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医院里除了两三个值班的护士还在忙碌外,病人以及家属都进入了梦乡。
覃裕尘迷迷糊糊的被胖子的鼾声吵醒,他忍着烦躁捏了捏鼻梁,翻身睁开眼睛看了眼在陪护床上睡得正香的胖子,颇为无语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平躺了一会儿翻身下床,去到张起灵的床边,坐到椅子上手抵着下巴盯着人的睡颜看。
看着看着干脆伸出手去戳了戳人的脸。
覃裕尘知道张起灵是在装睡,所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戳戳脸颊又捏捏鼻子,最后实在没忍住轻笑了两声。
张起灵的睫毛颤了颤,握住脸上作乱的手,睁开眼对上了那双被月光衬得格外好看的眼睛。
他将覃裕尘微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无声的和人对视着。
覃裕尘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弯腰凑近张起灵用气音说道:“胖子吵的我睡不着。”
“要怎么办?”张起灵跟着挑眉,轻声问道。
覃裕尘认真想了想,歇了想搞事的想法摇摇头回道,“不知道。”
张起灵轻笑,往旁边挪了挪,侧身让出一个不算太大的位置,拍了拍让覃裕尘躺下。
“……”
覃裕尘犹豫不过一秒,脱掉鞋子侧身躺到了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一手搂腰一手轻掩住覃裕尘的耳朵说道:“睡吧。”
“嗯。”
第二天清晨,胖子伸着懒腰从睡梦中醒来,刚想查看一下覃裕尘和张起灵的情况时就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那张只有一米多宽却能躺下两个人的床,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吐槽道:
“辛苦了。”
说完,便轻手轻脚出了病房,打算去买早上的早餐。
……
又过了两天,覃裕尘如愿说通了胖子回到了四合院。
“喂,天真。”胖子一边喂鱼一边给无邪打着电话,“对,小哥他们已经出院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要胖爷我去接你不?”
“我下午过来,不用来接我,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去就行了。”无邪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那行,我一会儿给覃爷说一声,你来了直接给覃爷打电话吧?”
“好。”
说完这些胖子也没多问,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后胖子就挂了电话,他将手里的鱼饲料放到石桌上,然后着手开始给花浇水。
他和覃裕尘张起灵分工明确,一个在院子喂鱼浇花,一个在屋里清洗乌龟缸,一个则是在厨房做三人的午饭。
本来胖子是想去忙厨房的活,但是被覃裕尘张起灵两人联合拒绝了,他不明白,也不好问,只好老老实实的接了院子的活。
三人互不打扰的忙碌了好久,最后是在覃裕尘叫吃饭了才都停下手里的工作。
“天真说他下午就来。”胖子洗干净手坐到餐桌上,说道。
“嗯,我到时候先到小臣那去,然后安排人去接他。”覃裕尘说道。
“那成,我吃完饭后先回潘家园了,去杭州的时候记得给胖爷我打电话啊,可不能忘了。”
“知道了,这不还得指望胖爷你教小同志招式嘛。”覃裕尘笑了笑,见到张起灵来了拉开身侧的椅子,“我下午去小臣那,你呢?”
“一起。”张起灵坐下,不带犹豫的直接回道。
三人吃过午饭,胖子本来还打算再待会儿,可是他那铺子今天好像挺忙,时不时的就来一通电话,烦的他干脆和正坐在屋檐下发呆的覃裕尘告别,离开了四合院。
“胖子走了?”张起灵拿着小板凳从屋内走出来,坐到覃裕尘身边问道。
“嗯,刚走。”覃裕尘从兜儿里掏出两块糖递给张起灵,应道。
————
临近晚上的时候,无邪总算是从杭州赶了过来。
四人简单打了声招呼,等到都吃过晚饭解语臣才带着无邪去到书房询问他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你是说,在塔木陀出现的无三省其实是解涟环?”解语臣靠坐在书桌上,双手抱胸看着走过来坐下的无邪。
“对。”无邪回道,“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解语臣:“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听起来确实很匪夷所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无邪垂眸,呼出一口气想着应该怎么解释才能把这个事说清楚,
“我和你们分开的时候就遇到了陈文锦,她先是拿出张照片让我认上面的人有谁,然后在我说到我三叔时,她却告诉我那不是……”
无邪挑着重点给解语臣好好解释了一番,他也不想相信陈文锦所说的这些,但是最后和解语臣他们汇合后,解涟环见到陈文锦时的样子,还有两人的小声对话,无一不在证实着陈文锦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所以哪怕是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解语臣听完了无邪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无邪慢慢道来的解释让解语臣相信了一大半,当然也不光是这些,还有无三省每次来听完戏后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似乎都有了解答。
解语臣想起解涟环昏迷时看他的眼神,轻轻笑了笑,
原来是在道别啊。
解语臣忍着酸涩的鼻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问道:“那现在他人呢?”
“我不知道。”无邪一愣,回道,“我们到了蓄水池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你和瞎子把他带出来了。”