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双手凝诀,罡风骤起,指向壁中画卷,期待于眸间闪烁,然则失望再至:“此图依旧不解。”
言落,李长生长眉微蹙,施展开真灵法目,厉声道:“退避,容吾观之。”
薄雾随音消散,画卷终现真形。
李长生前趋数步,细观画卷所绘,乃五匙断片遗落之地。龙洲、虎地、雀境、龟界,各存碎片一片,分布广博,令人唏嘘。
“断匙何处寻?”李长生心语,“分野之遥,遍览诸陆,方可集全?”
憾首低语,目光移至第三画卷,见一座直插云霄之门户,其上四兽栩栩,犹生者般。
画虽静止,李长生等感威势凛然。波纹浮现,巨门缓缓启开一丝缝合,异样波动,穿壁而来,直刺众人。
李长生瞳芒一闪,喝曰:“慎之!”
第五百二十三章:四方神冢
李长生顿觉周身压迫重重,双眼沉重欲闭,身轻若羽。良久,震颤醒来,视之所及,非先前景致。
“孽哉!”心中怒啸,“事出何异?”
环视四围,竟身于巨画门前,巍峨不可窥其巅。
警醒四望,确认安然,缓行至巨门近前,思路连珠:
“吾至此处,或有两解。其一,幻境陷吾;其二,空间移吾。察以灵目,未显虚幻;纵使术精,匪夷所思。是以,后者更为信焉。”
顷刻之间,立于门畔,视四神雕像,似亲临圣兽前,心灵撼动。
“苍龙、猛虎、朱雀、玄武,皆上古雄威。”李长生默忖,“雕上神形与外间略有不同。尤为青龙,体躯更宏,气魄更胜。睥睨万生,威凌万物。”
忽而念头乍现:“斯兽非兽,乃祖之像?华之四大神兽真身?”
门已稍启,李长生稍作沉吟,欲推门探知,然手指触之如空,穿而无阻。
“咦?”愕然,“如斯而过?”
复试数次,依然无物相挡,惊喜溢言。
“非固非实。”
恍然若梦:“莫非仅为虚影?”
心安,自忖:“影中险少,无妨一探。”
穿门入内,见空荡厅室,中央悬浮四具巨棺,气势压人心胆,李长生气息微窒,灵力涌动,护罩环身,方感轻省。
望四棺凝眉:“门刻四兽,厅陈四棺。巨物非人为,唯有一释……”
惊呼出口:“难不成,四兽遗骸置于棺内?”
李长生思绪翻腾,对四大神兽陨落异地感悲凉,立誓曰:“吾李长生若有成日,必迎尔等灵归故土。”
言罢,神色肃穆,飞身疾掠向青龙之棺。
念诵于心:“既影非真,吾穿棺可见实态,查四方圣兽真伪。”
身影穿透棺材,显现于青龙遗容旁。
见青龙闭目卧棺,鳞爪清晰可见,霸气逼人。
李长生颤抖伸手,触及青龙之首。瞬间感知强盛生命波动,急收手,震撼莫名:“此……此龙仍有生机?”
