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掌虚影,其威赫然超乎李长生之预想。
可言,此掌影所予李长生之危机感,乃前所未见。
密室如遭龙卷肆虐,寸寸碎裂,直至轰然崩塌。
李长生面色铁青,神光环绕于周身,随即领着百晓生匆忙撤离。
“可恶,她如何察觉到我之所在?”
李长生低咒一声,顾不得颜面,满面尘土,直冲云霄。
他疾行若风,破空之声响彻整个诛仙城。
四面八方之人皆被惊动,仰首望去,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何事如此喧嚣?”
“那掌印,令人心惊胆战。”
“那掌印似在追踪一人。”
“那人是谁?”
“似是李炼药师。”
“李炼药师?莫非有误?李炼药师怎会惧怕区区一掌?”
“那身影狼狈,断非李炼药师。”
今日之李长生,在诛仙城人心中,犹如无敌神话。
他们坚信无人能追逐李长生而施以拳脚。
稍顷,识得李长生之人增多,有人开口道:
“似……确是李炼药师无疑。”
紧接着,更多人证实:
“确乃李炼药师。”
“然那掌印由何人所出?”
“莫非大乾王朝之修真者又来犯境?”
“有何惧哉,区区大乾,有李炼药师在,自可无忧。”
瞬息间,诸妾纷纷走出房门,望着仓皇逃遁的李长生,皆是满脸焦急:
“夫君,究竟何故?”
言罢,诸妾向李长生疾奔,欲救其于危难。
李长生怒喝一声:
“勿近,尔等非此掌之敌。”
他一掌挥出,柔劲涌动,逼退诸妾。
旋即,面色转沉,李长生取出诛仙剑。
诛仙剑诀骤然展开。
剑光挥舞间,一道绵延百里的惊天剑影,直扑掌印而去。
观战者无不咋舌:
“果不愧为李炼药师,此等手段,令人钦佩。”
“巨剑之影,应足以化解此次危机。”
“哈哈,李炼药师从未让人失望。”
然则,剑影触掌,剑影瞬间崩解,掌印穿透剑影碎片,直逼李长生。
“可恶,此乃何等神通?”
李长生面色凝重,不灭真灵诀运转至极致。
神木诀展开,方圆百里草木与他连为一体。
无尽生机被吸取,伤痛亦由草木分担。
无痕鬼步施展,身影残影交织,一闪而逝。
摘星手取星而掷,撞击掌印,消磨其力量。
纵然如此,面对掌印,他仍感极度危机。
此时,随身药园震颤不已,刻晴自行飞出,眉心紧锁:
“夫君,何事?”
望见刻晴,李长生初露喜色,旋即忧虑浮现:
“刻晴,你实力尚未恢复,此掌你难以应付。”
刻晴目视掌印,微皱眉头:
“好熟悉的气息,夫君,这是何人之掌印?”
李长生一时语塞,含糊道:
“此事暂且不论,先解眼前之危再说。”
刻晴点头,疾冲向那掌印。
李长生原欲二人联手对抗掌印,未料刻晴竟独自挺身而出,惊骇道:
“娘子,小心。”
下一刻,李长生震惊的目光中,掌印穿入刻晴体内。
李长生心提至喉间。
然而,想象中刻晴身躯崩溃的一幕并未上演。
掌印并未从刻晴后背飞出,仿若驻留于她体内。
与此同时,刻晴身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她身体缓缓飘浮,周身青衣缓缓显现。
刻晴眼神亦如换了个人般,眯眼看向李长生,冷声道:
“正是你,窥探本公主?”
此刻,刻晴如换新貌,眼神与气息皆让李长生感到陌生。
他本能地全力以赴,修为催动至极限。
然刻晴微皱眉,喃喃自语:
“此躯,为何有熟悉之感?”
她心神沉静,略加感应,面色剧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竟为我自身?”
“吾魂,为何破碎至此?”
刻晴望向李长生,飞身而来:
“可恶,究竟发生了何事?”
眼看李长生即将落入其手,她身躯骤然一顿,竟止步不前……
其面色变幻不定,双手掩额,痛苦之声回荡:
“尔乃何人?”
