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登科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呼喊着:“姐姐!”他破碎的声音回荡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虞耀祖守在虞秋花身旁,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默默祈祷着虞轻轻能够平安无事,顺利找到佘丽娘。
与此同时,虞轻轻正在飞速下降。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黑色铁棒,仔细计算着刚才那块大石头落下去的时间。
当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铁棒朝着崖壁用力钉去。
随着高速的摩擦,铁棒与石头之间擦出了点点火星。
虞轻轻被巨大的惯性拖着下滑了两三米,终于停了下来。
此处的浓雾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虞轻轻停留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顺手将铁棍拔了出来。她敏捷地几个跳跃,借助几处落脚点,稳稳地降落到了下方。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平静无波的湖泊上,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了水中。
在水下,她四处寻找着佘丽娘的身影,但始终没有发现。
当她第三次浮出水面换气并重新潜入水中时,终于看到一架像是车厢的物件,可她游过去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佘丽娘的身影。
再次浮出水面后,虞轻轻将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全都往后捋去,向着岸边游去,上岸后看到岸边那杂乱的脚步,还有一些已经呈褐色的血迹时,虞轻轻想着是不是佘丽娘掉下来的时候刚好被人救了。
她顺着脚步追过去看了一会,可惜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想着上方的族人,眼神暗了暗只好换了身衣裳先回到上方去。
“姐姐!”
当虞轻轻身影再次出现在断崖处的时候,虞登科惊喜的哭喊道。
虞耀祖也立即问道:“轻轻,找到丽娘没有?”
虞轻轻披散着滴水的头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只看到了毁坏的马车,并没有看到小娘的身影。”
“不过下方是一个很深的湖泊,岸边还有许多脚印以及血迹,连马的尸体都没有看到,我顺着脚步追了一会,她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那就好,只要人还活着,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听到这话,虞耀祖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说。
“你娘要是问起来怎么办?”虞耀祖看了一眼虞秋花,担忧地问道。
毕竟如今的虞秋花对佘丽娘的态度比对他还要好,如果知道佘丽娘为了救她出了事,肯定会自责的。
所以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虞秋花,不然她现在的身体肯定禁不住打击出事的。
想到这里,虞轻轻便转头看向虞耀祖,认真地嘱咐道:“就说我有事让她帮忙去了,你跟大伙提前说一声,别到时候说漏嘴了。”
虞耀祖见虞轻轻一脸严肃,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点了点头应下。
虞轻轻这才看了一眼虞秋花身旁那个小包裹,上前几步将那孩子抱起:“你抱着娘去胡军医那边吧,那里避风。”
虞耀祖看着虞轻轻抱着孩子转身要走,急忙开口道:“轻轻,你把他抱哪去?”
虞轻轻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虞耀祖,“不能让娘看到这样的他。”
虞耀祖听后,有些担忧地问道:“我知道,可是你要抱去哪里?”
“你放心,他也是我弟弟,是虞氏的一份子。”说完虞轻轻再次迈开脚步,抱着孩子离开了虞耀祖的视线。
见此虞耀祖只好不再开口,但他看了看自己那无法使力的手臂,无奈之下,只能让虞登科先去虞老头那边,而自己则继续留在这里等待虞轻轻回来。
虞轻轻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后,毫不犹豫地直接进入了空间内。
看着眼前那一座座小山包,她没有过多停留,径直来到了虞老头父母的坟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随后,她一手紧紧抱着包袱,另一手拿着锋利的匕首,在坟墓旁边用力刨出一个大坑。
她并没有选择敷衍了事,而是认真地挖掘着。
当她将那个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入坑内时,她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她用双手将刚刚挖开的泥土一点点捧起,轻轻地覆盖在包袱上。
随着覆盖的泥土逐渐增多,虞轻轻那原本就通红的眼珠变得越发酸涩起来。
尽管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但之前虞登科每次给她写信时,都会提到弟弟在娘亲肚子里调皮捣蛋,闹得娘亲休息不好。
让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弟弟,听的次数多了,她也觉得这个弟弟以后肯定也是个捣蛋鬼……
片刻之后,一座新的小土包形成,虞轻轻将一些小玩意小零食之类的放在了小土包前面,然后默默的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空间。
一出空间,虞轻轻就看到了虞耀祖和虞秋花。虞耀祖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虞秋花则躺在地上,两人看上去都十分虚弱。
虞耀祖看到虞轻轻的身影,连忙解释说自己的胳膊使不上力气,而其他人也都受了伤。
虞轻轻听了这话,没有什么,而是径直走向虞秋花,将她连同她身上盖着的皮裘一起打横抱起,稳步朝着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的人群走去。
虞耀祖忍着伤痛,跟在虞轻轻的身后。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虞轻轻的背影上,想着那个孩子,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当他们走近时,虞张氏在一个铺满褥子的地方向虞轻轻招手:“把你娘放到这里来。”
虞轻轻走过去,轻轻地将虞秋花放在褥子上,虞张氏立刻将虞秋花身上的皮裘扯了扯,给她仔细盖好。
“铁山他们回去拿了些能用的褥子还有罐子过来,胡军医给了药,等会你娘醒来就能喝了。”
虞轻轻看了一眼几个火堆旁正咕噜噜冒泡的罐子,将虞秋花轻轻放在了被褥上,虞张氏立即将她身上的皮裘扯了扯给她盖好。
虞轻轻看了一眼几个火堆旁正咕噜噜冒泡的罐子,那罐子里熬着中药,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
在人群中,一些伤势较轻的人已经开始使用胡军医提供的伤药涂抹,他们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而那些伤势较重的人,则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胡军医的救治。
他们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都在默默忍受着伤痛。
那些受到惊吓的孩子们,此刻也得到了安抚。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一些孩子已经靠在火堆边睡着了,即使在睡梦中,他们仍不时发出抽泣或大哭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