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布防军直属羽林军管辖,乃是守护京城的三支主力军之一,其地位与重要性不言而喻。
南宫罗开心头一喜,急忙跪地叩谢皇恩,“谢陛下龙恩!流云定然会欣喜若狂。”
皇帝随手摘下腰间的腰牌,轻轻一抛,腰牌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南宫罗开手中。
“拿着此物,即可径直前往布防军军营报到。”
“皇叔,您为国操劳多年,也是时候该好好享受一番清闲生活了。”
皇帝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南宫罗开,其中深意让人难以琢磨。
面对如此目光,南宫罗开面上满是感激之情,连忙躬身施礼。
“微臣不胜惶恐,多谢陛下关怀备至,微臣这就卸甲归田。”
说罢,南宫罗开缓缓站起身来,将象征着兵权的令牌从身上解下,恭恭敬敬地托举在手掌心中。
皇帝的贴身太监得福,急忙下来去接。
散朝之后,大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暗自猜测起陛下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
与七王爷关系密切的武威将军,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说道:\"要不要去喝点小酒?\"
南宫罗开心头一喜,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笑眯眯地拍了拍武威将军的肩膀:“好久都没品尝过品香阁的美酒佳酿啦!不过今天就算了吧,改日,改日我一定和你一同前往痛饮一番。”
其实南宫罗开心中有些顾虑,生怕被陛下的眼线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是不着痕迹地轻轻敲了一下武威将军的肩头。
武威将军何等聪明,立刻领悟到了南宫罗开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后便心领神会。
接着,武威将军故意勾住南宫罗开的肩膀,打趣道:“王爷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府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世子。只是不晓得世子又贪玩没有......”
“本王先去寻他。”
南宫罗开向他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武威将军看着南宫罗开渐行渐远的背影,也随即跟上其他大臣一同离开。
走着走着,他敏锐地注意到有一名太监悄然离开了大部队,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什么。
武威将军心头一紧,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七王爷解甲归田一事引起了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的热议,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北国边境,原本维持着短暂的平静,但这片宁静或许已经悄然破碎。
消息如飞鸟般穿越居庸关,传入北国皇帝的耳畔。
他欣喜若狂,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啊!七王爷交出兵权,如今再也无人能够与寡人的三万精锐骑兵相抗衡了!“
朝堂之上,群臣纷纷附和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整个北国朝廷都沉浸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之中,三万身披重甲的铁骑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这些铁骑开始在两国边境挑起事端,起初只是一些小规模的试探行动。
然而,当他们确信七王爷果真解甲归田之后,胆子愈发大了起来,竟然毫不顾忌地大规模入侵。
短短三日时间不到,敌方势如破竹,我方主将不幸战死沙场,边境局势岌岌可危。
“报——!急报——!”
“古北口失陷!”
”西风口被攻破!”
一份份紧急军情如雪片般飞来,让人忧心忡忡。
值此危难之际,南宫罗挺身而出,毅然请求出征,再次披上战甲奔赴战场。
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率领着军队在前线浴血奋战,但京城里的权贵们却在寻欢作乐,举行着盛大奢华的歌舞宴会。
南宫流云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立刻带领一队巡逻士兵火速赶往现场。
他们气势汹汹地闯入宴会厅,毫不留情地将所有参与歌舞宴的人全部逮捕,并押送至大理寺受审。
一日不到,便要在午门斩首。
他这一举动,不止朝野震惊,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们都怕的抱团。
围观的百姓,却纷纷拍手叫好。
只因此次举办歌舞宴的,正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子——孟斌。
此人平日里依仗着贵妃的权势地位,横行霸道,欺压良善,早已激起民愤。
二皇子乃是皇贵妃所生,而皇贵妃又是昕贵妃的姐姐,两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于情于理他都要救下孟斌。
听到消息后,他就急忙赶赴法场。
到了府门口,正好和皇贵妃娘娘的贴身太监相碰。
二皇子放弃蹬马的念头,看向来人,“福康,你怎么来了?”
“殿下,殿下可是要去法场?”太监由于赶得急,有些气喘道。
“不错。莫不是母妃不让?”
太监摇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殿下,娘娘很担心孟大人,请您一定要救回来,必要时可以用这个。”
太监将东西塞给他,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事态紧急,二皇子立刻跨马上鞍,朝着西北门的菜市场奔去。
刑场的高台上,跪了一地的男人,其中有一个比较显眼。
他的头发丝上全是烂菜叶子,还有鸡蛋壳,流淌着的鸡蛋液……
南宫流云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的站在一旁,眉眼带光。
他缓缓展开卷纸,轻声念道:“兮孟家长子孟斌,在边境垂危之际,仍在城中寻欢作乐,令百万将士心寒,今在午门斩首示众,以慰护国之亡灵。”
读完,南宫流云便闭上双眼,陷入沉默之中。
众人见状,纷纷低头默哀,向前线壮烈牺牲的将士们表示深切悼念。
一时间,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气氛凝重至极。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怒喝声响起:“南宫流云!你岂敢杀我?你可知道我姑姑是何人?她可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你若胆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姑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是那孟斌,此刻正歇斯底里地叫嚣着。
叫罢,他竟又张狂地大笑起来,仿佛对自己所言充满自信,亦或是已被恐惧逼至癫狂。
面对这刺耳的笑声,南宫流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行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原本端坐于监斩台的刘大人顿时慌了神,急忙起身快步跑到南宫流云身旁,双膝跪地,叩头如捣蒜般哀求道:“卫长大人,卫长大人,万万不可啊……此人身份特殊,背景深厚,若是贸然将其处死,恐怕会引来诸多麻烦呐……还望卫长大人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