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一点凉意。
花蕊四处瞧了瞧,瞥见窗户没关,迅速两三步就走到了窗边。
一边关窗一边嘱咐:“小姐,你自幼体弱,万万不可任性,既然下了雨,就不能把窗户开着,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花蕊絮絮叨叨的,不过说的话都是为了纪初棠好,纪初棠也不好说她什么,只能无奈的朝自己这个爱絮叨的贴身婢女点头。
瞧见纪初棠点头了。
花蕊欣慰了许多,也就没有继续念叨了。
花蕊不是从小到大就在她身边长大的贴身婢女,而是三年前才来到她身边的。
她的父亲本来是纪家庄子上的家奴,因为救纪父而不幸身亡。
留下了孤儿寡母,孤苦伶仃。
纪父感念其恩情,就在纪家安排了一个管事娘子的身份给花蕊的母亲。
花蕊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恰巧纪初棠身边的贴身婢女犯了大错,被逐出了纪府,便安排花蕊做了纪初棠的贴身婢女。
同时表示,以后花蕊成亲,纪家也会为她添一份嫁妆,然后消了她的奴籍。
也厚葬了花父。
这让相依为命的母女二人感激涕零。
本来作为庄子上的家奴一辈子都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还得上交大部分给主人家。
现在一跃进了京城。
哪怕仍然为奴,对于她们来说,那也是泼天的富贵了。
所以即便来到纪初棠身边仅仅三年,小丫头的忠心程度也不容小觑。
而且花蕊初见自家小姐,就惊为天人。
自此十分拥护自家小姐。
她在庄子上长大,并没有见过什么达官贵人,听说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都是十分漂亮的人。
可是跟在小姐身边后,她也见了不少达官贵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她的小姐相提并论。
哪怕是隔壁顶顶好看的齐公子,也比不上她家小姐美。
给纪初棠送了糕点,花蕊闲不下来,又去给纪初棠沏茶。
纪初棠已经坐起来了,将书卷放在旁边,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沉思剧情。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齐璟逍,是煜朝丞相齐慕之唯一的嫡子。
女配纪初棠是与齐璟逍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原主自幼体弱,和林黛玉一样,是一个病美人,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明面上,是一个娇娇弱弱的温婉善良的美人,实际上内心爱慕虚荣,从小到大就明确自己想要什么。
作为四品官员的女儿,在京城实在不突出,何况身体又弱,纵使长的漂亮,又有才情,也不容易嫁入高门大户。
可是她目标明确,不甘心于嫁给小门小户或者门当户对的人家,她就想要高嫁。
好在有一个高门大户的邻居。
所以一直花心思和邻居家打好关系。
虽然齐家不太看得上纪家,可是齐母却十分喜欢纪初棠,常常邀她去家里做客。
齐家有很多脉,他们家隔壁的齐家只是其中一脉,不过现在是齐家最有出息的一脉。
齐父齐慕之,煜朝丞相,一品大员。
本来是齐家庶出的一脉,不过尤其厉害,分家后,靠着自己一步步走上了现在这个地位,齐家人才辈出,可是像齐慕之这样有出息的,还是少之又少。
齐慕之靠着自己把嫡系一脉也压了过去,现在齐家已然是以齐慕之为主了。
齐慕之也十分洁身自好,只有一个夫人,府中并没有什么通房小妾一类的存在。
齐母身体不好。
所以两人只有齐璟逍这一个孩子。
齐璟逍自幼严肃古板,就是一个小学究,一点也没有同龄人的天真可爱。
虽然聪明不已,长的又粉雕玉琢的,十分好看。
可是这性子仍然让齐母头疼不已。
一点也感觉不到养孩子的快乐。
就像养了一个缩小版的齐慕之,这让齐母不由每次都抱怨自家相公,齐慕之不生气,每次都老老实实哄媳妇。
“怪我怪我,都是我的血脉不好,害得我们家窈窈享受不到养孩子的乐趣……”
每每这样,齐母有气也发不了,郁闷不已。
好在隔壁邻居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和她家臭小子差了三岁,却十分玉雪漂亮,又天真可爱,她十分喜欢。
所以经常邀请隔壁母女做客。
每次都抱着人家的女儿不撒手。
那孩子可乖了,会说话以后,每次都奶声奶气的喊她姨姨,而且她发现,每次小姑娘来。
自家古板的臭小子就会出现。
和小姑娘一起玩的时候,也能展现出两分孩子气,关键是自家臭小子和其他人都玩不到一块,嫌别人小屁孩,什么也不懂。
可是在纪家小姑娘面前就不一样了。
有耐心的很。
这让齐母动了结娃娃亲的心思,不过这心思暂时还是歇下去了。
因为纪初棠的父亲有个在宫里做宠妃的姐姐,还诞下了皇子,排行老三,也就是说小姑娘有一个做皇子的表哥。
他们家老齐是一品官员,皇帝的纯臣,往往一点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够引起很多变故,越是高位,越要小心。
现在他们家就和纪家结了娃娃亲。
那在其他人眼里,齐家就是站位了,站了三皇子。
鉴于这个原因,齐母还是没有和纪家提结娃娃亲的事。
只是任由两个孩子来往。
以后的事以后说。
因为时常出入齐家,纪初棠几乎是和齐璟逍一起长大的,齐家在她眼里就是顶顶好的人家。
所以她一直想要攀上齐家,嫁给齐璟逍,就相当于嫁入了高门。
在原剧情里,原主在及笄的前一年就向齐璟逍表达了爱慕之情,不过齐璟逍对于原主只有兄妹之情,所以拒绝了她。
过了不久齐家出事了,齐慕之一品大员的身份丢掉了,齐家被抄家流放。
齐璟逍在随齐父留下的人逃走时,去了一趟纪家,准备向自幼一起长大的妹妹告别,却听到了她和婢女的对话。
婢女安慰她,不要为齐家太过伤心。
那个温婉善良的邻家妹妹,表情却恶狠狠的,仿佛十分痛快的说:“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既然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而且齐璟逍还这般不知好歹,如此对我,现在他们家出事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伤心。”
“现在是他高攀不起我了,还谈他干嘛,晦气。”
齐璟逍本来以为还会有一个人为他难过,骤然听到这种话,最后一丝温情被割断,毫不犹豫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