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看出宋朝当时已经高度现代化，不会像其他王朝，甚至不会像后来的元明清以及早期的民国；只要天下一崩乱，地方到处都是独立军阀割据势力。
    宋朝不管是经济，军事，还是地方管理；基本都已经现代化，就是各种分工。
    这导致地方根本没有机会形成独立势力，不管怎么变，大家都只能持续不断地重新抱团发展；而不是一有机会就搞独立内斗。
    宋朝跟今天的米帝相比，同样拥有世界货币和高科技，高度发达的民主，市场经济和对外贸易。
    人均七亩耕地。
    人均gdp达到2000美元。
    欧美主要发达国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达到这个水平。
    人均gdp占到世界60%左右。
    这在人类目前都还是无法想象的极限。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1000年前！
    就因为他在军事上表现没那么理想，腐败现象比较严重；然后包括范仲淹和王安石锐意进取的变法改革，就都被总结为是因为积贫积弱。
    那么发达的一个经济摆在那里，历史学家都能总结歪。
    这就跟今天的很多国家和地区看美帝一样，明明是个民主国家，明明是高度文明的发达国家；在他们大多数百姓的眼中，却是帝国独裁说谎野蛮霸道；甚至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等着别人去解放的苦难和反文明的人间地狱。
    历史——不是因为盖棺定论之后，普通人就真能看到真相。
    既得利益者不想让一般人看到的，一般人就永远看不到。
    他们希望一般人怎么看，一般人就只能怎么看。
    他们希望普通人认真奋斗，但是他们不希望普通人像岳飞那么认真。
    因为你那么认真，就会让他们去冒险；而且会扒开他们不敢示人的底裤。
    他们希望普通人像陆游那样做梦，“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但是他们也仅就是希望普通人做梦，然后按照他们的需要和节奏来努力；不会让人真的把梦想完全当真，因为那样他们就会冒失去荣华富贵和权势的风险。
    那是他们——最后哪怕毁灭，也不会真正改变太大——任何一个朝代最后都没有这样例外过。
    按照他们的需要和节奏来努力，太突出，就让他成为下一个岳飞；没那么突出就让他做辛弃疾——直接雪藏，用来剿匪和镇压地方势力，用牛刀来杀鸡。
    过去总体上一直是被北方欺负，即便在武帝时期和老朱时期，把北方打得那么惨；但拖垮自己的经济，疲弱自己的国力；最后结果还是跑输给北方。
    然后现在北方换成海外西方。
    这种被动状态，从未根本转变。
    但是每一个时代，所有演员讲的都比唱的好；大多数普通人，都会像岳飞，像陆游和辛弃疾那样做梦；认为真的会“有一个梦”。
    实际上，后面的结局，一次又一次，都是集体彻底毁灭的无底深渊——还未有个破例。
    现代还是个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就是还在为各种愚昧买单。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近现代很多人归结到儒家思想上，儒家思想肯定有很大问题；但肯定不只是儒家思想的问题。
    原本没得势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积极进取的；包括秦桧和写出《悯农》作者的那个李绅，以及老朱。
    老朱打下天下之后看起来也依然积极进取，每天早九晚五地上朝——但却是在努力打击各种先进和进步；全力构建铁桶式的朱家反动天下。
    屠龙者成功之后就始终会转为恶龙。
    笼统来说，这肯定是民族性，根深蒂固的方方面面的体制和民族文化的整体性问题；但这个话题又不能展开说。
    就因为不能展开说，这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真正的问题，都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去承认和面对；连普通人讨论一下都害怕，始终跟历史一样，不遗余力地去打击可能扒开真相的探索和研究；这如何真正改进与进步？
    过去北方养马，战争一来，南方才来临时买马。
    就像疫情突然到来买口罩一样，一匹马折合现代软妹币，直接炒到几百上千万元。
    为什么会那样？
    因为那个中原平时嫌弃马匹是无用的，养马费钱费人力；是不务正业。
    就像今天嫌弃金融炒作是泡沫投机，不务实业，脱实向虚一样。
    但你强行扭转，就真的是对的吗？而且揠苗真的能助长吗？
    有“人民经济学家”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牛市？为什么要金融服务实业？
    行吧，没有泡沫，没有投机，没有投资动力欲望了；就剩下那些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拧螺丝和搬砖后，又如何出诺贝尔和爱迪生？
    又如何出微软和苹果？
    如何出特斯拉和英伟达？
    如何到火星？
    嗯。就像古代看骑兵一样，就看人家搞起来确实还不错；然后就到战争要用的时候，才花非常离谱的高价，去拼命努力地追求拥有；那个节衣缩食啊，那个与民同乐呀，那个朝九晚五呀，感动得广大群众流眼麻泪——但实际，都是在拾人牙慧。
    古代始终在强调“耕种才是基业”自欺欺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没错；但在关键的地方已经很离谱。
    今天强调实业才是基础也没错，但这跟发展金融投机科技泡沫并不冲突。
    房屋地基的稳固，不是靠去削平和打掉房屋来保证地基的安稳——那样的保证，已经没有意义。
    地基建设合格达标后，就能支撑起万丈高楼。
    反过来为了地基的安稳，去炸掉和禁锢万丈高楼的出现；就像为了农耕基业去禁锢商业资本市场发展和养马泡沫。
    想想历史以来干的这种事，那是多么离奇的想法？
    过去不喜欢养马“副业”泡沫经济，现在不喜欢金融投机泡沫经济——不喜欢到不能说；或者反过来说那个东西不好。
    这是多么离谱的事？
    但这就是在历史和现实中反复出现的。
    只是，世界上并不只有一群鸵鸟。
    你不喜欢，别人就刚好喜欢；而且刚好别人顺带收集你的资金去养他们的泡沫；无论是古代的“草原马匹”泡沫，还是今天的纳斯达克金融科技泡沫，最后都是用你的人才和钱养肥自己的战斗力——再反过来收割你。
    那个时候修长城禁海闭门造车，自说自话；如今有些方面开放了，但落地签，金融和信息；很多都还是跟古代大同小异。
    古代四大发明为什么在华夏？
    因为华夏自古相对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