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汉克警长带着亚当走了过来。
    “好了。”
    他看向瓦西尔和17岁的皮特：
    “这是瓦西尔，餐厅老板。”
    “死者是他的兄弟。”
    亚当看着瓦西尔出言说道：
    “节哀顺变。”
    瓦西尔点了点头，对着亚当问道：
    “我听说我的弟弟用保加利亚语说了些什么？”
    听到如此询问的亚当颇有尴尬：
    “是的。”
    “但我不确定我说的对不对。”
    “听起来像是‘皮裤沙’什么的？”
    这话让李森还有17岁的皮特以及瓦西尔面面相觑。
    身穿黑色西装的瓦西尔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亚当继续僵硬解释：
    “或许是‘库皮沙雪佛’之类的？”
    “我让他说英语的时候，我觉得听到他轻声说了个‘蜡烛’？”
    瓦西尔还是摇头，没有理解，
    但是17岁的皮特却突然开口用保加利亚语说道：
    “请在我的坟上献上蜡烛？”
    “是这句话吗？”
    亚当听到这句话也是疑惑：
    “听起来是的。”
    汉克警长看向皮特问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皮特才要解释，瓦西尔却开口说道：
    “意思是给自己买些蜡烛。”
    汉克警长静静看着抢答的瓦西尔，沉默了几秒之后问道：
    “好的。”
    “你觉得他为什么说出这个？”
    瓦西尔叹了叹气：
    “这是一句古谚语。”
    “没有对应的翻译，大概意思就是‘请原谅我’。”
    他左右看了看，十分沉稳地继续回道：
    “我会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什么。”
    汉克警长摇摇头：“不用了，我的人已经在调查了。”
    可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瓦西尔看着汉克警长平静又略带威压回道：
    “这个街区大多数人都来自巴尔干半岛。”
    “警长？”
    “即便邻居有谁看到了什么，他们也不会跟你说的。”
    汉克警长听到这话明白就这个街区是什么环境了，
    但是他定定地盯着瓦西尔：
    “这里不是巴尔干半岛，这里是芝加哥。”
    “我的城市。”
    瓦西尔满脸严肃地看着汉克警长，
    他没有丝毫示弱：
    “你确定？”
    “那就走着瞧吧。”
    瓦西尔拍了拍皮特的肩膀：“我们走。”
    瓦西尔带着17岁的皮特转身离开。
    这里稍微有个小背景：
    巴尔干半岛：欧洲南部三大半岛之一，其名字是以保加利亚中心到西部塞尔维亚的巴尔干山脉得名。
    19世纪初，巴尔干半岛是英、奥、俄、法剧烈争夺的地区。
    1999年，以美为首的北约又对南-联盟进行野蛮轰炸，试图维系霸权。
    所以巴尔干半岛作为欧洲最大的火药桶，至今还在战争的阴影笼罩中。
    有着这些历史阴霾，瓦西尔才会有如上话语，
    居住在这里的巴尔干地区人不会喜欢芝加哥警察。
    或许是见惯了战争和死人，瓦西尔表现的态度冷静冷漠。
    看不出喜悲的他带着17岁的皮特转身离开，汉克警长也没有阻拦。
    等到他们离开后，汉克警长转头看向李森。
    李森有着语言天赋的技能加持，
    他能够听懂保加利亚的话语。
    这个技能虽然看似平时用不到，但还真是一个小神技。
    李森对着汉克警长回道：
    “他在说谎。”
    “这不是什么‘祈求原谅’。”
    “死者在死之前最后说的一句话应该是：‘为我报仇’。”
    “在血债血偿以后点上蜡烛，才能让冤死的灵魂得到安宁。”
    亚当听到这话瞪大双眼：
    “这你都知道？”
    李森看着亚当：
    “这你都不知道？”
    汉克警长眉头皱起，眼神飘向离开的瓦西尔和皮特。
    看来，有人并不喜欢警察。
    现场调查之后，回到情报组办公室。
    情报组办公室里。
    结束现场询问的金米和凡妮莎无奈地走了回来：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我问了很多人，但是没什么发现。”
    “你以为总会有人朝窗外张望，或者听到枪声什么的，但是没人看到任何事。”
    靠在桌边的厄普顿摇头回道：
    “或者他们是看到了，却根本不愿意说。”
    汉克警长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他挽着袖子开口问道：
    “好的，那街道监控录像呢？”
    厄普顿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街区的街道监控都被故意破坏了。”
    “是当地居民弄的。”
    凯文严肃补充道：
    “巡警说这个街道臭名远扬，以不配合工作除名。”
    “而且这种情况好多年了。”
    汉克警长终于明白瓦西尔那般言语的意思了，
    “好吧。”
    “我会回去再跟这位瓦西尔聊聊。”
    “希望他能同我们配合工作。”
    “但是同时，看起来我们又回到了起点。”
    “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
    亚当挂去手中的电话：
    “我刚接到电话，是线人打来的。”
    “他看到有一辆有修补痕迹的银色越野车，刚刚被人丢弃在了南区的废弃车辆回收厂。”
    “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罪犯的车。”
    汉克警长听此看着亚当和凯文：
    “好的，你和凯文去查这条线索。”
    转眼来到南区，
    南区，废弃车辆回收厂。
    这里堆着成堆成堆的废车，
    不少黑人正在车辆四周忙忙碌碌。
    凯文大步朝着一位正在拆卸车辆的黑人走去，高声呼喊道：
    “嘿，我的兄弟。”
    忙着拆车的黑人探出头来：
    “怎么？”
    凯文朝着那黑人男子凑了过去：
    “兄弟，你是老板吗？”
    黑人男子擦了擦手：
    “不是，哥们。”
    “我去帮你叫他。”
    凯文笑着点点头：
    “谢谢。”
    就在黑人离开的时候，亚当招呼着凯文喊道：
    “凯文，来看看这个。”
    两人一起看着一辆被压成饼干的银色越野车：
    “你看见这个了吗？”
    “银色越野车？旁边有修补的痕迹？”
    “不会这么凑巧吧？”
    “我们才来这里，它就变成了华夫饼？”
    凯文和亚当看着眼前的越野车饼干面面相觑。
    “我想我们需要再确认一下。”
    “但是这玩意现在比我的钱包还要瘪，我们要怎么确认？”
    只见亚当和凯文一起蹲在了被压成渣渣的银色越野车车旁，
    正要开始检查，黑人男子带着一位白人走了过来。
    “嘿！”
    那白人男子趾高气扬地对着凯文和亚当不满叫道：
    “滚一边去！”
    “你们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