刻晴连连击首,怒吼道:
“速速自吾躯壳中退去。”
随后,刻晴周身的气息收敛,神情转为冷峻:
“问我何人?汝心中莫非不明了?”
“吾即汝,汝亦吾。”
“观此刻,汝竟是未来的我矣。”
“竟至于此地步,看来计谋终是未能成矣。”
此刻的刻晴,显然已被天机镜中的自身所控。
她望向李长生,杀意尽消,反而细细审视起他来。
稍顷,她警告道:
“少年,若敢对本宫有所妄动,须先思量尔命可保。”
“本宫冰清玉洁,岂容尔等宵小亵渎。”
李长生额上渗出冷汗,却不为刻晴所惧。
穿越时空,施展如此神通,李长生绝不信她能持久施为。
他轻哼一声,突兀发话:
“此事毋需阁下挂心。
若吾猜得没错,汝应是即将脱离此躯了吧?”
刻晴黛眉微蹙,娇喝道:
“汝确有几番手段,然仅此而已,欲为吾夫,犹嫌不足。”
“此世并非如汝所见般单纯。
诸多隐秘强者,一息间便可取尔性命。”
“本宫告诫于你,远离于我,否则死因尚未知晓。”
言罢,刻晴垂首,身躯侧倾。
李长生连忙上前扶住,取出丹药喂入口中。
俄顷,刻晴徐徐睁开双眸。
她身体一震,察觉李长生怀抱自己,稍许宽慰:
“夫君,适才那一掌,为何故?”
李长生沉思,最终如实道来:
“那是过去的你,留下的掌印。”
他详尽道出天机镜之事。
“过去的我?”
刻晴眉心愈发紧锁:
“是说我自称公主?”
李长生点头:
“正是,依天机镜所示情景,似在战场之中。”
“而你们的敌手,皆披黑甲,气概非凡。”
刻晴再次皱眉,陷入沉思。
李长生深吸口气,神色决然。
随着刻晴日益强大,有些事宜早澄清为好。
若待刻晴彻底恢复,自行查出真相,他不知自身结局如何。
李长生清嗓,小心翼翼地说:
“娘子,或许你早已察觉。”
“然有件事,我觉当告知于你。”
刻晴一愣,眼珠一转,似已料到他会说什么:
“你是要说欺瞒之事吗?”
李长生大骇:
“你怎么知晓?”
刻晴轻笑,不在意地说:
“自初次相见,便知你在骗我。”
“毕竟我俩修为相差甚远,你是否说谎,我一眼即辨。”
“起初我只是想借你的寿元恢复身体,从未想留于此地。”
“然久与你相处,我发现你为人并不恶劣。”
“况且,与你相伴,使我感到安适。”
“或许是孤独已久,有人大抵是好的。”
“人生一世,自当舒坦度日。”
“欺瞒便欺瞒了,我吸取了你如此多寿元,便以此作补偿吧。”
刻晴如此坦然,令李长生极为感动:
“娘子......”
“虽尔身份尚不明,但想来必极尊贵。”
“我俩之间,隔有天壤之别,若尔记忆恢复......”
刻晴指尖抵住李长生的唇边:
“勿再言此。”
“无论我是谁,你皆是吾夫。”
李长生更为感动,无言以对。
刻晴绽放甜美的笑容,霸气地将李长生揽入怀中:
“罢了,堂堂男子,岂能为感动落泪?”
李长生贴在刻晴胸前,听着她的心跳,满面尴尬。
刻晴轻拍他的背,脸上洋溢着甜蜜。
李长生察觉不妥,抬头按住刻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才对,女子应依偎在男子胸前。”
刻晴十分顺从地点点头:
“皆遵夫君之命。”
......
待李长生返回秘闻阁,小妾们早已在此等候。
见李长生安然归来,她们纷纷奔向他:
“夫君,我们可担心死了。”
李长生尽情享受小妾们的柔情亲吻。
安抚过后,问道:
“百晓生可在?”
“他伤势如何了?”
一旁的花嫣然满脸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