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奶奶颔首。
月珍再问道:“那珍是珍珠的珍?”
“是的是的。”宋奶奶高兴的看向南宫流云,“流云公子,谢谢你肯教月珍。”
南宫流云回道:“不客气,你们救了我,我教月珍妹妹识字也是应该的。”
“奶奶,原来我的名字可以写的这么有气度呀。”看着地上磅礴大气、譬如刀锋的横竖撇钩,月珍开心的合不拢嘴。
“是吗是吗?流云公子气度不凡,月珍可要和他好好学习。”
“我会的奶奶。”
为了知晓院里那人是不是苏落凝,南宫流云又在月珍家住了两天。
两天后的午时,南宫流云准备告别道:“奶奶,月珍,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准备与你们道别。”
月珍打断道:“流云哥哥,你要去哪里?”
南宫流云道:“我打算再去虞府上看看。”
“可是还要寻那位姑娘?”宋奶奶问道。
两天不见他出门,宋奶奶还以为南宫流云放下了。
南宫流云颔首,“不再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那流云哥哥我陪你去。”月珍主动请缨道。
“我们一块去吧,月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宋奶奶道。
南宫流云想推脱,宋奶奶又道:“流云公子,你不会嫌弃我们一老一少给你添麻烦吧?”
南宫流云想了一下,道:“不会。有你们陪我也好,正好多个理由进府。”
“理由?”月珍露出狐疑神色,“怎么?那府上不让外人进?”
南宫流云目视前方,道:“规矩森严。”
“这么严,那我们一定得和你去了。”宋奶奶道。
听她这么说,南宫流云问道:“奶奶你有什么好主意?”
宋奶奶笑了笑,“找人,我最在行了。以前我们家的鸭子丢时,我就用这个办法找过。”
“什么办法?”月珍好奇插话道。
宋奶奶神秘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一会儿到了,你们自然知晓。”
三人商定后,便一起来到了虞府大门前。
宋奶奶吩咐道:“月珍,你去拍门,就说有远亲到了。”
“啊,远亲?”月珍困惑不已。
宋奶奶往前推她,“你只管去。”
月珍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有人吗?有人吗?你家亲戚来了,快开门,快开门,有亲戚来了……”
“谁呀?”这次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她穿着花色衣衫,头别一朵白花。
不知为何是白花,可能府上有人办丧?
思及此,南宫流云有些站不住,他三两步跑上了台阶,“我要见你家小姐。”
“见我家小姐?”老婆婆颤巍巍的看向南宫流云,“你,你是谁?我们家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滚滚滚!”
“老妹妹,别误会。”赶在她轰人前,宋奶奶及时出来大圆场,“我们是府上的亲戚。”
老婆婆眼神不好,她眯眼看向宋奶奶,“什么亲戚?”
“远房表亲。这位是我姑姐家的孩子,从小与小姐定了娃娃亲,这不他家大人都在远处做生意,而他又到了适婚年纪,这才求了我来为他说亲。”
宋奶奶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宗亲里定娃娃亲的不少,所以这不算稀罕事。
“是这样啊,那你们等等。”
老婆婆去了有一会儿,然后再出来,身后就多了几个丫鬟婆子。
“既然是准姑爷,那便里面请。”
南宫流云一行人跟着他们进去,听着大门重重合上的声音,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丫鬟在前面引路,他们穿过客厅,一路直奔小姐住的内院而去。
“这是不是于理不合?”南宫流云问道。
宋奶奶拍拍他手,“先看看再说。”
老婆婆耳尖听到,却没有阻止他们之间交谈,只道:“我家小姐还在楼上抚琴,等会儿叫她下来相见。”
南宫流云瞅向前方,只觉得熟悉,“应是我去见小姐才对,哪有让她下来的道理。”
老婆婆微笑道:“你倒是客气。”
“到了。”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一处阁楼。
阁楼二层隐隐传出琴音,那音色渺渺茫茫、如梦似幻……
烟雾缭绕的江面上,一叶孤舟由远及近,舟的首端坐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女,她吹着笛子,哀婉凄转,等南宫流云想看清船上人的时候,一场大雾将仙女掩盖收藏,无论如何,他也拨不开那雾,驱不散此云。
南宫流云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从地面跃到了二楼之上。
“流云哥哥……”月珍一声急呼,声音与他的身形几乎同时落在过道上。
南宫流云迫不及待的撩开交织在一起的纱幔,他过去后,那粉白色纱幔上绣的蝴蝶翩然起舞。
纱幔撩开的同时,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就出现在眼前。
“姑娘……”
南宫流云急步上前,却被她身边伺候的两名女子拦住去路,她们交叠双臂,挡在南宫流云身前,其中一个喝道:“何人?”
“擅闯阁楼者,杀无赦。”另一丫鬟话音刚落,就已出手取命。
察觉到杀意,南宫流云下意识的闪避开。
丫鬟见一击不中,便再三连击。
南宫流云已恢复功力,他轻松躲开,又瞅准间隙,一掌打在丫鬟的左肩上。
“流金!”先前丫鬟担心出声。
被喊流金的丫鬟,道:“流蝶,保护小姐。”
流蝶急忙闪回到小姐身边,“休伤我家小姐。”
瞧她们误会,南宫流云解释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弄清一点事实。”
小姐将目光转向他,流蝶警告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马上离开。”
“我真的没有恶意,小姐,我能否询问你几个问题?”
“大胆!”
这一瞬间,小姐抬手阻止流蝶下令,流蝶看到,忙退至一边。
“什么事?公子请坐。”
她的声音清冷如高山明月,又像站在那亘古之巅发出的遥远呼唤。
一听就知道不是苏落凝。
但南宫流云没有走。
他坐到一边,边观察白衣女子,边道:“小姐,你的琴弹的是什么曲?”
白衣女子道:“江骨遥。”
南宫流云感慨道:“江上飘摇,骨相既遂。”
白衣女子朝他微颔首,“公子颇有见解。”
说完,她便将手指搁在琴弦之上。
以悲调起手,看尽世间繁华,尽收落寞姿态。
孤月独明,单琴苛奏。
“可惜不是夜晚,不然夜莺听了也要落泪。”南宫流云情不自禁的说道。
白衣女子知道,他读懂了琴心。
“公子,你的问题我已回答,请回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南宫流云没有离开,而是提了一个无礼的要求,“我想摘掉小姐的面纱。”
“大胆!”流金扶着左肩回到小姐身边,“登徒子,再敢多说一句,必留你性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