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麟无聊的躺在床上,摸着内袋里仅剩不多的阴司,近几日的花费并不小,单单花在驿站和客栈上面的钱,便已经超过了两千阴司,本来想着去鬼妓楼潇洒潇洒的,可惜手头不够阔绰啊。
就在李成麟想着怎么打发婉鸣不在这几天的无聊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李成麟的思绪。
李成麟推开门,只见一名身穿暗蓝色官袍,头戴黑色高帽的男子站与门外。
“见过李罗刹。”那名男子鞠躬道。
李成麟并不认识此人:“你是?”
“李罗刹,我是冥都遇殊院的礼官。这次前来是因为吉安城罗刹门上报了李罗刹破获奇遇——界使被杀案,所以协嘉赏拜访李罗刹。”蓝袍男子一边解释道,一边打开身后的箱子继续说道:“此次李罗刹破获奇遇,经冥都遇殊院商量后决定嘉赏李罗刹五万阴司,以及紫魄一枚。”
冥都遇殊院是冥王成立的专用来嘉赏有功之人的部门,按照立功大小,由遇殊院内阁三大阎王共同商量决定嘉赏额度,这三位阎王各自效力于三位冥王手底下,而且每五年会轮换一次阎王,所以也可以说是互相监督,毕竟遇殊院掌握的油水实在太大了,当然,冥王对遇殊院的管控也是非常的严格。
客栈楼下站满了围观的路人,因为冥都遇殊院的礼官这身服饰,在冥都流传着一句话,“蓝袍一出,阴司万两”。
虽然冥都遇殊院与普通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不过看热闹的事,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冥都,都是普通人最喜闻乐见的。
所以围观的路人都想看看这次是哪位大人物收到了冥都遇殊院的嘉赏,有机会也可以拉近一下关系,毕竟在长宁县这种小县城里,能让冥都遇殊院嘉赏的人,可不多见。
李成麟看着礼官身后箱子里那成叠的阴司两眼发光,他并不认识紫魄是何物,就算及其珍贵,现在也不如阴司来的实在,抽出思绪后,李成麟明白了婉鸣让自己留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这么回事。
“礼官大人,那我就笑纳了。”李成麟不做客气,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李罗刹不必客气,看你年纪轻轻,以后必当前前途无量。”礼官也不忘奉承几句,继续说道:“既然李罗刹已经收下了嘉赏,那我便告辞了。”
“大人慢走。”李成麟送礼官下了楼,并且讨了一叠阴司塞与礼官的官袍内,看着得有上千的样子。
作为冥都遇殊院的礼官,自然清楚这些阴司的价值,这一叠阴司至少有上千,相当于他一月的俸禄了。这让他对李成麟的印象更加深刻,心中不禁暗赞这位年轻罗刹的懂事和大气。
“李罗刹,你真是个爽快人。”礼官笑着拍了拍李成麟的肩膀。
李成麟微笑的摆了摆手表示都是小事,可是他的内心在滴血。
(md,是不是给多了,这些钱我都能去鬼妓楼潇洒了。)
礼官走后,李成麟准备上楼,看到客栈内围满了人,他们用羡慕和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
客栈老板拿着八百阴司跑了过来说道:“李罗刹,这八百阴司还给你,以后你想在我客栈住多久便多久,小店不收一分钱。”
客栈老板想着有了李成麟这位大人物的入住,那么长宁县必定有大量想要攀附李成麟的人会选择入住小店,这样小店的生意必然会极其火爆,此时不收李成麟的房费,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手段。
(有钱不拿,非好汉)
李成麟只思考了不到两秒,便接过了客栈老板手里的阴司,他在大方的时候颇为爽快,但在捡小便宜的面前也极为贪小。
“老板,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确实还需要再你这里多住几日。”李成麟当然也看得出来老板是什么心思,既然已经收了老板的好处,那自然要给老板带来一些利益,所以李成麟是提了几个声线喊出口的。
老板见状喜笑颜开,没想到李成麟会这么卖给自己面子,客栈内的其余人听完李成麟的话后,纷纷议论起来,不过有些人早就缓过神来了。
“老板,给我开一间房,十天起步。”
“老板,给我也开一间。”
好几个人拽着老板说道。
“有的有的,一百阴司一晚,要入住的客官随我过来。”
客栈老板又提了价格,不过耐不住客人们的热情,没多久,客栈十天内的客房都已订出了。
当然李成麟为婉鸣留了一间客房,老板自然也没有收他的钱。
李成麟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阴司收入罗刹令内,也包括那颗紫魄,虽然不知道紫魄到底有什么用,不过婉鸣回来后问问她便知道了。
没过半日,整个长宁县便已经流传了李成麟的消息,不过幸好李成麟在客房外贴了一张写有“今日有事,明日再来”的纸张贴着,不然这头门今日怕是要被锤烂了。
到了晚上,李成麟兴致勃勃的走出了酒店,当然,走出酒店的方式有些狼狈,是靠佯装成客栈厨子的装扮才出来了。
(该去鬼妓楼了,老子现在有钱了。)
李成麟回想起自己初到长宁县时,那鬼妓楼灯火辉煌,人群熙攘,喧嚣声与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的场景,不禁心中一激动。
当他来到鬼妓楼前,脱下厨子服,换上自己的罗刹服时,周围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变化。行人们见到他身穿罗刹服,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位微胖的浓妆女子摇着花扇走了过来。她是龟婆,也是冥都中人们口中的鬼婆。她一脸堆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官人,您就是那位李罗刹吧?”龟婆用娇媚的声音问道。
李成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自谦的样子回应道:“正是在下。”
龟婆见状,立刻热情地邀请道:“官人,里面的姑娘今日听说了你的事,一个个都崇拜得很呢,可否随我去里面坐坐?”
