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乃邪派中人,毫无底线,何事皆能为之。
......
良久,屋门悄然开启。
江篱步履蹒跚,身形略显疲态,衣衫不整,额头上尚有微汗,显是费了不少气力。青丝凌乱贴面,妆容也未整饬。其行走姿态异于常人,看来双腿已软如绵絮。
她虽疲惫不堪,面上却掩不住欣然与满足之色。
她现身之际,十二魔将立时察其筋骨。
瞬息间,众人目瞪口呆,惊呼连连:
“竟...竟可行之?”
江篱浅笑颔首,如释重负:
“此李长生确乃千年难遇的男性灵鼎。”
“仅数时辰,吾之筋骨已有进境之兆。”
“假以时日,筋骨必能突破脊梁,更上一层。”
“此次劫难,反成吾辈之幸。”
“有李长生在侧,反攻圣魔宫之日,指日可待。”
“传言副宫主另组伪十二魔将,届时必教她们付出代价。”
十二魔将深首赞同:
“此乃宫主大人洪福所赐,吾辈亦有幸沾光。”
他们激动不已,纷纷仰首望向房内:
“宫主大人,那...吾等可入否?”
江篱摇头:
“勿急躁。”
“李长生不过小小元婴,经本尊如此折腾,能活命已是万幸。”
“总该让他稍作歇息,莫要操劳过度,否则得不偿失。”
十二魔将豁然开朗,暗自反省:
“是我等思虑不周,还是宫主大人深谋远虑。”
屋内的李长生闻此言,眉心微蹙。
他不满低语:
“小瞧于我?”
“井底之蛙,见识短浅。”
“凡夫俗子,岂能与我相较?”
“不行,我必叫她们继续来试。”
想到此,他大喝一声:
“圣魔宫的巫魑阴魔,若有胆,速来一试。”
“我李长生,有何惧哉?”
闻言,首位魔将杜若冷笑一声:
“狂妄无知,真以为我等畏惧?”
“过度劳累,受创者非他人,乃是汝。宫主大人的厚意既然不受,便不必再对汝客气。”
言毕,杜若挥手褪下白袍,飞身进入房内:
“宫主大人,属下定要教训这口硬心软之徒。”
“若非令其唇肿,杜某绝不罢休。”
李长生闻言,针锋相对地斥责:
“此言,亦赠予尔。”
杜若气势汹汹,闯入房中,房门重重阖上。
霎时,房内又传出动静,听者无不焦躁难耐。
李长生却面露惊喜:
“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这圣魔宫的女修,果然保守。”
“不过这杜若口气颇大,实则功夫平平。”
其修为不及江篱,自然逊色许多。
此时,杜若喘息连连,暗自思忖:
“此人修为仅元婴,未料在此事上如此强悍。”
“我已竭尽全力,他却仍悠然自若。”
“哼,我不信邪,今日定教他求饶于地。”
随即,杜若调动修为,驱散浑身疲惫。
一夜过去...
李长生依旧精神奕奕。
而杜若瘫卧床榻,寸步难移。
她无力地苦笑道:
“勿沾沾自喜,来日再战。”
“无论几番,你皆无法胜我。”
李长生面色傲慢,冷声道:
“早已告知,此事我乃行家。
而你偏要挑战我的专长。”
“还能行动否?”
“能行即刻离去,换下一位。”
李长生踹了踹杜若,发现她已沉睡。
“真是无用。
化神修士?
也不过如此......”
他惦记着其余十一魔将,唯有大声呼唤:
“有人否?”
“杜若这丫头昏迷了。”
闻此言,众人皆惊:
“昏迷了,化神对元婴,竟会昏迷?”
众魔将满面骇然,心绪震动:
“此李长生究竟何方神圣?”
“第一魔将杜若尚且晕厥,他竟仍能这般底气十足地呼喊?”
杜逢春目睹此景,掩口窃笑:
“一群蠢材,被老爷玩弄而不自知。”
“老爷果真高明,任何人皆能在他掌中翻云覆雨。”
“这点,我需好好向老爷请教。”
李长生的姬妾们发出一阵嗤笑之声:
“化神之境,竟如此不堪一击。”
“咎由自取,敢欺侮家君,此乃其下场。”
“速速上前,看我夫君如何施以惩戒。”
“哼,岂可妄想染指我家夫君?”
