店呐,改天给你整1400个红烧狮子头行不,你要说不行,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哥。”
“刚子,咱家的鱼塘的鱼你包了呗,也别等过年了,年前你包了,明年你一家都免费吃鱼。”
“行、行、行!”
有人都把礼品送到程刚他老爸家里去了,程刚实属抹不开面子:“挨个来,挨个来!”
于是乎,从1月12日起,工地上每天中午都有四五种大鱼大肉亲自送到,那架势就跟吃自助餐一样,大家吃的是满嘴流油,红光满面。
连黄毛都忍不住每天带几个人跑来蹭饭,被程刚笑骂没格局,你好歹也是个副厂长,跑来凑什么热闹。
隔壁工地的工人馋到骂街:你们这是往伤口上撒盐呐,太尼玛狠了。
每天中午都有隔壁的民工,偷或者借一件那种鹅黄色工服,跑来蹭饭。
以至于程刚和纪星辉不得不让工人们组团排队打饭,不然七百个人的饭,得有800个人吃。
吃饭只是一部分,接下来的是发鞋、发手套。
天冷了,以前的劳保鞋肯定冷,上加厚的劳保鞋,据说是猪皮的,零售价24块钱一双。
这年头民工有几个舍得穿这么好的皮鞋干活的,发了劳保鞋要么先带回家去,外地的先在住的地方收着,等过年回家的时候穿。
结果,民工的鞋子一天被偷走十二双。
吓的这帮人每天上工地,都扛着鞋子来,下班再带回去,场面很壮观。
这些刺激还不够。
陈老板说了,大伙加把劲,只要工程进度提前,春节前回家的时候,不但发奖金,隔壁省的免费送火车票,离家近的包车把老乡送回去。
我艹!
这年头春运可是大难题,一票难求,听说老板送车票,工人相当激动,嗷嗷的干。
此消彼长,隔壁工地的工人都被陈老板眼花缭乱的操作看懵了。
尤其是当初参与打架的那帮人,肠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像隔壁老王这种带头闹事的,真没缓和的余地了。
不单如此,陈元生还程刚通过各种关系,在民工群体中散布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
孟老板去澳门赌场豪赌,一晚上输了五千多万,把家底都输光了;
孟老板跟公司一个财务美女乱搞,据说孩子都生了;
孟老板炒期货输大发了,赔了个底朝天,现在连供货商的钱都付不起了。
孙经理贪污了本该给工人的工资,好几百万呐,据说孙经理都准备跑路了。
本来大家就已经人心惶惶,这些消息一散布出来,工人们更沸腾了。
尤其是那几个工头,他们也没拿到钱呐,现在要做的不是制止小道消息传播,而是去找孙茂才要钱。
如果没钱,这个年他们也过不下去。
…………
眼前是一道完美的玲珑曲线,晶莹剔透,光泽诱人。
在陈元生的努力下,曲线不断的起伏,同时还响起甜腻、悦耳、幽长的声音。
床头的大哥大突兀响起。
陈元生侧身过去拿起大哥大,右手扶着纤细的腰肢,左手接通了电话:“今天就到了?……咱们这边正常干就行……不可能的,现在咱们没必要忍让了,他们如果敢硬来,打回去……绝不让步。”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轮到我~”
陈元生挂掉电话,将大哥大丢到一旁,两手掐住腰肢,狠狠的一撞:“……发飙了。”
余晴没想到陈元生的暴力行为来的那么突兀,忍不住抬头发出一声惨呼。
“晴姨~你的声音……真好听。”
余晴咬着樱唇回过头,那双桃花眼狠狠的瞪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表情却让陈元生更兴奋、更暴力。
……
……
他们办事的这个地方,是陈元生为了藏匿现金而买的装修好的房子。
现金早已转移、洗白,进了账户,只剩下一些美元、英镑和黄金,被藏在床下。
房子不能闲着,于是陈元生就把它当做跟余晴幽会的地点。
每隔三五天,他就把余晴接来。
余晴也是逆来顺受、心口不一。
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找各种理由推脱一番。
来到之后,还要先摆出一副我是你姨的架势,严厉告诫:元生,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才是正事。
然后半推半就,像个受害者一样任由陈元生采撷,却每次都能收获满满……
房间内的空调开的很足,所以并不冷。
余晴将被踢到地上的被子拽上来,盖在两人身上,然后拿过卫生纸撕了两块,侧卧着轻轻擦拭陈元生额头和脸颊的汗水,动作细腻轻柔。
“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医院新分来的大学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姑娘可漂亮了,一笑脸蛋上还有俩酒窝。”
“她妈最近很上心,没事就去找我聊天,还说想见见你。”
陈元生抬头看着屋顶的灯泡,轻轻摇头:“算了,事业未成,不着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