生命气息浓郁,远超以往任何生灵所见。
或许唯有苍龙此等太古圣兽,方能有如此浩瀚之生命元息。
「莫非苍龙尚未陨落?」
他犹疑间,复伸出手,探向龙躯。
斯时,他并未即刻抽回玉掌,反倒聚精凝神,感受着苍龙遗韵。
而就在此刻,苍龙之身蓦然散发一抹光芒,玄妙莫测。
那光芒突兀而来,令李长生不及反应,便径直沿臂横扫全身。
此力彷佛搜寻秘藏,自头至脚,由表及里,于李长生身躯徘徊,乃至触及魂魄。
李长生屏息凝视,心中惶恐,唯恐此力稍有不慎,便抹消自身。
唯有静待其退,再无它法。
幸运的是,风波无恙。
片刻后,那股神秘之力悄然褪离。
与此同时,李长生心海响起一声庄严之音:
「天朝子嗣,身份无疑。」
「此处为四圣兽长眠之地。」
「昔日它们追随吾等,共塑天地宏图,
因耗尽己力,陷入亘古梦乡。」
「有缘人儿,当以唤醒四圣兽为使命。」
「此乃尔之福分,亦为试炼。」
「若能达成,四圣兽将俯首称臣。」
「若否,则尔魂魄与肉体,俱为圣兽觉醒之养份。」
「如欲担此重任,取此『苍龙啸』典籍。」
「苦研至精通,日后破开四方圣墓,以此啸唤醒苍龙。」
「此功法将永刻尔之心魄,
运使之时,诸生灵尽皆臣服。」
「即使平日言语,亦蕴摄人心魄之威严。
妖兽无足挂齿,
对龙族后裔更有奇效。」
「然此术强大,却非人人得练。」
「若练功失败,尔将成圣兽苏醒之饵。」
「自此,轮回不存,尔于世消匿。」
「抉择既定,不可更易。」
「此秘传者非独尔一人,
然四大圣兽之主,惟一人。」
李长生闻讯,沉吟片刻,随即毫不迟疑,伸手向「苍龙啸」册页探去。
甫触古册,「苍龙啸」即化作一道碧色华光,伴随一声龙啸,穿指而过,没入李长生长身。
于周遭游走一遭,骤发熠熠辉芒。
旋即深深烙印于神魂,顷刻融为一处,难以分离。
「苍龙啸」携微许龙力,李长生顿感魂魄强健,呼吸稍促,喜形于色道:
「若易他人,必不敢轻易接纳此等功法。」
「但李长生,视之为苍天赐福。」
「有彼系统辅佐,一切功法无不成之理。」
「不论「苍龙啸」抑或更险之法,于我而言,如呼吸般自在。」
嘴角微扬,心中低语:
「系统,操演一番。」
【操练何者?未知其人。】
李长生面露难色:「……」
「老子所言,为助我习「苍龙啸」。」
此时,脑海响起一连串古怪之音。
久久,伴随一声慵懒呻吟,系统之声复起:
【献出密址。】
【否则免谈。】
李长生无奈,低语一句:
「哼,幸好老子库存丰厚,不然你岂不为难。」
随之从庞博信息库中选得一款,告与系统。
确认无误后,系统对李长生之躯展开探查。
由于「苍龙啸」源自外界,须传入系统,经改造后,方可直使李长生修得。
光阴飞逝,五瞬后,系统慵懒道:
【可学矣。】
李长生紧握拳,问系统:
「系统兄长,汝言语乏力,行事须有所节制。」
「否则,何以与天下英豪争锋?」
系统略愕:【尔尚自顾不暇矣。】
【真心担忧,予吾找一配偶。】
【娘子,汝甚欢畅,吾历经多岁,未尝识得佳人。】
听罢此言,李长生断然切断联系:「吾非此才。」
继而深深吸气,面带期待:
「苍龙啸,苦修。」
瞬间,无垠修炼资讯涌入脑中。
法诀、灵元流转方式、施展秘技谙熟于胸。
他情难自已,怒吼一声,口吐青色龙影虚幻之景浮现。
随即朝前方咆哮,所过之处,掀起空间微澜,龙鸣震荡四面。
曹正淳等忽而凝望李长生,眸中充斥骇然:
「主人?」
「汝闻适才之音乎?」
依他们之见,李长生不过细心审视壁画,别无异状。
然则顷刻前,一声龙吟入耳。
非耳聆所得,乃由心底传来。
此感异常,令人不由紧绷神经,心头涌现不寒而栗之感。
观李长生未答,天机子轻声道:
「主人方细看壁绘,吾辈勿扰。」
曹正淳点头,轻问:
「汝等适闻此音否?」
三士颔首,俱露惧容:
「彼似龙吟之声,源于巨龙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