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
她看到了这个氏族的人,违背了生物的本能。
她曾看到这氏族的人,曾在一天之中,有70人中毒。
她看到了无数人因吃到毒草而死,但就算如此他们仍是没有停下。
当年那个回答她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但约定是,“他们”尝尽世间百草。
只要这氏族还有一人在坚持,那么约定就还没有结束。
终于他们成功了,他们真的尝尽了世间百草。
那是几代人的努力,才总结下来的知识。
那一天,她找到了这个氏族的首领。
她问道:值得吗?为了什么?
首领回:值得,为后人。
这个氏族被后世称为神农氏,他们不只是传播了药理,而且还发明了播种技术。
这个尝药的故事也流传了下来,在后世被五个字简单的概括。
神农尝百草。
也是从那之后,星球意志不再去主动影响人类的发展。
虽然神依旧存在。
但那神已经与往日不同了。
从那时候开始,世间再没有出现新的天生神灵,只有人神。
天生神灵是指自然规则的具象化,由星球意志所创造。
而人神则是由人创造的神,由人变成了神。
就像那曾经的神农氏,在被后人祭祀之后便升华成为神灵,掌控了自然的规则,但形象已不是生前的模样,而全由后人来定。
这就是大夏神代与西方神代最大的区别。
西方神代结束有诸神黄昏,几乎所有神灵死在那里。
而大夏的神代结束,只是人神不再回应了。
“你是星球意志?”叶老愣了一会,然后反应了过来。
“现在不是了,信息无法同步,被断开了。”
叶老没听懂殳的解释,转头求助的看向道师,道师给了个能够让现代人理解的解释。
“把我们这个世界比作游戏,星球意识比做游戏的创作者。
星球意志创造了一个人物,在游戏之中能够使用一定权限,有一天星球意志不再去操控这个人物,而这人物就由ai托管,ai会模仿星球意志的所作所为,但ai终究是有限度的,没办法像星球意志那样。”
就比如说殳和星球意志同步的时候,她除了医药的权限,其他的权限也能够使用,同时能够理解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事情。
不同步之后,她就只是个医药之神,甚至连神位都被抢了。
神位被抢其实挺正常的,毕竟她除了用人法救过一点人,就没干过什么大事。
“为什么断开连接?殳你知道吗?”道师好奇的询问。
按正常来说,西边和东边都拥有了医药之神,殳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不应该直接撤回吗?
就算不立即撤回,也应在神代结束的时候被召回。
“不知道,神代末尾的时候,那时的我,也就是星球意志,确实想把我召回,因此我找到了一个地方进入休眠等待着消散,结果没想到一睁眼,神代结束了,自己也没有回归。”
“你知道你具体是什么时候醒的吗?”道师觉得殳的苏醒时间可能是线索,或许能找到殳没有回归的原因。
“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们人类搞了个什么大阵,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醒来了。”殳略作思考,想起了自己在休眠时,感觉到的那股气息。
“哦!是那个大阵吗。”
“对,你们人类为了对付魔所制作的阵法。”
关于吸魔大阵,是因为曾经的修士察觉到了灵气在缓慢的衰竭。
如果不在他们这一代将魔族彻底解决,那么他们的后人将会永远受到魔族的威胁。
不能将危险留给下一代人。
当时所有的修士空前的团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誓与魔族决一死战。
因此布置了一座大阵,把所有魔族都困在其中,将魔族炼化,造福后世。
那场大战最后导致了修士近乎死绝。
道法没落,人们开始练体,法变为了体。
道师是当时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也因此她这个散修扛起了复兴道法的大旗。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被称为道师的原因,万道之师。
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关于星球意志断开联系的原因。
故事还在继续,殳接着说道。
在她从自己休眠的地方醒过来后,发现神代已经结束,自己也没有消散。
纵使内心充满了疑惑,她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她在醒来过后,发现了异常。
在她休眠之地的不远处,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花草植物全部枯死,哪怕连种子也已经死亡,更别说什么动物了。
察觉到了这股异常,她去寻找这股异常的起源。
她化作人形,本想进入那一片地区,却被人拦住了。
这个时代的人皇下达了命令,将这一片区域围了起来,不让人进去,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
发现用人的方法进去不了之后,殳又回到了山中,让自己变回了龙,飞入云层之中,隐去了身形。
在天空上她俯视着下面的景象。
就如她最初所说的一样,这里一片死寂,一切称得上生命的存在都在慢慢死去。
但飞着飞着,她看到了一座村庄。
那村庄里还有活人,但一个个都骨瘦如柴,身上死气缠身,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来到了村庄外,幻化成人形,进入了村庄。
这村庄里的每个人都眼神溃散,仿佛只要摔倒之后,就会死亡一样。
人们都低着头,有的蹲在墙角,有的躺在地上,仿佛在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事实也是如此,这种村庄中的尸体,比活人更多。
她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蹲在墙角,不远处摆放着一具尸体,看那尸体的样貌,应该是这小女孩的亲人。
“孩子,这里发生了什么?”殳对着小女孩询问。
女孩呆愣的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原本死寂的眼神恢复了一点神采。
“生病了,大家都生病了,都活不了多久了!呜啊啊!”小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不懂人类情绪的殳,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但还是笨拙的安慰道。
殳伸手抚摸女孩的头。
“不哭,你叫什么?”
“苏……苏逢春。”
“这名字真好啊。”
说着,殳就不动声色的抓住了苏逢春的手腕,感受着脉搏。
这种感觉不像是病。
在安慰苏逢春两句之后,殳便离开了这里,去感知其他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