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兄弟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李建国捕捉到秦风眼底闪过的一丝怀疑，他情绪有些激动，将手腕上的手表卸下来。
“这块表就是假表！”
李建国拿着酒瓶子在表壳上用力一嗑，玻璃立刻碎了。
“诶，我不是……”
秦风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表盘四分五裂。
李建国捂着脸：“我哪儿拿公款了！我这一天辛辛苦苦，不过就是穿得好点了，那还不是为了去外面见客户，那都是假的！”
李建国的委屈秦风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大致明白了。
收购市场的老板听起来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也挺心酸的。
秦风只能拍了拍李建国的胳膊：“哥，没事，东山再起嘛！你还年轻！”
李建国摇摇头：“我不年轻了，过了年就是四十三了！这年纪还咋起来！”
“哥，你这就是自暴自弃了！”
秦风顿了顿，“哥，你就没想过自己单干？”
李建国有本事，而且也认识很多人。
就算是从收购市场出去，也绝对不会饿死。
“我？”
李建国木木地抬起头。
“对啊，好男儿志在四方，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秦风劝道，“现在下海经商的人那么多，哥，说不定你是被控制在牢笼里的猛虎。”
秦风给两只空杯子倒满了酒：“哥，你想不想和我合作？”
“你？”
李建国认真道，“小风兄弟有什么好项目？”
“这个嘛。”
秦风思考了片刻道，“你也见过我培育的菌子，你觉得有市场吗？”
“当然有！”
李建国嘿嘿一笑，“不瞒你说啊，之前你送过来的菌子，翻了三倍的价格卖出去了。”
靠！
黑心鬼！
秦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风兄弟，我这也不是故意瞒你，这采购价和销售价其实也没到我的腰包，都充公了。”
李建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哥，我平常在村子里又要种菌子，又要种草药，还得给你们这几个老哥儿提供药水，忙得晕头转向。”
秦风敲了敲桌子，“要是你能帮我销售那肯定好。”
“要是让我去跑销售倒是没问题，就是你这供货太不稳定了，今天有明天没有。”
李建国在收购市场的时候，秦风有时候几天来一次，有时候半个月都碰不到。
若是零散卖个稀罕倒是无所谓，如果真要形成完备销售链，供货是大问题。
“这个你放心，我准备在开垦几亩地种植菌子，供货肯定稳定，菌子保存时间短，必须得找到客户。”
秦风倒觉得李建国可以成为他产品销售的负责人，一个能说会道身经百战的收购市场前老板，跑生意还不是分分钟就是销冠了！
李建国还在考虑秦风话的可行性，秦风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打定主意要跟着秦风混！
“哥，到时候按分红，以销售价减去成本的百分之三给你分。”
“成本价是？”
李建国紧盯着。
“嗯……”
秦风琢磨了一下，要是大面积培育，他要花的符箓肯定不少。
他的精气虽然耗费大，但是也能补回来。
“一斤就按照30-70区间算吧，不同菌子按照价值不同区分。”
李建国掐着手指头一算，倒吸一口冷气，取个中间值，每斤他能到手一百多。
这可比他在收购市场挣得多得多！
“行，小风兄弟有你稳定供货，我保证你挣得盆满钵满！”
李建国方才的灰头土脸瞬时消失，喜气洋洋地握着秦风的手：“小风兄弟，只有你是我的真兄弟啊！那帮孙子只会落井下石，看我笑话！”
秦风笑笑不说话，他这段时间见过的人情世故够多了，对人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
唯有钱才是可靠的。
俩个人喝了好一会儿，李建国才尽兴，晕晕乎乎的走出来他趴在秦风身上，大着舌头：“我李建国能认识秦风你，那是祖坟冒青烟了！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是我亲兄弟，我李建国认你！”
“以后为你两肋插刀……”
秦风扶着李建国，有些嫌弃道：“你家住哪儿啊？”
两个人磕磕绊绊才从饭店到了李建国家门口。
一敲门。
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探出脑袋来。
“你找？”
女孩目光扫到秦风背上的李建国后，大骂道，“爸，你咋又喝这么多！要是让妈知道非扒了你的皮！”
秦风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李建国还有一个这么彪悍的女儿。
“诶，当着爸爸朋友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
李建国支棱着脑袋，“不懂礼貌，快叫叔叔！”
“叔叔……”
秦风真想把李建国扔下来，他有那么老吗？
“不好意思，我爸喝多了。”
女孩扶着李建国回了卧室，秦风看着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的高中课本，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李乐宜。
看家里的装修陈旧，李乐宜连个书桌都没有，只能在餐桌上做功课，看来李建国说的没错，公款他一分都没拿。
“我给您倒杯水吧。”
李乐宜找了个杯子，“家里有点乱。”
“你妈妈不在家吗？”
屋子里不像是没有女主人的样子。
“我妈上夜班去了，她是护士。”
秦风点头。
“行，那我就不打扰了。”
清冷的晚风让秦风清醒不少，他一路溜达着往郭丽娟家去。
刚绕过拐角，就看到了郭丽娟骑着电动车“嗖”地一下从他眼前钻过。
“诶！”
风稀释了他的声音。
秦风快步上前。
“啊！！！”
郭丽娟的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秦风心咯噔一下，加快速度跑去。
黑暗中闷棍落在身体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郭主管！郭丽娟！”
秦风大喝道。
这条小道也太昏暗了，秦风心急捏紧了拳头，立刻开启了透视眼。
黑暗中的视力立刻提升。
终于他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的草丛里发现了郭丽娟。
郭丽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风飞奔到郭丽娟面前：“郭丽娟！”
郭丽娟没有任何反应，秦风将她翻过来，探了探郭丽娟的鼻息。
微弱难察。
后背和前胸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