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月一顿,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因为忍不住,哭了那么一小下,流了那么两滴泪……
她立刻便要偏过头去,不想被颜瑾发现,然而下一刻,却被颜瑾欺身而上。
柳汐月怔愣地看着上方,看着那模糊的俊颜,朝她缓缓递近。直到气息扑面,鼻尖触碰,唇瓣覆盖,她才缓缓闭上了双眼。
二人唇瓣相贴,呼吸交融,颜瑾眸色慢慢晦暗,好看的唇瓣却小心翼翼,一点点品尝,从浅到深。
他的思念如疾风骤雨,吻却如细雨和风,久久长长.......。
翌日。
天光微亮,颜瑾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柳汐月,眼中蕴满温柔。
朝着她睡的微张的粉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后,便轻手轻脚地起身下了床榻。
他缓步走到桌前,拿起笔墨纸砚写好一封信后,便轻轻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山崖旁,颜瑾一声哨响后,观大便从崖下跃了上来。
“主子。”
颜瑾将手中信封递了过去:“交给我祖父便可。”
“是。”观大应声接过,飞身下了山崖,快速朝着下山之路而去。
颜瑾交代完,便朝着木屋走去。
他脚下的步伐带着轻快,面上亦是神清气爽,昨夜是他这一年来,睡的最好的一夜。
颜瑾回到木屋洗漱后,便拿出一个砂锅,洗了点米和蔬菜放了进去。
最后将砂锅灌满水后,挖起一勺盐看了看,犹豫着抖掉了一半。
他觉得,还是少放点比较保险, 即使淡了,也有余地加盐,多的话,就没办法了。
木屋内,柳汐月睁开惺忪的双眼,见身边已无颜瑾的身影,便抬眸朝着窗外望去。
见外面已然天光大亮,她起身穿戴好,拉开半掩着的木门,走了出去。
四周环望一圈的柳汐月,仍未见到颜瑾的身影,便进到一旁的灶房,依旧没有颜瑾的身影。
而一旁炉子上炖着的砂锅,却冒着丝丝热气,柳汐月打开一看,是小半锅青菜粥,看起来,炖的还不错。
柳汐月来到温泉池旁,洗漱好后,便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粥,端到了木屋廊下的小木桌上。
粥有点烫,她小口品尝了一下,咸淡似乎还可以。
看着碗里的粥,她觉得,颜瑾简直就是个居家好男人,上天还真是待她不薄,这辈子能让她碰到颜瑾。
颜瑾从一旁的林中出来时,手中拎着一只兔子,看着坐在廊下喝粥的身影,他加快脚步,朝着木屋走去。
柳汐月听到脚步声,扭头便看到回来的颜瑾,见他脱下了玄色的龙袍,换上了他以往那件红色华服,亦如头一回见到他时,桀骜不羁,张扬耀眼。
柳汐月目光瞥到颜瑾手里的兔子,“这么早就去抓野味了吗?怎么不让你崖下的手下们帮你抓?”
柳汐月心想,昨天的鸡和鱼不就是他手下准备好的吗?处理的挺干净的。
“我想亲自抓。”颜瑾说完,便丢下兔子,朝着前方的温泉湖边走去。
柳汐月估计颜瑾还没吃早饭,便起身回到灶房,盛了一碗粥出来。
看着洗好手走回来的颜瑾问道:“还没吃吧!”
颜瑾点了点头,眉眼带笑地接过柳汐月手里的粥,“谢谢月儿。”
柳汐月看着坐下来的颜瑾笑道,“就给你盛个粥,有什么好谢的,这粥还是你做的呢!”
“因为这是月儿第一次帮我盛饭,只要是月儿头一回给我做的事,我都要谢谢月儿。”
柳汐月虽然听着幸福,但她听不懂颜瑾这是什么逻辑想法。
颜瑾一边拿着手里的调羹,搅动着碗里的菜粥,试图让热气散的快一点,一边看向柳汐月问:
“月儿想吃板栗吗?我刚才在山上看到了一颗板栗树,上面的板栗都熟透了,好些都张了口落在了地上,想吃的话,我们可以去捡。”
柳汐月闻言,便立刻应道:“好,待会我们就去。”她不仅喜欢吃,也挺喜欢捡的。
皇宫,御书房内,姬俢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师兄,快将这药喝了。”他将药碗放在了萧倾墨面前的桌案上。
“这药可以断根吗?”萧倾墨看着面前的黑色汤药,朝着姬修白问道,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可怕。
姬修白闻言,面上神情严肃,“师兄,我还没有研制出来这毒的解药,这汤药是延缓毒性的,师兄快喝,耽误不得。”
萧倾墨闻言,一把端起面前的药碗,快速喝了个干净后,便开始翻阅奏折。
姬俢白站在一旁,抿了抿唇,半晌后开口:“师兄,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况且,这次颜瑾有备而来。”
“你若是动了他,举国定会陷入战争,还有这毒,我不一定能解开的。”颜瑾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天下,和你个人,你总得屈服一方。”
萧倾墨的面上黑沉的可怕,手中的毛笔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姬修白的话,还是因为姬修白明晃晃地将问题抛到了眼前。
萧倾墨压抑着内心情绪,“师兄,你下去忙吧!不用在我这陪着。”
姬俢白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御书房。
他知道师兄都懂,可他怕师兄脑子不清醒而选择忽略。
萧倾墨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手中的笔,再也撑不住他的力道,瞬间断裂。
他无力的向椅背靠去,目光落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脑中浮现出柳汐月躺在上面的画面。
他和汐月,真的没有缘分吗?即使强求都强求不来吗?
他唇角扬起一丝苦笑,他好像也没有强求,除了将她追回来那次,后来的一切他再不敢强求。
他不由深深自问,如果他一早料到今日场面,他会强求吗?
他的心中似乎很矛盾,一边并不敢及时涌出答案,一边又不愿放手。
这让他无奈一笑,为什么上天让他遇上她,又要让颜瑾遇上她?
难道他的前半生,活在仇恨中,后半生,还要活在遗憾思念中吗?
柱国公府。
老国公正和几个小厮们玩着扑克牌,他的身边,有一摞碎银子,看起来赢了不少。
他今日心情好,一定要多赢几把。突然,观大便出现在他的眼前,将手中信封递过去道:
“老柱国公,这是主子托我送给你的。”
老柱国公自是听闻了昨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暗佩服自家的孙子的魄力。
他看着手中信封,连忙打开,好奇他家那臭小子给他来信,所为何事?
可当他拆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时,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立马朝着几名小厮吩咐道:“备轿,去文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