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姐夫哥召自己过来继续商议细节的消息。
常升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异议,等到了下午时分,晃晃悠悠地就朝着东宫而去。
而此刻,朱宝贞这位明艳动人的丰腴少女,已然迈步进入了马皇后养病的殿内。
此刻,老朱正在马皇后身边,侍候着躺在床上静养的马皇后。
听到了脚步声,老朱一扭头就看到了爱女提着一个食盒翩翩而来,不禁嘴角微扬。
“闺女这是给你娘亲送好吃的来了?”
“这是大嫂托女儿给娘送过来的羹汤,说是给娘亲补补。”
老朱不禁面露慈色,这位好大儿的媳妇,他着实相当的满意。
“这是个好孩子,拿过来吧。”
马皇后笑吟吟地抬起了双手,接过了羹汤小口地喝着。
而老朱问起了朱宝贞她大哥朱标可在。
“大哥在的,我离开的时候,大哥正在跟常二哥商议此番朝廷遇上的难题。”
“什么难题?”马皇后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老朱嘴角一歪,差点就乐了。
“闺女,怎么,他们可有讨论出什么章程?”
自己昨天想了一夜,仍旧没有什么头绪。
倒没想到,好大儿会一本正经的跟常老二那小子去商讨这个问题。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偷偷在门外瞧了两眼。
看到大哥十分兴奋,不停地在那里夸常二哥是无双国士。”
“……”不管是老朱,还是马皇后,此刻都陷入了沉默。
国士,还无双……这得是多么高级的褒扬之词?
可偏偏,不管是老朱,还是马皇后都很清楚自家好大儿是什么秉性之人。
他向来行事说话,都是有的放矢,绝对不会胡乱吹大气。
哪怕是常二郎是他妻弟,他也不可能这么瞎鸡儿乱吹捧人。
毕竟他是大明的太子殿下,一言一行,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他自己,更代表着朝廷的颜面。
“重八,朝廷那边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难题?”
这个时候,马皇后的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了老朱的身上。
询问的声音,也透着一股浓浓的疑虑。
“沐英他们西征西番,连战连捷,而后,西番惧我大明天威,便开始与那元蒙余孽联手……”
老朱倒也不隐瞒,便将那之前收到的消息全盘托出。
当马皇后听闻山陕诸地粮价暴涨,朝廷如今进退两难的困局,亦不由得眉头紧皱。
“难不成,那常二郎向老大献上了能解决这个难题的良策?”
听到了爱妻的猜测,老朱直接就乐出了声来。
“哈!就那小子,他真要有那脑子,咱就把这个碗嚼碎吃了。”
说罢,老朱还得意地笑了几声,只是瞬间又觉得有点不对。
看到了爱妻马皇后投来的古怪神情,一旁的朱宝贞正努力控制住的表情。
老朱顿时老脸略微有那么一丝丝的发热。
好像,大概,似乎有过类似的画面出现过。
“妹子你且在这里好生休息,咱还有不少的公务要忙碌,就先过去了。”
“闺女,你既然没事,那就在这里,守着你娘亲。”
交待两句之后,老朱便脚步匆匆地朝殿外而去,留下了表情甚是古怪的母女。
。。。
出了殿门,老朱黑着脸站在门口。
一双如刀利目缓缓扫过殿外等候的宦官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那犹如要吃人的眼神,看得毛骧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让老朱看不到。
直到数息之后,这才听到了老朱沉声开口。
“尔等,方才可有听到什么?”
毛骧第一时间抬起了脑袋,表情迷茫而又懵懂。
“上位,臣等皆在殿外静候未曾听到什么异样。”
马仲良等几位宦官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和眼神加以附和。
老朱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有听到最好。”
摆脱了这种让人很不爽的羞恼情绪,老朱这才步入了台阶,朝着文成殿的方向走了数步。
又缓缓地顿住脚步,然后转身快步而去。
毛骧满脸错愕,为何上位方才明明告诉皇后娘娘他要回文成殿,现在却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难不成?气急败坏的上位,这是准备要到东宫去,想要确定一下,常二郎是否真有那个本事不成?
方才依靠优秀的演技躲过一劫的毛骧,只能硬起头皮快步赶到老步的脚步,朝着那东宫的方向而去。
。。。
老朱进了东宫,不大会的功夫,常溪就已然快步赶来恭迎公爹。
“快起来吧,你夫君呢,他在做甚?”
“爹,他此刻正在跟我二弟议事,还特地吩咐媳臣,驱离了闲杂人等。”
老朱眉头一拢,双手又背负到了身后边。
“既然如此,媳妇你去忙你的,咱就过去瞧瞧。”
常溪俏生生地站在原地,看着老朱朝着自己所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而那毛骧与马仲良等人则是识趣地远远缀在后方,绝对不敢惊扰,败了老朱的心情。
看到老朱的到来,这一刻,常溪已然是如释重负地暗松了口气。
看来那位小姑子朱宝贞还是相当的给力,好好好,不枉自己给她灌了那么多的迷汤。
。。。
老朱缓步前行,不多时就进入了一处院落。
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座立于池塘边上的水榭,里边坐着两个人。
只一眼,老朱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自己的好大儿朱标。
另外一个自不用说,除了常老二还能是何人。
此时老朱先回过了头来,抬手朝着那毛骧与马仲良等人示意。
让他们识趣地乖乖待在了院门口处,这才蹑手蹑脚地继续深入。
不大会的功夫,水榭内二人的对答,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传入了老朱的耳中。
“……这开中之法,着实是我大明能够稳固西北边防,令西北长治久安的良法。”
“只是贤弟你为何觉得,此法只能保我大明西北百年之安泰?不可长久。”
“姐夫,盐业,一向都是一个暴利的行业,这就是为何自古以来,几乎历朝历代,都会十分重视的原因。”
“而一旦朝廷施行了盐引之法后,那些商贾得利,你觉得朝廷会不眼红吗?”
“朝廷的勋贵,文武百官,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商贾从中谋以暴利。
而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