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轿辇到了圣宸宫,张公公带着林晚竹到了寝殿,看见两个侍女手中漆盘上一个放着红色的衣服,一个放着金器头冠和首饰。
“这是?”林晚竹疑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公公,又看见面前的侍女笑着看着她。
“请宸主子先更衣,奴才在外面候着,待会儿送您回雪阳宫。”张公公说完便带着太监们出去了。
林晚竹过去看了看那些东西:这是喜服和新娘头冠?这安皖翼这是给她准备惊喜了啊!不过不会太显眼了吧?不怕被人看见吗?
“奴婢伺候您更衣。”
林晚竹心情好了许多,这安皖翼还挺会的啊,这是要搞婚礼吗?
“今日的事情,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谁说漏了嘴,就是不想要自个儿脑袋了!”张公公把圣宸宫的人唤过来吩咐,又或者说是警告,“若是外头人问起,就说是皇上传召宸主子过来用早膳!听明白了吗?”
“是!”
殿门打开,林晚竹凤冠霞帔,比平常的妆容更为精致艳丽,更显庄重,轿子就备在殿外。
张公公笑着看着她:“宸主子上轿吧!奴才送您回去。”
林晚竹点点头随着他上了轿子,茉莉和张公公随侍在侧。
轿子到了同心殿外,看见里面布置喜气,满满的红色。用红色的罗纱做成的双层斗帐,就连罗帏茶杯所有的布置都换成了红色,一个囍字贴在墙上,挂着红色绣球缎带,桌上的高足盘中放着花生、桂圆、红枣、莲子。
安皖翼一身红色冕服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林晚竹心中暖意上头,不知不觉眼泪落了下来,不只是这些日子的委屈,还是因为他对她这般用心,刚要弯下膝盖请安,就被他扶着起来:“起来,身子不好,以后就别跪了。”
他抬手示意他们退后些。
林晚竹看着他有些哽咽:“你这是干嘛呀?”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因为立后的事情心里难过,我做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安皖翼轻抚她的脸,俯身将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林晚竹一时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你都娶了慕容筱云为皇后了,昨天又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还让我笑啊?”
“她是皇后,是安朝的皇后,我和她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安皖翼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既然暂时回不去,就在这里为你办一场婚礼,你就别生气了……”
看他的样子,她也不忍再继续生他的气了:“我知道你为难,我也知道你也很痛苦,你为了我平安才不得已娶了慕容筱云。我不生你的气了,真的……”
“我只要你好好的,留待来日。”
林晚竹知道他的心意,轻轻推开他:“好,那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啊?”
安皖翼轻笑了一下:“张良胜!”
“嗻。”张公公一挥手,下人们同心殿前铺上红地毯,“新人就位!”
两人并列站在一起,玉兰和茉莉将喜帕盖在林晚竹头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安皖翼双手捻着喜帕轻轻揭开,这才是他想娶的女人。
张公公端着漆盘上前,是一个红色首饰盒。
安皖翼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一对银戒指,指环内刻了对方的名字。他拿起属于她的那一枚,执起她的左手,将它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也拿起属于安皖翼的那枚戴在他的手上。
“晚晚,我爱你。”安皖翼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张公公见状赶紧让奴才们转过身去。
“我也爱你。”
……
一整天,安皖翼都待在同心殿和林晚竹待在一起,等到她睡着时,才想起什么。悄悄出去命人撤掉了些不合宫中规矩的装饰,也命令那些奴才管好自己的嘴,避免给她惹来祸端。
寝殿内两支蜡烛还在燃着,安皖翼掀开罗帏进来的时候,林晚竹已经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她:“去哪儿了啊?”
“去吩咐了些事情。”
安皖翼掀开被子躺回来,女人环住他的腰:“吵醒你了?”
林晚竹摇摇头:“阿翼,我有话想说。”
“你说。”
“我知道你因为我,一直都不碰后宫的那些女人,可是时间不长还好,时间长了你会暴露的,前后反差太大,若是别人发觉你不是皇帝安皖翼,你会有危险的……”
安皖翼听到她的话,心中猜到了几分,也听出了她的为难:“我没事,别担心我……”
林晚竹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别嘴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要保全我,我也不能把你置于险境。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她们该侍寝侍寝,该宠幸宠幸。虽然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接受这里的一切,但是你让我活着,我也要你活着,咱们才能一直在一起。”林晚竹抱着他更紧了些,“只要你心里的是我就好了……”
“晚晚,都是我不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带你回去的方法。”
“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既然让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有它的道理,哪里那么容易让我们回去。不如我们也试着像那些电视剧里的那样‘既来之,则安之’。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你不开心……”安皖翼心里不是滋味,她如此说,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几分。
“若是你因为这些没了性命,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更伤心,所以,答应我,保护好自己,陪着我……”林晚竹没有那么大方,推自己心爱的人去别的女人身边,她心里不难过是假的,但是,这是能保全他的唯一方法。
“知道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安皖翼抱着她,吻着她,“我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