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国渊眼看城下的人越聚越多,规模还有不断加大的趋势,遂一番商量后,派人下城去将各族的代表请到了郡守府议事厅中。
国渊站在议事厅中,看着整个大厅中二十多人的各族代表,先是对着大家行了一礼才说道:“各位族长、村长,你们定居在上谷郡最长的恐怕已经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吧?”
“回郡守大人,我们几个是最早归附大将军的,确实是快有十年了。”一位乌桓族打扮的老者站起身来,指着身旁的七八位老者说道。
国渊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你们在上谷郡已经安居乐业,那就应该知道,大将军之所以将你们以村落、村镇的形式安置,就是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安定下来,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一年四季居无定所,生活物资匮乏,甚至一遇到狼群、天灾和其他更强大的部族、部落就面临生死危机。”
“除了招募边军和大汉龙骑外,大将军从来没有要求你们,一遇到外敌还像以前一样,全族、全部落的聚集。因为大将军说过:抵御外敌、保家卫国乃是大汉所有将士的职责和使命,而你们自从归附大将军那一刻开始,也跟普通的大汉百姓一样,也是大汉的子民,也一样受到大汉全体将士的保护!因而等你们像今日一般自发聚集共抗外敌的时候,那只能是我们大汉的所有将士皆已经战死沙场的时候!”
“所以,今日各位族长、村长的保家卫国之情,我上谷郡郡守府,铭记在心,并上报大将军,让大将军知道,我们上谷郡的各族百姓团结一心,镇守边疆,必定不会让外敌踏入国门一步!同时,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将士们,相信他们能够打退外敌,保护我们,保护上谷,保护大汉!还请大家把人都带回去吧!”国渊说完,再次对众人施礼。
不等国渊行礼完,离他最近的几名老者就上前扶住国渊,满脸泪痕的道:“郡守大人万万不可,你说的一切我们都明白。自大将军接手上谷郡开始,我们这些以前在草原上随时可能被各种天灾人祸杀死的小部落、牧民、奴隶,才有了一片安稳的生存之地。”
“我记得7年前白灾来袭的时候,我当是满心的绝望,心想大将军赐给我们这一片安稳的生存之地,难道是我等不容于上天,这么快就要从我等手中夺走么?结果大将军来了,带着大军来的,大将军用行动告诉了我们,只要他不允许,就算上天也不能将他赐予的安宁和希望给收回去!”
“而那也是老夫真正有幸唯一一次见到大将军,我是真的没想到,在草原上被流传的凶神恶煞的大将军,会是那样一位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所以自那以后,我们整个上谷的乌桓一族,从此只信奉大将军,因为他就是来拯救我们这些无法自保的小部落、牧民及奴隶的!所以,这一战我们也想出点力,我们想要回报大将军的恩情,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郡守大人,就让我们也去吧!”“是啊,郡守大人,我们肯定会听从指挥的!”“对啊,郡守大人......”厅中众人回应着老者的话,纷纷跪下向着国渊和旁边的赵云行礼。
赵云、国渊二人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众人,内心里十分为难。特别是赵云,心中感慨最大,作为寒门子弟出身的他,虽习得一身武艺,但却屡屡因出身被打压,名声只是在家乡流传,一直到二十多岁也仅仅混了个屯长之位。若不是大将军的一纸调令,自己恐怕现在也不过是个军侯罢了,哪里能享有现在中郎将之位,甚至独领一军。因此自己是最能明白这些人的感恩之情的。
想到这,赵云突然心生一计,对刚刚代表发言的老者道:“老伯,我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既然大家意愿如此强烈,那就请你们回去选出一万最勇武之人,我会让吕虔都尉前来统帅他们的。”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又是一阵拜谢后,匆匆而去。倒是国渊有些不解的看着赵云,问道:“子龙这是何故?他们这些各族骑兵,虽然有些战力,但是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也没有上好的武器,带他们出征,不是让他们送死么?”
赵云只是对着国渊神秘一笑,吩咐卫兵去将吕虔请来,才对国渊娓娓道来自己的意图,国渊听后精神一震,对着赵云竖起了大拇哥。
......
“大将军,吕布将军及麾下六千轻骑傍晚时分就可抵达!”一名传信兵进了何彧的大帐汇报道。
“嗯,知道了。”何彧答复一声后,走到临时铺设的沙盘处,指着一处山沟密集的地方道:“元皓、公达,等奉先的六千轻骑与我们汇合后,我们就到此次驻扎。这里山虽多,但皆低矮,而且山沟众多,山与山的相邻处,多有山谷平地,非常适合我们这不到万人的军队隐藏,等和连的大军抵达楼烦(约现山西宁武附近)后,我们再出去,灭掉和连大军的斥候,让其主力大军失去消息来源。这样......最后,再集中兵力将和连的大军消灭在雁门关!你们觉得此计可行否?”
“大将军果然军略无双,所有的地方都考虑到了,不过这里如果......那么和连的大军恐怕真的逃不了几人。”荀攸先是一番恭维,最后才说了一处计策可以改进之处。
何彧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道:“如此,那就依计而行,争取早日将这支鲜卑大军吃下,给子龙那边减少点压力!”
田丰、荀攸闻言齐齐领命道:“喏。”
......当日傍晚时分,一支六千人的轻骑兵一路行军,一路扫除痕迹,钻进了一山沟密布的山脉之中。而何彧则是站在一处低矮的山顶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顺着山沟,离自己营地越来越近的六千轻骑,嘴角不经意的挂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