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典韦提着汧县叛军守将的头颅,带着五百士兵返回了汧县。而傅燮此时还在震惊于昨夜见识到的何彧麾下士兵的战力,特别是战后才了解到昨夜攻城的还是这支大军的辅兵后,傅燮这一夜心情都没有平复。回想着这些士兵,抬着云梯,静悄悄的翻上城头,全程几乎没有听到一点声音。直到在城头开始与叛军厮杀才有了声音。傅燮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颤,辅兵已是如此精锐,那一直未动的三千正规军又该是何等战力?
汧县府衙中,何彧一份份的看着斥候传递回来的情报,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应对之策。正在此时,一身腥风,满身血迹的典韦闯了进来:“公子,南逃的汧县叛军已经尽皆斩杀,没有放跑一个。”
何彧闻言笑着对典韦道:“好,辛苦阿典了,你先下去洗漱一番,再来厅中议事。”
典韦领命去后,何彧又传令招傅燮前来议事。盏茶时间,傅燮和匆匆洗漱完的典韦先后来到厅中。何彧也不废话,直接把斥候传回的消息递给傅燮道:“现在已经探明陈仓有两万叛军驻守,守将乃是韩遂麾下梁兴、候选二人。文远突袭金城,四日前我已经传令过去,估计最迟明日就有消息传来。司空张温的大军,我也在拿下汧县后传去了消息,而且估计子龙率领的部队也应该到了司空大营。现在就看我们如何拿下陈仓城了。不知南容可有妙计破城?”
傅燮接过何彧递来的信息,一一看过后,思量片刻道:“不知将军突袭金城的这一支军队,有多少人?战力如何?”
何彧闻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看来傅燮军略水平不低,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然后开口道:“文远乃我麾下骑兵校尉,统带四千骑兵突袭金城。战力只在昨夜攻城军队之上。”
傅燮听完何彧的介绍后,直接道:“可突袭汉阳郡治冀县,逼陈仓叛军为保后路而分兵。”然后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这支偏军一旦攻下冀县,恐怕会面临留守汉阳郡的西凉叛军的围剿,恐怕是步步危机。”
何彧听完傅燮的计策,哈哈大笑道:“南容之计确实可行,即使边章、韩遂明知是计,也不得不分兵回援,守护退路。不过此计并不符合我麾下大军特点,并非最好的计策。”
傅燮闻言,躬身一礼道:“此乃吾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之策,不知将军将作何安排?”
何彧笑吟吟的看着傅燮道:“南容是否相信我可以让文远的骑兵在汉阳露一面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谁说我就一定要打下陈仓了?”
傅燮一听,顿时瞪大双眼,明白了何彧的策略,惊呼道:“将军难道不怕陈仓守军背后来袭么?”
何彧则是笑了笑说道:“南容拭目以待。”
五日后,陈仓城府衙之中,梁兴脸色难看的听着属下的汇报。刚刚接到消息,汉阳郡城被汉军三千骑兵突然袭击,冲入城中。导致五千守军损失惨重,却不想汉军抢夺一番城中粮仓后,突然撤离。叛军这才勉强保住冀县,不过剩下的守军已不足千人,汉军骑兵则是彷如突然消失,搞的整个汉阳郡被叛军拿下的城池皆是心惊胆颤,谨守城池,生怕成为下一个被袭击的目标。至于陈仓北方的汧县,本来是每三日一次往来通信,现在五日已过,还是没有消息传来,两日前派出的斥候同样一去不返。
“看来汉军已经攻下汧县,并且在向汉阳进军,准备切断我们的后路,立即传令让候选将军领五千人前往冀县,守住渭水道,同时将冀县、汧县之事传信给主公。”
是日,陈仓城五千叛军在侯选的统领下沿着渭水道向西而去。而梁兴则是皱眉站在城墙上,看着北方,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
何彧在汧县府衙大厅中,一脸轻松的跟傅燮在闲聊,忽然护卫闯入汇报道:“报告,张校尉率领军抵达汧县,现正在门外等候。”
“立马传进来!”何彧高兴的说道。
护卫领命而去,随后张辽带着四人进到了厅中,对着何彧行礼道:“末将张辽,拜见主公!”
“哈哈哈,文远无需多礼,我就等你了。”
张辽听见何彧如此说,也是笑着回道:“愿为主公驱策!”然后立马拉着一旁的吕布对何彧道:“主公,这位就是你征调函中点名的吕布吕奉先了,这三位则是奉先兄的同乡魏续、侯成、宋宪。”
吕布见何彧看过来,立马行礼道:“末将吕布,见过卫将军!”魏续三人也是连忙跟着行礼。不过吕布心中则是暗暗感叹,如此年纪就身居高位,而且战功赫赫,确是人中龙凤也。
而何彧则是看着眼前的吕布,心中愉悦。毕竟这位历史上的温侯,可没有《三国演义》中那样让人不堪,而得了个“三姓家奴”的外号。真实的吕布除了拜董卓为义父外,可没有拜丁原为义父。而且董卓之前一直都是并州刺史,直到黄巾之乱爆发,吃了败仗才被贬斥,丁原才得以任并州刺史。所以吕布也可以说是董卓的旧将。况且董卓入驻洛阳后,吕布虽为董卓麾下,但对汉献帝却是恭敬有加,不然汉献帝不会要求将陵墓修建在吕布迁葬的修武县。
所以在汉献帝心中,吕布绝对是大汉忠臣。后世之人可以质疑他的武勇-两败于孙坚;可以质疑他的人品-在以孝治国的汉代,弑杀义父董卓;唯独不能质疑他对大汉的忠诚。
想到这,何彧看着眼前这个身长九尺的魁梧汉子,问道:“吕奉先,你可有冠军侯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