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宜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抬头,愤怒地瞪着他。
一旁的余庆呆在原地,无法将容宜与二公子联系在一起,于是便怀疑江匀燮在跟自己说话,莫名其妙道:“将军,属下没见过您全身呀?”
江匀燮顿时一个眼刀射向余庆,“滚远点!”
余庆皱起眉,委屈地跑开了。
江匀燮看向如惊弓之鸟般的容宜,深琥珀色的瞳孔里是藏不住的狡黠。
容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朝屋内看了一眼,她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是以求心安罢了。
江匀燮跨过门槛,一个箭步便站到了容宜跟前。
他就像个从未被管教过的顽童,无所顾忌。容宜实在是怕了他,警觉地正声唤道:“二公子!”
“姐姐怎么不唤我燮儿了?”他故作无辜落寞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里面的人听见。
容宜顿时红了眼眶,差点哭泣出声,那双柔柔弱弱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愤怒的星火。
江匀燮觉得好笑,不过就是在他大哥房门口说几句话,她竟激动成这样。
他偏还要继续逗她,她对他如此残忍,他要寻回点乐子。
他倾身靠近,朝容宜耳畔轻吹了一口气。容宜立刻想逃,他却早就猜到了般,先行拽住了容宜的手腕。怕她挣扎,另一只手还极为贴心地扶住了那盘杏仁豆腐。
容宜又惊又惧,不敢发出声音,双目死死盯着房门口,生怕里面的人突然出来撞见这一幕。
江匀燮如寒潭沉星般的眼眸紧盯着她,脸上笼上一层阴云。她就在他面前,离他如此近,可她的心却离他如此遥远。
他的脸上扬起戏谑的冷笑。
“站稳了。”他寒声道,随后撒开了容宜的手。
容宜晃了晃,连忙护好盘子,抬头时江匀燮却不见了踪影……
容宜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进了房间。
江匀珩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上,太阳快下山了,此时室内有些昏暗,他看着千叶莲香炉里影影绰绰的火光,一言不发。
容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太过安静。她自觉做了错事,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将杏仁豆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又站着看了男人片刻才转身打算退下。
“过来。”
江匀珩轻声唤住她,语气满是寂落。
容宜先是一喜,随后又被他的情绪感染,悲着一张小脸缓缓走到他身旁,嗫嚅唤道:“大公子。”
江匀珩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抓住了容宜的素手。温热有力的手先是握着,轻轻揉捏那微凉柔滑的小手,渐渐地变为带着占有欲,紧密的十指相扣。
随后突然施力,将容宜拉入怀中。容宜跌坐到他的大腿上,怕波及到他的腿伤,立刻担忧地想要起身。
江匀珩的另一只大手却握住了她的细腰,在她耳边哑声道:“无碍,不会压迫到伤口。”
容宜这才放松了些,微怔的眼神看向他,这才发现江匀珩的眼眸晦暗迷离,她能看懂这样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江匀珩贴近她,用挺拔微冷的鼻尖和温润的薄唇亲昵地触碰容宜的脸颊颈侧,另一只大手在她盈盈一握的柳腰上摩挲。
他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地撩拨着,让容宜差点发出呓语。
江匀珩没有与她这般厮磨过,不止是心脏,容宜感觉灵魂都开始颤动。她紧闭双眼,忍耐着强烈的悸动,握紧了和他相扣的手。
他的薄唇移到了容宜的下巴上,微喘着气,清冽温热的气息在容宜的鼻尖萦绕,水到渠成的一吻落下……
然而还未深入,他却蓦地停了下来。
容宜睁开眼,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江匀珩垂着深邃的丹凤眼,纤长乌黑的睫毛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容宜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坐着。
他抬头亲了亲容宜的脸颊,似是安慰般,随后轻声道:“去点灯吧。”
伴随着话音落下,他周身的气场也恢复了孤冷持重。
“嗯……”
容宜听话地起身,走到厅房去拿火折子,一边走一边偷偷抹了抹泛红湿润的眼眶。
江匀珩自责懊悔地沉叹一口气,他差点折辱了容宜。
就在刚才,他竟想将容宜私占,想将容宜与弟弟的过去被他抹去,想让她咬自己,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迹……
可理智告诉他,容宜不是他们的玩物,如果他这么做了,必然就无法再拥有完整鲜活的她。
他爱她的肉体,可他更珍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