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心病。”叶秋说完,突然指向苏落凝,“你,过来。”
“哦。”
苏落凝慢吞吞的移动过去。
叶秋道:“把手给我。”
“啊!”
苏落凝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恰好落在一碗清水中。
小山拿近了给师父看,叶秋仔细的看着血液在清水里消融,然后又拿银针试了一下清水接着放在唇边舔舐。
“嗯,是这个。”叶秋将银针放下,起身去桌边写药方。
“这是治风寒的药方,不过缺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宋雪琴急道:“我马上派人去找。”
“不用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叶大夫看向苏落凝,苏落凝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女血最为珍贵,尤其是寒性血。”
“大夫,什么意思?”宋雪琴听的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苏落凝后,问道:“大夫是让落凝每日为我儿割腕放血?”
“不行!”南辰曦荷激动的打断道,“不可能,想都别想!”
“姐姐,我马上送你回去。”
南辰曦荷拉着她就走,苏落凝却停下脚步,“曦荷你别急,不如听他把话讲完。”
所有人都看向叶大夫。
叶大夫轻咳一声,恢复了镇定,“这位小姐应该在寒性水中浸泡过,她的血中还残留着寒冰之意,公子因发烧患上癔症,须得石菖蒲入药,左以阴血,才能达到效果。”
“如果不用阴血会怎样?”宋雪琴插话道。
叶大夫起身道:“永远活在梦中。”
闻言,宋雪琴颤了一下身子,伺候的丫鬟赶忙搀扶住,“夫人。”
宋雪琴痛哭出声,“枫儿,我的枫儿……”
南辰曦荷却不信道:“你不会在撒谎吧?你怎么知道苏姐姐在寒水中泡过?”
突然,她明白过来,“你是不是在怪我将你强行拽了过来?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苏姐姐!”
“哼!”叶秋气的甩了一下袖子。
南辰曦荷更气,“我要抓你去见官,你这个庸医!”
眼瞅着她要抓住叶大夫的肩,苏落凝拉她道:“曦荷,他没有撒谎!”
“姐姐?”南辰曦荷不解的看向她。
苏落凝解释道:“护城河下有个暗河,那里水质寒凉。”
她凑近南辰曦荷悄悄道:“叶大夫曾经救过我。”
南辰曦荷听后,脸上露出震惊,随后担心道:“那也不行!如果让哥哥知道你为了救他,割腕放血,我哥哥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突然她看向叶大夫,“哎!我的血不行吗?”
叶秋转了一下身子,“你脾气火爆,血液带着热毒,一滴就能让你哥尽早见到阎王。”
“你!我才不信!”
南辰曦荷说着,就找刀子放自己的血,屋里人赶忙劝她,“小姐,不可啊。”
“曦荷,别。”
“小荷,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南辰曦荷不仅是个急脾气,还是个倔性格。
她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划开了自己的左手腕。
“拿碗来!”
丫鬟赶忙找了一个碗去接。
南辰曦荷又道:“去煎药,我就不信这个邪。”
叶秋赶忙给小山使眼色,小山收到后,便多煎了一碗。
等他回来,南辰曦荷已被包扎好,坐在凳子上等待着,她的唇微微泛白,可见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也怪她自己鲁莽,割腕放血也是有技巧的,且药引根本不用那么多,一滴足够。
“小姐,药来了。”
丫鬟将药端到南辰曦荷眼前,她说道:“把我的血加进去,喂大公子服下。”
众人都心急如焚的看着,苏落凝隐隐担忧,她不自觉的看向叶大夫。
叶大夫权当没看到,避开了目光。
药刚被喂进去一勺,南辰枫就受不了刺激,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丫鬟被吓了一大跳,“啊!大公子!”
听到惊呼声,南辰曦荷立马上前,“怎么了?”
“小姐,大公子吐血了。”
“怎么会这样?你喂了多少?”
做错事的丫鬟,颤巍巍道:“一,一勺。”
小山忍不住冷讥道:“幸好只是一勺,再多半勺,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南辰曦荷瞪向他,“你什么意思?”
“枫儿,枫儿你别吓娘啊……”宋雪琴担忧的哭出声来。
苏落凝想过去看一下,又转向叶秋,“叶大夫,麻烦你救救他。”
这时,宋雪琴也忙擦了泪,看向叶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您,您要多少钱都可以,枫儿,枫儿还那么年轻,他……”后面的话,侍郎夫人再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已泣不成声。
南辰曦荷拧巴了一下,求叶大夫道:“大夫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求您救救我大哥,我,我再也不捣乱了。”
苏落凝走近一步,恳切道:“大夫,先救人吧,有什么事稍后我向您赔罪可以吗?”
叶秋也没有真的为难他们的意思,当即对徒弟吩咐道:“去把那碗药端来。”
说完,他走向床榻,先是给南辰枫号了一下脉,才抽出银针,去扎头顶的百会穴、锁骨中间的天突穴、手腕处的内关穴。
“师父,药来了。”
叶大夫收起最后一根银针,对小山道:“取她一滴血。”
小山将碗搁在桌面后,边取钩针,边说道:“小姐,劳烦您将手指伸出来。”
苏落凝先是伸了右手,想到吃饭绣花还要用,于是换成了左手。
“有点疼,忍一忍。”
钩针扎入皮肤时不疼,往外出的时候贼疼,苏落凝不禁蹙眉,却咬牙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直注视着的南辰曦荷,走近道:“姐姐,害你受苦了。”
苏落凝冲她微笑,“没事,只要能救南辰大哥。”
“你自己按压住。”
取完血,小山对苏落凝道。
南辰曦荷常跟着师傅习武,所以懂得一些伤口的处理方式,她急捏住苏落凝的中指,直到她骨头上传来麻感。
苏落凝不太懂这些,笑道:“曦荷,你捏麻我了。”
“姐姐,这样才有效果,不然会一直出血的。”
“好~”
南辰曦荷捏了很久,久到苏落凝的手指快没有知觉了。
这时,叶秋道:“一天两次,不出三日就能醒来。”
“这是药方,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