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离开王辅臣的宅子后,直奔云南府,决定找鳌拜问个清楚。
他无法理解为何在吴三桂战败后,这样的奸恶之徒竟能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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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龙阳离开后不久,王辅臣一家上下七十八口,遭遇惨绝人寰的屠杀。
整个宅院被鲜血染红,就连家中的恶犬也没放过,甚至就连鸡蛋都摇散黄了,蚯蚓都被切成两半。
如此震惊的消息瞬间在元江府传开了,百姓们都在纷纷议论。
而医馆中,青年从郎中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之意。
因为他们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
但他们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也因为王辅臣这件事,整个元江府有些权势的人,都变得低调了很多。
因为....他们也怕啊!
毕竟,家财万贯的人,哪个不想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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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府外,抚仙湖旁的一个小村庄。
依山傍水,却因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村民多以耕作为生,生活颇为艰辛。
在这里,有一户人家,简陋的土坯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
这家人姓李,家中仅有一位年迈的老父亲与一个年约十岁的儿子,名叫李慕文。
李慕文自幼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与好学,他常趁着农闲之余,用树枝在泥土上练字,或是借来邻里的旧书,在昏黄的油灯下如饥似渴地阅读。
他也想像村中的秀才公那样,靠着学识走出这小小的村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然而,现实的残酷远比梦想更为沉重。
李家本就贫寒,加之连年收成不佳,家中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提供李慕文上学的费用了。
每当夜深人静,李慕文总能听到父亲发出的沉重叹息声,这让他心中又痛又急。
就在这时,村里的富户赵员外注意到了这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赵员外虽家财万贯,却也是性情中人,不忍看这样一个好苗子被埋没。
于是,赵员外亲自登门拜访李家,表示愿意资助李慕文上学,并承诺承担他所有的学费与生活开销,直至他学业有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李家父子激动得热泪盈眶。
李慕文更是跪在赵员外面前,连连叩首,誓言定当不负所望,勤学不辍,将来报答赵员外之大恩。
从此,李慕文在赵员外的资助下,得以进入广西府的私塾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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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员外是这十里八乡公认的大善人。
他不仅家财万贯,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常年致力于修桥铺路,兴修水利,方便乡亲们的出行与灌溉。
在灾荒之年,更是慷慨解囊,积极救济受灾的百姓。
赢得了无数百姓的赞誉与尊敬。
李慕文在赵员外的资助下,更加勤奋刻苦,日夜不辍地沉浸在书海之中,吸收着知识的甘露。
他的学识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迅速而茁壮地成长着。
终于,李慕文的才华与努力引起了王辅臣的注意。
而这时,王辅臣还是吴三桂手下的大将,地位显赫。
他看中了李慕文的学识和心性,但,这份注意却并非全然出于欣赏与惜才。
王辅臣虽然身居高位,可若论钱财,却是抵不过赵员外的,因此,他觊觎赵员外那庞大的家财已久,一直寻找着合适的时机与借口将其据为己有。
于是,王辅臣利用了李慕文对他的信任,将他收为自己的幕僚,表面上是看重其才华,实则暗藏祸心。
王辅臣开始一步步地诱导李慕文,用谎言与偏见编织了一个关于赵员外的“罪恶”形象,将这位大善人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声称他所有的善举都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目的是为了掩盖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实际上,李慕文真不知道王辅臣想要做什么吗
原本是一个心怀感激,勤奋好学的青年,但一次意外让他走上了歧途。
有次,他满怀期待地向赵员外提出请求,希望能得到一些银子来宴请同窗,以此增进彼此间的情谊。
然而,赵员外出于对李慕文学业的重视,担心他因此分心,便以学业为主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本是一片好意,希望李慕文能专心致志于学问,却未曾想到会因此在他心中种下了怨恨的种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慕文内心的怨恨逐渐生根发芽,他开始对赵员外产生了深深的不满与记恨。
就在这时,王辅臣的出现如同一股暗流,悄然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
说到底,不过是二人互相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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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的昏暗光线映照出赵员外脸上的沧桑,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痛心疾首:“慕文,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待你如亲子,资助你求学,难道这一切都不足以换得你的真心相待吗”
李慕文站在几步之外,开口时,话语仍带着刺骨的寒意:“员外,您可知我当初为何向您开口要那笔银子”
“我只是想请同窗们吃一顿饭,让他们知道,即便出身贫寒,我也有能力回馈他们的友情。但您呢您以学业为由拒绝了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赵员外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没想到自己出于好意的拒绝,竟会在李慕文心中留下如此深的伤痕。
“慕文,我并非有意要伤你自尊,我只是希望你能专心向学,不要为琐事分心。”
“银子虽能解一时之困,但学问与品德才是你立身之本啊!”
然而,李慕文却像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他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决绝:“您不懂,您永远不懂一个穷孩子想要证明自己价值的渴望。”
“您拒绝了我,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所以,当有人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报复’您,让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力量,我……我没有拒绝。”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外,昏黄的阳光勉强穿透厚重的石壁,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牢头早已在此等候,见李慕文出来,连忙上前,态度极为恭敬地唤了一声:“李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