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德!大白天的你嚎什么呢!”
被自家男人凄惨的尖叫给吵到了耳朵,庄瑜慢条斯理的上来,就是一个眼刀飞过去。
秦正德立刻收声,讨好的把椅子拉开,请自家老婆大人坐下。
“老婆,都是秦尧那个小混蛋,老子不在家,我看他是要翻天了,连咱们的定情信物都敢偷!”
“你说谁是小混蛋!”庄瑜才不惯着男人,细长白嫩的手指精准掐上男人的耳朵,就是一拧。
“嗷嗷嗷!老婆我错了,我是混蛋行不行?”
秦正德委屈的不行,还要弯腰给自家老婆出气。
庄瑜冷哼一声,优雅的收回手,“小尧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拿扇子那肯定是有用啊,说什么偷!你的不都是我的?我的就是我儿子的!”
庄瑜虽然已经有了秦尧这么大一个儿子,但生活顺心顺意,一点也不显老,反而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站出去说是秦尧姐姐都有人信。
秦正德是个爱妻子如命的男人,不敢在外面多威风,在秦家,庄瑜就是食物链最顶端!
“好好好,都是你的,老婆,你真的不记得咱们的定情信物了吗?”
说起这个秦正德有些别扭,是不是老夫老妻了,老婆就不爱他了?
难道爱真的会随着时间消失吗?越老越渴望激情的秦爸爸内心面条泪。
“怎么不记得?当初你拿着个破扇子当宝贝,非说是古董,快被人给笑死了。”
说起这个庄瑜都觉得有些好笑。
她出身富贵,是庄家独生女,自小娇宠,到了年纪,又冒出来个秦正德。
没什么家底,就是有股冲劲,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家业,死乞白赖追在自己身后。
凭借着不要脸和深情,成功抱得美人归。
说起从前的黑历史,秦正德也不生气,理直气壮:“那时候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只是想讨好你嘛。谁知道真有人敢骗我啊。”
虽然后来他把那个骗子收拾的很惨,但这个就不需要和亲亲老婆说了。
那个扇子虽然不是古董,但确实是因为它,老丈人才会松口把闺女嫁给自己,秦正德就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反正他这个地位,他说是真的,还有人敢反驳不成?
颐养天年的庄老爹,就因为这个扇子,看出你是个傻的,才把闺女嫁给你啊!
庄瑜含笑看了他一眼,身上都是幸福的味道。
“你说咱儿子拿这东西干嘛?”
秦正德觉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秦尧那个小兔崽子,这东西放在书房这么多年,不见他拿的,这次偷偷拿走,别是闯什么祸了吧?
“你当初拿这个干什么,你儿子就干什么呗。”
庄瑜白了秦正德一眼,觉得这家没她得散。
想她是多么聪明一个人,怎么生的儿子和他爹犹如复制粘贴呢?
秦家基因真这么强大?她庄家的优点是半分没遗传。
“嚯!那他这不是早恋吗!”秦正德大惊,没想到出去一趟,儿子连心上人都有了。
这速度,秦正德咂摸一下,像他!
庄瑜悠闲的摇着丝绸团扇,身上穿着旗袍,用玉簪盘着乌黑亮丽的长发。
“随他去吧。你当初不也是这么追在我身后的?”
说着还用眼睛调侃了一下秦正德。
两人瞬间就把儿子抛到了脑后。
秦正德巴巴带着自家老婆去花园喝下午茶去了。
至于儿子?都这么大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秦正德十分愉快的甩手。
庄瑜是对自家儿子有信心。
虽然儿子遗传了秦家的缺心眼,但还是个善良的孩子,对感情也很认真。
反正他们家也不需要联姻什么的,儿子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吧。
秦尧和谢安下了地铁,出了地铁站走几步就是a市中心医院,是市里最大的一间医院。
此刻医院人潮涌动,十分热闹。
谢安抱着孩子,秦尧去挂号,两人分工明确。
抱着孩子在长椅上坐下,谢安拿出一瓶奶递给棠棠。
棠棠抱着奶瓶吨吨吨。
左看右看,对这个新环境很好奇。
翘翘小脚丫子,指着一个方向问爸爸,“那里的小哥哥怎么啦?”
谢安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围了一圈医生护士,一个个如临大敌。
中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浑身皮肤发灰,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神情狰狞的试图张大嘴巴去咬人。
力气大的不正常,三四个男人才按住了他,把他带回了病房。
谢安眉头皱起,觉得有些不对劲。
偏偏身边的人都习以为常,还有人轻声讨论。
“这病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传染的太快了,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传染,让人防不胜防。”
“上面还没研究出疫苗吗?”
“没呢,听说进了医院的就没没见有人出来。”
“这病真是流感吗?我看着怎么不太像啊?”
也不是没有人质疑。
但永远只会得到一个答案:“不是流感是什么?上头都这么说了,据说是变异流感植株,所以发病之后会像狂犬病人一样具有攻击性。”
“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多囤点东西躲一阵子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家凑在一起唉声叹气一阵子,又各自安静下来。
说白了,流感出现已经有一阵子了,虽然感染人数多,但也没听见有人出事死亡。
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大家其实也不是很当回事,总觉得很快就会有疫苗,流感也会平平安安的过去。
谢安却不一样,他定定的看着那个被抓走的孩子,手指不自觉的抽搐几下。
呼吸沉了下来,那绝对不是什么流感!
“小安,咱们走吧,儿科在三楼呢。”
秦尧拿着缴费单回来。
谢安回神,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孩子递过去。
“你抱着棠棠,我去买几个口罩,医院病毒多,别传染了什么病。”
“好啊,我和棠棠在三楼等你。”
秦尧什么也没发现,接过孩子就先上去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谢安不自觉又摸了摸早已愈合的脖子,眼中神色莫名。
脚下一转,去了刚刚小男孩被带走的方向。
沿着走廊走了一阵,听见了病房里的哭声。
从门上的小玻璃窗望进去,谢安僵立在原地。
里面那个小男孩子被捆在床上,两只手捧着一块鲜血淋漓的生牛肉在啃。
没有神采的眼睛,野兽似的动作和发声,以及他的家人在一边痛哭流涕的声音。
门外的谢安静静看了一会儿,才安静的转身离去。
插在袋子里的手被自己掐的伤痕累累,脸上神色惨白,唯有嘴唇红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