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自首辅张巨路得陛下准奏后,派遣十八位武官分别从十八路出兵绞寇。
至今已有近三月。
此时刚过了冬季,正是厮杀的好季节。
十八路兵马,浩浩荡荡开往河州境内,这境内,就挨着落星湾不远,苏逍的七人小队,加上苏逍和鬼仆九个人,乘一条小船出来便可。
且不说苏逍小队到了河州,绕过莽军驻地,约定了任务时间截止后的汇聚地点,各自分散而去。
就说九州之中,天下之人,无不关注着这场战役。
驻守建安的顾剑堂,两淮道节度使许共,南疆王,靖安王,老皇帝的野儿子赵凯,大家都注视着这场大战。
毕竟,那位名冠天下的人屠徐晓已经败了一阵,失了三郡了,九州中,时时再说,离阳的天下有一半是北凉王徐晓的,若没有徐晓那三十万北凉铁骑,就不可能有离阳的天下。
因此,这场战役,虽说不是很大,却有些说教了,若是离阳胜了,怎么说也能为皇室挣一口气。
至于其他州郡的藩王,或者暗藏祸胎的臣子,倒是有些希望离阳兵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找到他们出兵。
至于北凉王府,就有些乱套了,红薯迟迟未能生产,已经怀胎一年多,徐晓为了此事都有些着急了。
他徐晓能在这权力场上游刃有余,可唯独不能算这天意,这孩子不出来,便是异象,有异像,就证明孩子可能有危险!
徐家好不容易有点香火延续的希望,却越发捉摸不透,这简直令徐晓心焦,弄得王府上下的人也跟着心焦起来,怎么办,总不能把孩子从红薯的肚子里抠出来吧!
至于离阳那五十位官员,徐晓不问,徐薇熊表面上不慌,心中其实早已有些乱了分寸,不太坐得住了。
距离和他苏逍约定的期限,只有一月出头了,却到现在,那名单上的人仍然一个没死,都好端端活着。
此时就算是派出拂水房的人去,也不一定能在一月时间内把那五十人都暗杀干净。
如果要杀完,唯一的可能就是强杀,可这是明显万万不能的,若能强杀,徐薇熊何须还花力气找那些刺客。
想到这些,由不得徐薇熊不心焦,若是此时失败了,徐晓会怎么样徐薇熊不知道,但她徐薇熊肯定是好过不了,至少,以后北凉的任何事物,都不会再通过徐薇熊了。
好在就在北凉上下都一片焦急之时,终于传来了一点好消息,离阳派出的十八路军队,似乎有些出师不利。
还没和北莽的军队遭遇呢,就先死了五个将军!
徐薇熊收到探报的消息后,急忙打开名单来看,见死的那五人,果是名单上的人,心中才勉强宽慰了几分。
但仍是嘀咕,死了五人,却还剩下四十五人,时限将至,又待怎地,只能枯等而已。
......
河州,临江城中,一处高耸的楼阁顶上。
天上繁星一片,苏逍就立于楼顶一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团队。
苏逍望着星空,觉得自己距离成为陆地神仙境的日子,越发的近了。
如此年轻,就能得如此修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面也不会有任何来者了吧。
苏逍这次杀人,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解决掉了三个,速度快的简直惊为天人,因为他不打算逗留,苏逍的心境早已发生了变化。
对于刺杀,他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也许这也是他允许“后起之秀”这个团队出现的原因吧,苏逍扪心自问。
现在他心底里最渴望的,反倒是跟高手的对决,天下第一,虚名而已,可这个虚名,谁人不想?
说是不想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那达到过巅峰的人,他们已经领会到了站在巅峰的快乐。
还有一种就是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这种人太多了,就像是那些市井之人,往往爱把自己比作英雄一般的人物,装着视钱财名利为粪土。
嘴上虽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旦有人说给他们这个机会,能有挣大钱的机会,顺带还出一些名,有一些权力。
那这些人便能用尽任何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无耻手段去争取。
因此说不爱或者说不想甚至是仇恨的,都是因为他们没有,自我麻醉罢了!
正想着,一道黑影掠过,鬼仆已经解决了他那两个目标,来到苏逍身旁。
“速度挺快。”苏逍先开口说,说着,已经解下身边的葫芦递给鬼仆。
鬼仆接过喝了一口:“若是没有你的训练,也做不得这般快。”
“其他人也不错,我回来时,途中听闻,好像是步千绝和苏羞也已经得手,解决掉目标了。”
苏逍道:“嗯,他们有些底子和经验,又有你事先探好的路,自然快些。”
鬼仆道:“你觉得其他人能完成吗?”
苏逍道:“能,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苏逍如此一说,鬼仆就知道苏逍是担心有人超时,问:“你觉得谁会超时?大小双这种没经验的?”
苏逍道:“大小双虽然没有经验,训练却是刻苦,行事也小心得多,反倒一定会按时。”
“心境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考验,这种东西,没法教,我就担心风里刀和九纹龙,他们思绪,容易乱些。”
鬼仆把水葫芦递还苏逍,又道:“那我去盯着点。”
说罢,朝着楼阁下一掠,又消失在了黑暗里。
......
大双已经得手,她和妹妹小双的刺杀目标,隔的不远,二人约好得手后,她们先聚头,然后再一起走。
大双得手后,到约定地点等了一天,见妹妹不来,心下踌躇,便偷摸着往小双那边赶去。
小双刺杀的目标乃是兵曹撰李勇,他的营寨就驻扎在河州边郡上的一个小城外,李勇人却在那城内的妓馆内耍得快活呢。
偷过城楼对大双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入了城中,得知那李勇在妓馆之中,便找了个对街的楼顶,伏在那瓦上望楼里去张。
不多时,见一妓女扭动着身姿入去隔间,李勇正脱得赤条条斜靠在床上。
大双再看那妓女时,却是小双,心中暗惊:“傻孩子,怎么用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