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很危险的想法。”
    花荣开口道，“大元帅第1次来到南京给我讲兵法时，一开始就特别给我提了三点：
    一、为将者要会合法赚钱，才算真正知兵，因为士兵要吃饭，要养家；军队的收入不能够正循环起来，那就是穷兵黩武，最终必然走死。
    二、未虑胜，先虑败。
    伸手行动之前，一定要考虑好退路以防那些超越将领认知能力之外的意外到来。
    军队关乎着将士的生死和国家的安危，绝对不能拿来赌博；打仗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好万全之策。
    三、坚持民主开放思想，避免自己糊涂还独断专行；让集体力量和活力得到充分激活。”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元帅这是超越孙武的金石之言！”
    宗泽向欧元拱手一脸认真道，“看来老朽是真的老了！”
    “大元帅的总结，确实太高瞻远瞩了！”
    “大元帅真乃天人也……”
    众人一个个佩服不已。
    郭京看着自己的年轻似乎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和认同，一脸享受和自豪。
    商虞君和李清照等欧元的女人，也是满满的幸福和对欧元的喜爱。
    “岳飞谨记大元帅之言。”
    岳飞也是由衷佩服地起身给欧元拱手鞠一躬。
    “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也是，不要思考，怎么想就怎么回答。”
    欧元看着岳飞严肃道，“这关乎着你接下来带多少兵，以及你会被派去执行什么任务。”
    “诺。请大元帅提问。”
    岳飞严肃认真准备起来。
    “你怎么看项羽和韩信的军事水平？你觉得你更像他们谁或者更喜欢他们谁？”
    “他们各有优点，项羽擅长进攻；韩信擅长用谋。”
    岳飞快速回答道，“我觉得我不像他们任何一个，也不单纯偏向喜欢他们任何一个；我在努力追求和寻找他们两人优点的综合体。”
    “说得好，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是历史对他们二人总结出来的标准答案，并没有什么新奇。”
    有人对岳飞的答案表示欣赏，也有人觉得只是正常水平；因为这实际就是1000多年来历史对这两人总结的标准答案。
    “很遗憾。”
    欧元对岳飞道，“你的答案没有通过我的考核。”
    “还请大元帅解惑。”
    岳飞瞬间又差点哭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项羽这样的人，我是完全不认可的。”
    欧元反问岳飞，“不知道你有没有在齐鲁日报上看到我关于项羽的一些评价和讲解？”
    “有。大元帅最初跟清照大嫂对话时，有说到项羽无知，幼稚和任性。”
    “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为何还有刚才的答案？”
    “飞觉得大元帅当时的话说的是项羽这个人，而不是项羽的军事水平。”
    “嗯。你这样理解，也没毛病。
    但我想说的是，人不行；再有水平，都已经没有意义；而且是很危险的。
    你认不认同？”
    “认同。”
    岳飞老实承认。
    “确实是这样。人不行，一切都是空谈。”
    其他人也对欧元的话表示认同。
    “对。”
    欧元进一步解释道，“项羽作为将领，会任性和自以为是，随时都会违抗帅令；甚至很可能无辜斩杀上级。
    所以即便他有很好的军事天赋和武术，这样的将领也是很危险的。
    而他做主帅，做天下之王，因为他的幼稚和自以为是；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自己无知还自以为是，那就一定会把军队和国家带入灾难，即便是一把好牌也会被他打烂。
    所以他的军事天赋，我没有任何说法；就是全盘否定。
    历史上他的实际结局，本身也是历史在用事实告诉了大家这个答案：
    刘邦用一把烂牌都能将他最好的牌打翻，这就说明他本身啥也不是。
    在1000年后有一个经典说法：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就是你认为这样是对的，他认为那样是对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最后就用实践来检验，等结果事实来说话。
    因为存在即合理。
    在历史上早已被事实践验出来的东西，我们应该学会去理解已经发生的历史的合理性；而不是去回避事实，因为感情偏好或者同情心理，假设他这样那样就可以很好。
    战争最终打的是综合国力和群体基本素质，单个将士的军事和武力天赋；在人不行的前提下，没有任何意义。
    后人总结说：
    有德有才是上品。
    有德无才是中品
    无德有才是危险品。
    无德无才是废品。
    感情偏好假设出来的历史；对实践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反而很可能继续把自己也带进对方一样的思维陷阱。”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说法太妙了！”
    苗傅一脸佩服道。
    “学会理解发生了的历史中的合理性，而不是因为感情偏好，假设历史这样那样可以很好。”
    宗泽也是由衷地叹服道，“大元帅年纪轻轻却如此通透，真乃千古大才也！”
    “存在即合理！存在即合理……”
    李清照，商虞君，赵沉香，吕本中和张择端等人反复咀嚼欧元这句话。
    “无德有才是危险品，无德无才是废品……嘿嘿……项羽这样的人就是危险品……对对对，他就是危险品。”
    欧刚，阮小七和郭京等人，却是在回味这几句总结。
    “岳飞谢大元帅解惑。”
    岳飞拱手真诚地向欧元道谢，然后继续问道，“那么韩信呢？
    按照大元帅的存在即合理的逻辑来看，韩信最终的结局；是因为他不懂政治吗？”
    “对。但还有另外两个重要原因：”
    欧元认真道，“一、韩信感情用事，太把知遇之恩当回事；当断不断，最后反受其乱。
    二、韩信也是你们所有人的认知局限：
    就是都带着盲目的忠君思想，而不是想着建立相互制衡的谁也害不了谁的民主法治社会。
    就好比你们，不要总是想着跟着我，就盲目愚忠顺从我；你们只能顺从真理和正义，顺从基本的公平，要能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
    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我犯糊涂，耍不该有的个性；你们至少能在我的那些错误面前面自保，并且有能力阻止我进一步犯错。
    几千年的忠君思想已经让你们养成了那种奴仆思维习惯，你们很难往这方面想。
    这就是所有中原人的认知局限。”
    “岳飞受教。”
    “苗傅受教。”
    “张择端受教。”
    “黄信授教。”
    “宗泽受教……”
    一个个向欧元拱手表示受教。
    “现在你觉得你可以带多少兵？”
    欧元看向岳飞含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