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李斯盛突然开始关心起弟弟在米国的的学习情况来,他很想知道这个曾经十分懒散的弟弟是如何突然变得奋发图强起来的。
面对哥哥的询问,李斯年却无法透露那个使他发生巨大改变的神秘梦境。于是他就将自己描述成一个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刻苦学习,锐意进取的青年学子,拳拳报国之心驱使他夜以继日地钻研学问,方有今日之表现。说到动情之处,李斯年自己也沉浸在这个编织的故事里,把自己给感动坏了。
也许是和一直认知中的弟弟迥然,李斯盛听完故事仍然是半信半疑,但也不再追问了。
到了家回到卧室之后,李斯年意识到自己在离开纽约时所做的那些人生规划,可能都要因为现实的变化而重新安排了。他估计自己可能下半年就要完婚了,然后会被大哥安排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吧。
随遇而安的李斯年并不排斥这种变化,反而觉得这样安排的话也不错。到时候尽量让大哥给安排一个能真正为社会、为国家做些实事的部门吧,也不枉费自己出国留学一场。
李斯年取出钢笔和信纸,准备给远在米国的师长朋友们写几封信,既是通报近况,也是为后续事宜做一些安排。
他首先给好朋友布雷迪去了一封信,详细叙述了自己被父亲“骗”回家的悲惨遭遇,还提及了在沪上遇到大卫表哥的事情,并热情邀请布雷迪有机会来华国旅行游玩。
接着,李斯年又提笔给尊敬的杜威教授写信,坦诚地告知教授自己即将结婚,因此近期恐怕无法立即返回米国跟他攻读博士学位了。他恳请教授的理解,并表示如果条件允许,他会在过几年待家庭事业稳定下来之后,继续追随教授学习。同时,他随信寄回了教授借给他研读的珍贵笔记。
最后,李斯年又给艾米写了封信,将自己回国途中创作的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手稿寄给了她,希望她能帮忙联系出版,并询问了她关于《乱世佳人》的出版进度。
李斯年离开后不久,李泰然也和商界同仁告辞回到了家里。
他刚一踏入家门,就看见女儿心事重重地守在电话机旁。他温和地开口道:“乖女儿,你猜猜我今天在酒会上碰到了谁?”
“谁啊?”李雅琳好奇地抬起头。
“李斯年,那个可能是你未来丈夫的人。”
“啊?”李雅琳惊愕不已。两人白天出去约会的时候,李斯年向她提及过晚上要陪大哥去参加酒会,却没想到他要参加的竟然是与父亲相同的酒会,更令她意外的是,他们竟然相遇了。
“乖女儿,你放心吧,通过我今天的观察,他并不像你表姐说的那样不学无术,他今天……”李泰然细细地向女儿描述了李斯年今晚在酒会上的出色表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最后,他又总结道:“这个女婿,我暂时还挺满意的。但关键还得看你明天和他见面的情况如何。”接着,他又转述了李斯年假借他人之口所说出的那些赞美之词。
李雅琳心中暗忖,这家伙可能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果不其然,父亲上楼休息后不久,电话铃声响起,正是李斯年打来的。他第一句话就像是在邀功,说自己在老岳父面前可没少夸她。
两人又在电话里聊到深夜。
第二天,李斯年迷迷瞪瞪地醒来,虽然才两天,但是天天折腾到这么晚,他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
今天是李泰然和大哥替二人商定的约会的日子。然而李泰然并不知晓女儿已经和李斯年见过面了,还不止一次,他正兴致勃勃地为女儿详细描绘着昨天酒会上看到的李斯年的形象。
听着父亲口中描述的谦逊有礼的青年才俊李斯年,李雅琳将之与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个厚颜无赖尽想占自己便宜的形象相对比,心中困惑不已。她甚至开始怀疑,父亲昨天是否真的遇见了一个冒认亲属的骗子。
早晨九点,李斯年打着哈欠,带着些许困意开车来到了陕西北路的李府。
今天,李泰然特意留在家中,没有去公司,他亲自将女儿交到了李斯年的手中,并叮嘱了几句。
李雅琳一上车就盯着李斯年,,嘴角含笑地说道:“昨天晚上在英国领事馆的酒会上,你表现的不错啊,今天一大早,我父亲就一直在夸你。”
李斯年眉开眼笑,好奇地追问:“哦?岳父大人真这么说?快给我说说,他老人家是怎么夸奖我的。”
李雅琳假装生气地啐了一口,娇嗔道:“哼,我还没说要嫁你,你倒叫起岳父来了,不要脸。”
李斯年却继续厚着脸皮笑答:“哎呀,如果我要脸,怎么能找到你这么貌美如花,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呢?”
女孩子就是不禁夸,李雅琳被他甜言蜜语的一顿输出,脸蛋上立刻布满了红晕,急忙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羞涩,追问道:“对了,我的诗呢?你答应过要给我写的。”
李斯年一愣,随即装糊涂:“什么诗啊?”
“你少和我耍赖皮,”李雅琳佯怒,“你之前明明答应每天为我写一首诗的,昨天的还没给我呢。”
李斯年心中暗叫不妙,也不知道老徐到底给不给力,价格都已经谈好了,不知道他完成几首了,兄弟着急用啊,昨天酒会结束之后去楼上找他讨要一下就好了。
李斯年知道无法再蒙混过关,现在只得靠自己了,幸好他也早有准备。
于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深情地朗诵起他早已准备好的诗句:
吾所思至浪漫之事,乃与汝徐徐共老。
沿途积欢笑点滴,留待他日,闲坐摇椅细细聊。
吾所念至浪漫之事,乃与汝徐徐共老。
岁月催人无处去,汝手犹牵,视吾依旧若珍宝。
一首诗念罢,李斯年还没有如何,李雅琳倒是听的有些痴了,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好浪漫的诗,这首诗叫什么名字?世间真的存在这样永恒不变的爱情吗?”
李斯年温柔地回答:“这首诗名叫《最浪漫的事》。爱情不仅仅是年轻时的激情和浪漫,更是岁月流转中的相互扶持和陪伴。我将这首诗送给你,也送给我们的爱情。”
李雅琳被他的言语深深打动,第一次主动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