“......”
嘲讽声中,二魔将云醉挺身而出:
“休矣,区区元婴修士,怎可认为我等化神之辈束手无策?”
“时辰尚早,鹿死谁手,尚未可料。”
“尔等且看......”
言毕,她周身气势汹涌,向室内挺进:
“今日本座云醉,定要领教贵夫之高招。”
杜若被人抬出,置于地面,已人事不省。
其余十大魔将环伺四周。
她们细细检视杜若的身躯。
察觉无碍后,方略感宽慰:
“体无大恙,仅是力竭而已。”
“些许部位微肿,休养两日自可复原。
那可恶的李长生,下手毫无分寸。
待时机到来,看我如何教训于他......”
魔将们相视一眼,随即为杜若运转功法疗伤。
不多时,杜若双目睁开。
意识犹带迷离,醒来便惊恐地尖叫:
“放我走,我不做了。”
杜若似在梦中遭遇噩运。
随后,她竟泪如雨下:
“呜呜呜......”
杜若一脸哀恳,声音颤抖。
谁能料想,在大乾王朝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二魔将之首,圣魔宫首席魔将杜若,竟会流露出这般乞怜之态。
李长生的姬妾们见状,心中大喜。
复仇的快感令她们抑制不住笑声:
“夫君好生英勇,虽修为不及她们,仍能使她们昏厥。”
“如此看来,夫君更为强大了。”
“无论如何,此事一了,我们都需好好侍奉夫君。”
“不错,即便是昏迷,也义无反顾。”
十大魔将闻言,眉头微蹙:
“勿得意忘形。”
“切莫忘了,你家夫君仅一人,而我们有十三。”
“即便他再厉害,能敌得过我们十三人联手?”
三魔将浅月冷哼,神情冷漠。
浅月逐一扫视李长生的姬妾,冷声道:
“若再听见你们喧哗,你们的夫君便休想安然下榻。”
话如灵丹,众人立刻噤声。
虽然愤慨,但为了李长生的安全,她们只能忍受。
杜若此刻已完全清醒,脸庞羞红至极。
然而听见屋内动静,身体依旧颤抖不止:
“他......太强了。”
“不愧为千年难遇的炼器炉鼎,非寻常男子可比。”
杜若望向剩余的魔将,善意提醒:
“姐妹们,到时候千万要小心,切莫逞强。”
“反正我们占尽上风,时间充裕,不必急于一时。”
杜若修为曾达化神八层之巅。
虽遭副宫主范若若偷袭,修为受损。
但她仍有化神五层的修为。
然化神五层面对李长生,竟也留下如此阴影。
这让一众化神一至三层的魔将心生畏惧。
特别是修为跌至元婴巅峰的十二魔将,恐惧得全身颤抖:
“杜若姐姐,我...我可以不去吗?”
此时,一旁调息的江篱睁开眼睛:
“青禾,你何出此言?”
“如今圣魔宫被盗贼所窃,我等当竭尽全力提升实力,以雪前耻。”
“如此天生的男儿炼器炉鼎,你竟想放弃这良机?”
“你实在令我们失望。”
闻言,青禾愧疚地转身。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说道:
“宫主大人,青禾可否在最后去?”
“那时,想必李长生已力竭,难以对青禾造成太大伤害。”
江篱沉默几秒,叹气道:
“唉......”
但最终点头应允:
“也只能如此了。”
“你的顾虑,本宫深感理解。”
说着,她抬起眼眸望向远方,满脸愤怒:
“归根结底,皆因副宫主范若若那个贱人所为。
若非她偷袭,我们怎会修为大跌?”
语毕,江篱面露激动之色:
“不过这份仇恨,我们必当加倍奉还。”
众魔将见状,皆露疑惑之色。
江篱神秘一笑:
“李长生之躯果然有用,如今本宫的根基仅差一线,便可突破脊椎,开始凝聚右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