李成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点了点头。他跟着龟婆走进了鬼妓楼,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和暧昧的气息。周围的女子们都用好奇和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成为了她们的偶像。
在龟婆的带领下,李成麟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得十分精致,香气扑鼻。几名女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她们看到李成麟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其中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子更是主动走上前来,盈盈一礼,声音清脆悦耳:“李罗刹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
李成麟拱手回礼,微笑道:“姑娘客气了。能在这里见到各位,也是我的荣幸。”
几位姑娘羞涩的回礼。
龟婆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女子退下,然后与李成麟说道:“李罗刹,我们这的花魁蝶衣姑娘也等着见你呢。”
(花魁,一定要见,能称为花魁必当惊世脱俗。)
“还请带路。”李成麟假装镇定,淡然的回应道。
龟婆带着李成麟来到了鬼妓楼最上层的房间内,房间不大,但是非常的精致,布置得典雅而不失风情。墙上是淡淡的水墨画,窗外则是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香气扑鼻。
蝶衣姑娘已经在那里等候,她身穿一袭粉色的华丽长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优雅而艳丽。面容娇美,双眸如水,眉如新月,唇色红润,美得令人窒息。
看到李成麟,蝶衣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心神荡漾。她轻轻福了福身,声音甜美而温婉,“李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李成麟也回以微笑,他深深地看了蝶衣一眼,然后拱手道:“蝶衣姑娘过誉了,能见到姑娘才是我的荣幸。”
两人落座,龟婆为他们斟上香醇的美酒,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蝶衣端起酒杯,轻轻一举,“李公子,请。”
李成麟也举杯相应,两人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美酒入口,醇香四溢,令人回味无穷。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开始交谈起来。蝶衣姑娘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情横溢,她的言谈举止都透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令人敬佩。李成麟也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李公子,听闻你是界使罗刹两中身份集于一身,真是好威风呀。”蝶衣花魁轻柔的说道。
“蝶衣姑娘过奖了,长宁县谁不知你蝶衣花魁的名号,听说许多外地的达官显贵都特意来此地只为博红颜一笑。”
李成麟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在长宁县经常可以听到有男子套路鬼妓楼的事,而被提及最多的便是花魁蝶衣了,而提到花魁蝶衣,众人也都是无奈叹息,只是因为蝶衣不常接见上座的客人,也听说了蝶衣姑娘弹奏技巧极为出色。
蝶衣闻言,掩嘴轻笑,双眸闪烁着光彩,“李公子真是会说话,不过公子说得也不假,蝶衣在这长宁县确实还算有些名气。”
她轻轻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但比起公子界使罗刹的身份,蝶衣这点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成麟摆摆手,“蝶衣姑娘太过谦虚了。在这长宁县,我李成麟虽然有些名气,但比起姑娘来还是差了许多。姑娘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情横溢,是我等男子所望尘莫及的。听说蝶衣姑娘会奏乐,不知李某是否有幸听上一曲。”
蝶衣轻轻站起身,她看着李成麟,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说道:“李公子也懂音律吗?”
李成麟拱手回道:“略懂,略懂。”
蝶衣心情不错,因为这位李公子与其他的官贵不同,他的为人处世以及言语说辞上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不像那些嚣张跋扈的官贵。
“既然李公子有雅兴,那小女便献丑演奏一曲。”蝶衣走到窗前坐了下来,不知有意无意的露出了迷人的香肩,双手扶于古筝之上,开始慢慢的弹奏起来。
随着蝶衣的手指在古筝上轻轻拨动,美妙的音符如同流水般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房间。那曲调婉转悠扬,仿佛诉说着一段古老而动人的故事,让人沉醉其中。
李成麟静静地坐在一旁,双眼微闭,仿佛整个人都被那美妙的音乐所包围。他能感受到蝶衣弹奏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她的指尖跳跃,充满了生命力。
音乐渐渐高涨,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然后又渐渐平息,如同落叶归根般宁静。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李成麟睁开眼睛,看着蝶衣那沉醉在音乐中的美丽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站起身,走到蝶衣的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蝶衣姑娘的琴技真是出神入化,李某自愧不如。”
蝶衣轻轻抬起头,看着李成麟那认真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轻轻地笑了笑,“李公子过奖了,小女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能让公子喜欢,小女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知蝶衣姑娘多久没有回自己的家乡了。”李成麟刚刚在蝶衣弹奏时,动用了谛听闻的力量,他听到了蝶衣藏在乐曲中的秘密,她小时候有无比疼爱她的父母,后来因为一件事,与父母走散了,因为年纪太小,记不清自己的家乡在哪,好在有好心人收留了她,并将她养育到了成年,蝶衣成年后早早的便出来谋生,鬼妓楼的龟婆见她可怜,便将她收在了鬼妓楼内,后来,随着蝶衣年龄的增长,外貌体态也变得愈加倾国倾城,不出几年就成了鬼妓楼的花魁,可是蝶衣并不愿意与其他鬼妓楼女子一样,日复一日的陪着那些客人,所以蝶衣除了有时候会在堂上演奏几曲外,从来没有接过客,蝶衣将这一切都演奏在乐曲中。
蝶衣一愣,随后恢复平静:“李公子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