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公微愣。
怎么,这是有何不妥吗?
姜国公笑着拱手道:“多谢陛下美意,只不过小女是有了一点小小的功劳而已,当不得陛下如此大的奖赏。”
承仁帝倒是没想到他会拒绝,不过既然姜国公不愿意,他也不能硬要收人家闺女做义女。
“既然如此,那就再赏乐平郡主黄金一百两,铺子三间。”
“多谢陛下!”姜国公和姜辞锦跪地谢恩。
姜辞锦默默松了一口气。
呼,好险。
若是方才圣上真收了梨儿做义女,以后就是和太子是义兄义妹了。
那太子不得疯了啊!
散朝后,姜国公和姜辞锦在回去的路上。
“老大,你方才示意我不要同意圣上收梨儿做义女,是问什么?”姜国公问道。
姜辞锦略一沉吟。
到底该不该告诉父亲,太子对梨儿有情意呢?
他正在想着,对面姜国公一拍脑门。
“我知道了!”
“你定是担心梨儿被承仁帝认作义女后,树大招风,给姜家招来不必要的嫉恨,对不对?”
“这么想的话,也是有些道理。不过老大你多心了,咱们姜家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哈哈哈哈哈......”
姜辞锦一言难尽的看着姜国公。
父亲,你现在就笑吧。
希望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坤和宫。
“呵呵,这是真的?”皇后笑着问眼前的宫女。
“娘娘,这话奴婢可做不得假,听说太子殿下的脸当场就绿了......不过幸亏姜国公没有答应。”宫女笑着说道。
“真是,没想到璟儿也有吃瘪的一天。”皇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圣上驾到——”
宫女连忙扶着皇后起身行礼。
“什么事如此高兴,笑得朕在门外都听到了。”
承仁帝进入殿中,扶着皇后坐下。
想到刚才宫女说的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皇后又有些想笑。
“陛下今日可真是差点办了一件‘大好事’呢......”皇后调侃道。
“哦?什么事?”承仁帝听出她话里有话。
“陛下今日可是要收姜家女儿做义女?”皇后问道。
“不错。”承仁帝点了点头,“姜家女儿有勇有谋,之前多次救了皇室之人,这次还救下了南朝国小皇子,可谓是大功一件,朕很是欣赏。”
“不过不知道姜国公这老顽固怎么想的,竟然不同意?做朕的义女不好吗?”
说到这个,承仁帝还有些气愤。
皇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陛下,姜家女儿如此优秀,那自然不止您一人欣赏啊。”
“什么意思?”
承仁帝疑惑,还有其他人想收她做义女?
“陛下,此次姜家女儿失踪,璟儿可是马不停蹄地找了整整一日......”皇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是说,璟儿他对姜家女儿......”承仁帝惊愕道。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
“乖乖......”承仁帝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朕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罗荣,拿笔来,朕要赐婚!”
承仁帝激动地站起来。
太子终于要成婚了!他要当皇祖父了!
皇后见他一脸兴奋,连忙拦住他。
“陛下,此事璟儿还没告诉我们,贸然赐婚恐有不妥,还是再等等吧。”皇后劝道。
承仁帝慢慢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是朕激动过头了......”
承仁帝看着笑意盈盈的皇后,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来他陷在过往的感情中,对贺婷嘉极尽宠爱,可对皇后却多有疏忽。
现如今,他也该清醒了。
承仁帝将皇后轻轻揽进怀中,“皇后,这些年你辛苦了......”
突如其来的温情让皇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陛下,臣妾不辛苦......”
皇后靠在承仁帝怀中,神色冷淡。
这么多年,她早就不再期望承仁帝的感情。
她唯一所求的,就是希望她的儿子能一生顺遂、事事如意。
姜若梨与绑匪斗智斗勇、英勇救下南朝国小皇子的事在整个京都传了开来,百姓们纷纷赞扬她的勇敢无畏。
“县主可真是好样的!”
“欸,什么县主啊,人家现在已经是郡主啦!”
“对对对,郡主郡主。”
“一个女子可太不容易了,真给咱大承长脸!”
“北辛国真是可恨,竟敢污蔑是我们抓了南朝国的皇子!”
“就是就是,真当我们大承是吃素的么......”
“欸快看,这是不是北辛国的公主?”
长街上的百姓看到一名女子站上了高高的戏台,都纷纷围了过去。
“还真是那个公主!”
“这是要干什么?”
“不清楚啊,看她说什么......”
阿丽娅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站在戏台上。
她没有想到大承竟然要她向那个女人当众道歉!
她根本不想来,可使臣告诉她若不道歉,她和阿古思就别想回北辛了。
阿古思还在昏迷,他们这次进京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恼了父皇,如果他们不回去,北辛的皇室可就真的没有他俩的一席之地了。
阿丽娅咬紧牙关,站上了戏台,她声音颤抖着开口:
“我阿丽娅行为无状,派人绑架了姜若梨,此事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说完,深鞠一躬。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竟然是你绑架了郡主!”
“可恶!卑鄙的北辛人!”
“滚出大承!”
“对!滚出大承!”
不知道是谁朝台上扔了一个臭鸡蛋,之后便有无数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朝台上扔去。
阿丽娅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群刁民!
她想要一走了之,可她还不能走,大承皇帝要求她道歉三次。
阿丽娅强忍着怒火和羞耻,把剩下的两次道歉快速说完,接着匆匆下台跑回了驿馆。
将行李都收拾好,阿丽娅带着仍在昏迷的阿古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京都。
姜辞锦和姜辞安站在人群的最外面,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她的道歉。
郑叶知道长街上的事,已经是在一个时辰之后。
他匆匆赶到驿馆,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郑叶一阵腿软,完了!
皇宫,东宫。
甲作快步来到殿中。
“殿下。”
“人都走了?”萧玉璟批阅着眼前的奏折,头也不抬。
“回殿下,除了南朝国的灵迦圣女和小皇子,驿馆内各国使臣都已离京。”甲作回道。
“嗯。”萧玉璟微微颔首。
“殿下......”甲作有些犹疑的开口。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