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光景的小姑娘,竟然能如此轻松地握住老张挥出的鞭子,并在刚才那场短暂交锋中轻易取胜,这着实令人惊诧不已!
“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本姑娘事务繁忙,可没那份闲功夫在这里看着你们耍猴给人看!”
虞轻轻并未理睬对方,反而手持一根不知何时掏出的黑色铁棍,直直指向马车。
面对此情此景,马家车夫不禁有些迟疑。
这时,一旁的虞耀祖站了出来,满脸笑意地解释道:
“这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闺女天生神力,但她方才绝非故意冒犯,只是我们着急赶路,得赶紧把借来的马车归还人家。还望您行个方便,让个道给我们过去吧。”
“好食居的小东家!”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叫,有人借着虞轻轻手中的黑色铁棒认出来了她。
听到“好食居的小东家”这几个字,周围原本平静的人群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般瞬间骚动起来。
这两日,凉州城内最热门的谈资非好食居的小东家莫属。
谁能想到,如此年幼的一个小姑娘竟然敢独自迎战八位穷凶极恶的朝廷重犯!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场生死较量的结果——八名凶悍无比的恶徒非死即伤,而她本人却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尤其是那些当天亲眼目睹这场惊心动魄战斗的人们,当时的反应与虞张氏如出一辙。
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他们不断地用手敲击着自己的头部,苦苦思索着近期是否曾经对好食居动过什么坏心思。
有些人暗自庆幸自己虽然有心却没有胆量去实施那些恶毒的计划,毕竟刘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尽管他们对好食居的佘掌柜觊觎已久,眼馋得要命,但是由于忌惮刘夫人,始终不敢轻易动手耍阴谋诡计。
这些人纷纷焚香拜佛,感激涕零地念叨着刘夫人救了他们一条狗命,让他们逃过一劫!
他们可不觉得自己的脑袋比那朝廷重犯的还铁,可以承受住那小东家的一棍。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虽然已经将满地的鲜血冲刷得干干净净,然而却无法从他们心灵深处抹去那份深深的恐惧和阴影。
正因为如此,在好食居仅仅停业两天的时间内,那小东家的狠厉行为便迅速传遍了整个凉州城。
更有甚者,每当小孩子淘气顽皮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吓唬他们说:“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去陪好食居的小东家!”
似乎好食居小东家一词已然变成了一个让人谈之色变、望而生畏的名字。
哗啦哗啦,人群涌动,原本拥挤不堪的街道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人群纷纷推搡着彼此,拼命地想要腾出一片宽敞的空间。
与此同时,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框框作响地紧闭大门,仿佛生怕被什么东西波及到似的。
有些店主甚至被关在门外,转身用力敲打门板,但里面的人却始终不敢轻易打开店门。
面对这诡异的情景,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迅速远离现场,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就在此时,两辆马车的车厢门应声而开。
首先从张家马车上走下来的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水绿色的束腰长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那如雪般洁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同瀑布般自然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更衬得她明艳动人。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犹如宝石般璀璨夺目,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抹俏皮可爱;粉嫩的樱桃小嘴和高挺的鼻梁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紧接着,马家的车厢里走出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身穿一件浅蓝色的长衫,手中还握着一把精致的折扇。
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两人站在高处,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瞰着下方的虞轻轻,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你就是那家好食居的小老板?”
马柯庭盯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妹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心中暗自纳闷,怎么也难以把她和传说中那个凶狠残暴的好食居小东家划上等号。
然而,张家姑娘一眼就认出了虞轻轻。毕竟,她的大哥与虞耀祖同在一所学院念书,而且还是同窗。
以前去接哥哥的时候,她曾经见过虞耀祖。所以,她很清楚好食居的小东家正是虞耀祖的女儿。
此外,之前有一次她路过好食居时,还曾派遣婢女前去购买一些糕点,当时透过车窗的缝隙也见到过守着柜台的虞轻轻。
“虞姑娘,实在惭愧,今日因我和他之间的一些纷争,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请多多包涵。”张家姑娘满脸愧疚地道歉。
尽管对传闻心存疑虑,但看着眼前身材娇小的女子,实在难以想象她能独自击败八位重罪囚犯。
或许那些人只是普通逃犯,而这位小姑娘如虞秀才所说,力气偏大又恰好有些武艺傍身罢了。
经过人们口耳相传,事情渐渐偏离事实,最终演变成好食居的小东家暴戾凶残、心狠手辣的形象。
然而,他们清楚知道虞耀祖乃一介秀才,而且深得县令大人器重。
于是,趁着这个台阶,让车夫迅速将马车向后退一丈。
另一边,马柯庭也示意车夫退至一旁的岔路口,驾着马车拐进岔道,以便让张家的马车先行通过。
虞耀祖和虞轻轻着向两人拱手致礼,表示感谢。
看着父女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家姑娘与马柯庭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随即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冷哼,并分别钻进了各自所在的车厢之中。
反观另一边的虞轻轻和她父亲,则显得轻松自在多了。
此时此刻走在街道之上的他们已经感受不到初来时那种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拥挤感,但路上的行人依然如织——毕竟这场‘堵车’持续了如此之久,人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完全疏散开来。
然而有趣的是,尽管周围仍有众多百姓来来往往,但大家似乎都对这对父女有所忌惮。
人们纷纷刻意避开他们行走的路线,甚至连那些驶过她们身旁的马车也明显加快了速度,好似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