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婳不苟言笑的擦擦,然后又将丝帕放入怀侧。
“三婳姐姐,你这帕子哪来的?”露浓瞧着有些熟悉。
“噢,街上买的。”
三婳可不会说这是她偷的大哥的。
意识到帕子丢了的戚贵,在院子里找了一上午。
“大哥,你找什么?”吃饱喝足的戚七打了一个饱嗝,剔牙的同时,问戚贵道。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帕子?”
“帕子?什么帕子?没有啊,是小姐丢的吗?那我赶紧去找。”
“不是。”戚贵忙拉住他,“唉!算了。”
戚七不解的扭头,“咋了?”
到了晚上,苏落凝终于将荷包做好,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顺便活动手指头。
“小姐,累到了吧?奴婢帮您揉揉。”
在身旁伺候的海棠,说完,便走到苏落凝前。
苏落凝将双手递给她,海棠轻轻按揉着。
苏落凝瞅向床上的荷包,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荷包的颜色是青蓝色,字体是粉色,穗……
“对呀,少了一个穗子!”
苏落凝突然拿起来荷包,开心的去针线筐里找红绳编成的流苏。
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怎么没有了呢?”
“小姐,你在找什么?要奴婢帮忙吗?”
“你见过一个红色的流苏穗结吗?”苏落凝喃喃自语道:“可能是露浓给收拾起来了。”
“奴婢看看。”海棠在筐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小姐,没有。”
“咳,找什么呢?咳咳…”露花披着衣裳走进来,边说边咳嗽。
海棠连忙告诉她,露花道:“在奴婢房间里,咳,奴婢本想明天再拿过来的。咳咳……奴婢现在回去取来。”
“哎,露花姐姐让我去吧,”海棠抓住她的手,拦道。
听她咳嗽声不断,苏落凝担心道:“露花,你怎么咳嗽厉害了?”
“可能是天凉了,奴婢时常觉得冷。”
露花坐在的凳子上,去握小姐的手,她突然伤感到,“小姐,奴婢可能陪您过不了冬了……”
“不许胡说!”
声音停止的瞬间,房间安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后,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小姐,莫怕,人固有一死,奴婢心甘情愿。”
“不,不的,露花露花……”
苏落凝从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以前只在画本上和说书人的嘴里听到过。
如今真的要亲身经历,那伤感的心就好像永远无法愈合,疼的厉害。
拿流苏回来的海棠,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三婳其实能探出露花的病情,她现在加重不过是因为感染了风寒,但此刻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些人。
“露花我不会让你死的,明天我去求世子……”苏落凝擦擦眼泪,眼神坚定道。
露花激动的抓她:“小姐,莫要因为奴婢再让世子欺负您了。”
苏落凝脸红一瞬,“我,我不单独见他,我趁着给他荷包的时候,再求他。”
“可是小姐……”海棠想说那荷包太丑了,世子爷看不上。
苏落凝似乎也想到了,“唉,都怪我,只想着捉弄世子,没有好好绣。”
“小姐,您不要自责,奴婢不值得您自责。”
见两人又要哭起来,一直没出声的三婳道:“小姐,也许您可以做两道世子爷爱吃的菜。”
“这样可以吗?”
苏落凝眼含泪花的看向三婳,三婳纵使在宫中见了不少的美人,但此刻仍觉得眼前人:比花娇三分,比玉白一分。
“奴婢听说,要想抓,求男人办事,就先让他的胃得到满足。”
“那世子爷喜欢什么菜?”苏落凝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三婳摇摇头,“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姐,等我去打听打听。”
眼瞅着三婳要走,海棠忙拉住她,“你去哪打听?这三更半夜的……小姐,奴婢觉得,是人都喜欢美味的食物,小姐到时候做两样可口的饭菜送过去,世子爷一定会感受到你的诚心的。”
苏落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露花道:“小姐,等奴婢问问郑大哥。”
“郑大哥?”海棠好奇的盯着她,露花不好意思的低头。
苏落凝恍然大悟,“对呀,金甲卫那帮人肯定知道。”
“大人回来没有?”张喜鸣第八十次来问道。
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回来一定要告诉我。”张喜鸣叹了一口气,急忙跑走。
“张跑腿找大人到底什么事?”一金甲卫向另一金甲卫的讨教道。
他摇摇头,“不知道,等大人回来就知道了。”
后夜时,南宫流云终于从外巡逻归来。
“大人,大人,张中领找您。”
“何事?”
“他没说。”
南宫流云边解护腕,边说:“把他找来。”
片刻后,张喜鸣急匆匆冲了进来。
“大人,大人,我给你说……”到了门口处,蓦然停下,往里偷瞄了几眼,才敢踏进去。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滚进来!”南宫流云正在整理案卷,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嘻嘻,”张喜鸣的笑容快从嘴角咧到后脑勺。
“正经回话。”
“是!”张喜鸣立刻站直身子,“回大人,今天早上苏小姐到处打听您。”
“打听我什么?”南宫流云低眉扫向左边的一张纸,边看边问。
张喜鸣:“她问大人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
“你都说了?”南宫流云抬眸看他
张喜鸣立刻围了过去,“没有,属下也不知道大人喜欢吃什么……”
“等明天你告诉她。”
“啊?哦!”
“回来!”
南宫流云突然叫停他,张喜鸣开心的转身,“大人还有何吩咐?”
“把你认识的那两个老头借我用用。”
“老头?大人是说老林头,老李头吗?”
南宫流云只记了一个大概,含糊道:“是吧……”
“好嘞,属下现在就去!”
不等张喜鸣跑远,一根毛笔就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张喜鸣吃痛回头,委屈道:“大人……”
“明早再去。”
“噢。”
“过来。”
张喜鸣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南宫流云将手底下那张纸递给他,“看出什么没有?”
纸上被画了很多线条,曲曲弯弯又绕绕。
张喜鸣盯着看了好久,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
“大人,属下看的眼睛疼。”
“那就拿回家看。”
“噢。”张喜鸣端着纸就走,半途上,突然惊呼道:“大人,属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